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高岭花失败后(219)
江昼垂眼,又陷入思索,随后跟他说:“睡吧。”
“好。”
季云琅今夜十分满足,抱紧他入眠,睡梦中都要没事过来啾他两口,只觉得葡萄甜,师尊也甜,以后要在八方域多种些葡萄,天天带师尊品尝。
只是睡着睡着感觉不太对,季云琅本来手臂抱着江昼的腰,脑袋枕在他肩膀,半夜睁眼一看,他早不知何时枕上了江昼大腿,而他甜甜的师尊此刻正靠在床头,挑灯夜读。
“……”
季云琅抬眼,不用起身就能看到,江昼手里拿的是从他这里收走的学习资料。
这也太勤奋了。
季云琅没让江昼知道自己醒了,整个人往上挪,朝他怀里钻,闭上眼接着睡。
紧接着,就听到耳边有动静,江昼俯下身,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下,随后心想:
“云琅真厉害,我要是也能让他这么舒服,以他的厚脸皮,怕是嗓子都要叫哑,然后缠着师尊要三天三夜。”
想着,就又俯身,轻柔一吻,印上去软软的,季云琅刚悄悄勾起唇,耳边就又开始叽叽喳喳。
“睡吧,笨笨的小徒弟,不设防的小徒弟,你都不知道师尊今晚学会了多少,你以为师尊只是单纯的享乐吗?当然不是,师尊已经摸透你的手段了,等着吧,等师尊读完这两本无聊的小黄书,再融会贯通一番,就把你疼爱到喵喵叫。”
夜深人静,江昼一个人看书,心里总要想些什么才不会无聊,恰好这时候心里想的就是喵喵叫的小猫咪
于是他就一边翻页,一边在心里变着调子“喵喵喵”,先学季云琅叫,又学炭炭叫,接着再学季云琅叫,叫久了上头,停不下来,就这样,边喵喵叫边看了一整夜的书。
期间感觉到怀里睡着的徒弟在抖,而且一抖就是很久,看着像是做噩梦了。
不然没有别的解释,都睡着了,总不能在忍笑。
第二天早上,江昼看着他眼下浅淡的黑圈,心中了然,就是做噩梦了,看被折磨的,都没休息好,真可怜。
于是他凑过去亲亲徒弟眼睛,温声问:“做什么噩梦了?有师尊在,不用怕。”
季云琅后半夜睡了会儿,本来刚睁眼,还迷糊,听江昼这么一问,没忍住,笑了。
他扯过被子蒙住脑袋,边笑边回答江昼:“没有,师尊,没做噩梦……”
他还在笑,江昼不解,以为他被噩梦吓傻了,刚要过去抱住他,就听被子底下传出一声百转千回的“喵喵~”
“……?”
-
他们这半月都在仙洲,那群漏网之鱼的尸体囤得多了,需要往八方域运一拨。
回去的路上,两人间隔距离很远,江昼在最前面,季云琅在最后面,中间是几个来帮着运输尸体的八方域弟兄
跟江昼闹过那么多次,季云琅这回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恼羞成怒。
江昼自从知道季云琅那晚故意听自己“喵”了一整夜后,整个人都不对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死寂的气息。
直到现在,过去三天了,江昼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
这期间,他们师徒联手,又多抓了一条漏网之鱼。
这回江昼没让徒弟动,提刀亲自上,季云琅在旁观战,心惊肉跳,甚至猜测,要不是江昼爱他,现在这把刀砍得就是他的脑袋。
他的确笑话了江昼,但更多的是觉得师尊可爱。
可江昼显然难以接受自己丢人丢成这样。
季云琅经过三天的分析,得出江昼生气的原因
——他觉得季云琅是故意想听他“喵”,不提醒他,然后等第二天醒了作弄他,让他尴尬。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季云琅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这三天里,季云琅想亲他,想摸他,都可以,甚至潜入他的房间,和他抱着睡觉都没问题,因为江昼已经完完全全无视他、把他当成了空气。
谁会跟一个空气计较呢?
