诸星见我[星际](88)
那他还能怎样?他又不能去摘除信息素腺体,这玩意儿可不像有些Beta想的那样‘只是个腺体而已’,它是A与O身体激素非常重要的调控组件,重要程度仅次于甲状腺与脑垂体。
只要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摘除腺体都是完全不可行的选项,他的身体本就发育不良,再那么做的话,不止身体素质肯定会直线下降,战斗力都肯定会遭遇不可阻止的衰减问题。
那么,既然这样选择了,得到的可不就是这种结果吗——在一个他无法抵抗的人怀里,遭遇一次他无法抵抗的热潮。
“抱、歉……”他脸色潮红,连这样一个简短的词都说的断断续续,却还是艰难的试图爬起来离开这个房间:“抱歉……我……”
他可不能真的……真的那么做。
现在这个状态,如果他和一个Alpha建立那份关系,虽然不会怀孕,但接下来……肯定会更不好受。
瓦伦艰难的想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可过于虚软的身躯却让他猛地倒了回来。
这让他绝望的意识到,如果他不取消伪装让自己的超能力量重新活跃起来,他几乎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更要命的是……
那个让他无法拒绝的Alpha强硬的用一块金属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精准的扯掉了他脖子上两条项链之中本质是抑制器的那一个。
随后,一股浓郁的、强悍的、可怕的Alpha信息素灌满了整个房间,将他完全淹没了进去。
他意识到了自己可能遭遇什么,猛地瞪大了眼,下意识想要挣扎并解除伪装,却被一个落在他颈后的安抚的吻短暂的停下了动作。
“……别怕。既然你不想,我就不会那么做。”
雷廷的声音嘶哑且无奈,他轻柔的舔舐瓦伦颈后,将对方抱在怀里,脱去自己的手套,手指慢慢下滑,安抚着对方颤抖的身躯。
“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他温柔的,和缓的,却也强硬且拒绝宽恕的安慰着对方,“别怕。
“但是……我想,你需要受到一些惩罚,我的埃南叔叔。”
第66章
在把一个强大且和他互有好感的Alpha带回家的这一天,埃南·瓦伦……不,伟大的传奇人物‘星流’-伊文海勒·康……
……吃了个大教训。
很大的教训。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迷离光影自那骨节结实的指缝间流露进来。他在温暖又不可抵抗的浪涛间战栗,而不知何时濡湿了睫毛的泪水,也悄然浸湿了那只握刀枪的手。
一个成熟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抛开一切思绪,无措的躺靠在某个人怀里,任由一双年轻有力的手随意施为。
而在那气息交融的半梦半醒之时,那个严谨克制又温柔体贴的青年似乎做了不少事……他感受到了钢铁,他在那冰冷坚硬的金属上战栗,而他的一切挣扎与欲拒还迎的抗拒都被忽略了。那是一次惩罚。令人疯狂的惩罚。
随后,在他于巅峰中崩溃的流着泪挣扎时,那将他反复推入某个境地的冰冷气息悄然离去,崭新的浪花在他们之间翻涌,搅合的漩涡令人神往。一次咬合与注入之后,冷硬的生铁气息冲散了薄荷糖的甜香味,混杂的味道萦绕在他的梦里,却并未再度诱发他那极度不稳定的发情期热潮问题。
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他被临时标记了。被他完全不想升起抗拒之心的那个年轻人。
从今往后一段时间内,他身体的信息素问题会得到良好的调整……因为另一份信息素的加入,他得到了回转的余地。
好吧。即使那个年轻人并没有真的做出一些伊文海勒不想进行的行为,这一夜也足够这具‘普通人’的身体彻底记住他。
而浑身上下那充斥着满足与安全感的酸软也让伊文海勒清楚知道,他并未被解除伪装,而对方也没有使用精神力攻击干扰他伪装状态的意思。
一种奇异的默契存在于他们之间,它的建立基础是一个人的宽容与另一个人的信任。而在它存在的同时,他也意识到……
他对雷廷的看法大部分都是正确的,这没问题。
但是,在最关键的那一小部分之中,即便是伊文海勒这个隐姓埋名在他身边的‘亲密朋友’,对那年轻人的估量,也错的离谱。
好吧,好吧。他想。伊文海勒又不是第一次犯错了,那家伙看似光鲜亮丽的人生中本就刻满了斑驳的伤痕,但它和‘瓦伦’又有什么关系呢?瓦伦主管不想在乎那些,至少现在如此……
因为他这年轻的朋友已经为他处理好了一切,正用一个拥抱和绵长温柔的吻驱走他那永恒酝酿的紧张与痛苦,让他虚软无力的悄然沉入梦乡。
在梦中,他像一片静谧的海洋,被群山环抱的、满溢安宁的内陆海洋。
潮汐澎湃之后,今夜无风无浪。
………………
…………
……
……
瓦伦再次醒来时,天色已至黎明之前。
他躺在他分配给雷廷的客房床上,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睡衣,鼻尖萦绕着生铁混薄荷糖那清凉冰冷到令人心底透寒的气息,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弹。
雷廷不在房间里。瓦伦嗅着空气中令他心旷神怡的清香味道,打了个哈欠后擦去眼角浸入细微皱纹的泪水,心想对方大概是被这一堆事儿给折腾到跑路了。
明明完全就是遭了无妄之灾,却在那漫长的抚慰中表现的如此温柔体贴,走之前还收拾了这烂摊子——也真是仁至义尽了啊,‘双S’。
不过……离开了也好。这本来就是不该发生的事,而且……
……而且,现在这会儿,他一想起那张严肃的脸和那双纯良的眼,就感觉心里发慌。
是真的慌。
男人仰面看着天花板,长长出了口气,活动几下身躯后撑着虽然有些无力但却前所未有神清气爽的身躯慢悠悠爬起来,却在坐直之前猛地顿了一下。
随后,他咬了咬牙慢慢坐正,在昏暗灯光下伸手拿过此前被对方取下后放在一边的光脑外机戴上,心里开始琢磨怎样向对方道歉。
虽然昨晚从头到尾他都处于一种被……被控制的状态,但这事儿毕竟是他惹出来的麻烦……
下一秒,房门忽然打开,同样换了一身睡衣的雷廷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私人数据板低头划拉着什么,身边金属托着一份早餐、一杯水果牛奶、一个果篮和一盘小点心。
“……?”
在瓦伦忽然就茫然到有些呆滞的目光中,雷廷把该放下的东西挨个放在床头,坦然自若的往换过床单与褥子的床边一坐,顺手帮瓦伦将活动时有些散开的衣襟拉了拉。
“既然醒了,那就先吃点东西吧。”他说着把两个枕头垫在床头,让瓦伦舒舒服服的靠在上头,顺手搅了搅碗里的粥:“我做了点儿早餐……没想到你这儿厨房东西还挺全的。”
瓦伦:“……”
瓦伦:“?!!”
“你,”瓦伦说话都有点磕巴了,“你、你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雷廷愣了一下,眨眼看着他的蓝眼睛,歪头对他温和的笑起来:“这可是你邀请我来的啊,埃南叔叔。”
这称呼一入耳,瓦伦半口气没倒上来:“别……”
“别怎么?别这么叫你?还是其它什么?你总得给我个清楚点的指示啊,埃南。”雷廷随口问着,顺便示意了一下他耳际光脑外机:“这玩意儿戴多了压迫血管,你现在最好少用,不然容易头疼。”
“……”
虽然雷廷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瓦伦还是咬牙将光脑外机拿了下来——如今他的身体正在初步稳定状态中,激素与血循环都会在近期发生一定的改变,他自己也清楚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