这下死寂的不止江昼,还有季云琅。
江昼太尴尬了,尴尬到想要孤立这个世界,包括自己的爱情。
而季云琅作为罪魁祸首兼那个被孤立的爱情,此刻正悔恨万分。
走在最前面的弟兄和走在最后面的弟兄同时感受到了他俩的死寂,先是队内互相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分别询问两位当事人,是不是吵架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死气沉沉,弄得这群壮汉一边抗尸体,一遍感觉身上拔凉。
后面那位弟兄使出浑身解数,才叨叨得季云琅先开了口。
季云琅走在队尾,别别扭扭说:
“你跟他传话,我最后跟他道一次歉,不该故意听他喵喵叫,还笑话他,是我错了,他要是想,我给他喵一整天,一整年也行,让他别生气了。”
最后的弟兄点头,往前传话。
倒数第二个弟兄点头,往前传话。
……
还没传到第一个弟兄他们就暂停了,因为队里这几位的脑子目前还不够用,这句话又不算短,传得人多了容易乱。
所以他们决定齐心协力,用自己的大嗓门隔空喊出来。
第一位弟兄接收到他们的信号,凑到江昼耳边,苦口婆心劝道:“领主给你传话了,老大,你听听呗,你俩别吵架了。”
尴尬了三天,江昼也觉得够了,而且再怎么说,这件事也只有他跟季云琅知道,徒弟认错态度很好,他应该原谅。
于是他点头。
队尾当即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随后,五个壮汉一同开嗓,整整齐齐,气贯山河喊道:“老大!你听着!领主说——!他不该故意听你——!喵喵叫——!”
他们没喊完,只在刹那,江昼的刀就从队头飞到了队尾,紧贴着季云琅衣料扎进了他身前的土地里。
季云琅一惊,猛然后撤,眼眶直接红了。
他二话不说,拔出自己两把剑,狠狠抛过去,扎进了江昼脚边。
江昼从乾坤袋里掏出他两本小黄书,投掷过去扑他一脸。
季云琅抓出他送的小叶笼,灵气催动着发射过去,也扑他一脸。
江昼抓出一把糖,万糖齐发,砸他的脑袋。
季云琅提出一大串葡萄,颗颗饱满,也砸他脑袋。
江昼丢出了一张桌子,季云琅扔来了一张小榻……
江昼扔给他一个枕头,季云琅还给他一床被子……
眼看乾坤袋越砸越空,两边东西越堆越多,后来急眼了,季云琅提着江昼的刀过去,拽住他的领子往旁边小树林里拖。
他俩进去了,恰好弟兄们也累了,这地方现在有吃有喝有坐有睡,大家忙活起来,铺上床,摆好桌子。
想睡觉的弟兄躺到小榻上,枕着枕头盖上被子原地进入了梦乡,饿肚子的弟兄把他俩互相丢的食物收集起来,手快的还接到几坛酒,当场开吃。
等吃饱喝足歇了一会儿,他俩也出来了。
季云琅脸上带着红晕,衣衫多了褶皱,脖颈明晃晃地挂着一个新鲜的咬痕。
江昼头发杂乱,呼吸略重,衣角布料被撕坏一块,嘴唇破了,渗着血。
这一看就是去打了一架,八方域崇尚强者,永远是拳头硬的先说话。
看这架势,俩人都挺硬。
第103章 恩爱
八方域一个平常的清晨,刚归家的江昼冷脸站在山洞拐角处,跟面前的小猫小龙大眼瞪小眼。
炭炭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毛毛乱糟糟的,小尾巴上还秃了一块。
骨龙窝在它身边,已经缩成了蛇的大小,连接身体的骨头摇摇欲坠。
两只凶兽看着都惨兮兮,这是因为家里好几天没人住,它们追追打打玩儿疯了,把江昼走前精心为徒弟布置的房间、买回来的成亲用品和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的喜服全部弄乱,掉落了满屋的猫毛和一堆零散的骨头。
这种房间江昼死也不会自己动手收拾。
他让炭炭转过身,朝小胖屁股上用力一脚把它踹进洞,又把骨龙拎起来,跟着抡进去,警告它们,中午之前不把家里恢复原样,今晚就请全八方域喝骨头汤,再一人送一件猫毛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