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在无限游戏里拆家(31)
——算了,想这些干嘛。如果真是如实还原,对于拥有周末的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众人按照周末“得把所有门都推一遍,才能触发下一个剧情”的指令疯狂推门。
所有人中,可能也就乌望和正大光明划水的扶光显得清闲。
迈着蹦蹦跶跶,一看就不怎么聪明的步子,乌望在某扇已经被小桃推拉过的大门前停住。盯着底部的门缝看了半晌,忽然四肢一瘫,趴卧下来。
透过门缝,它能看见大门的另一边漆黑一片,只有某一角露出丁点儿白色……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它伸爪够了几下,没够到,再努力了一下,爪尖尖总算戳中了那个白色的东西。
“咔嚓。”
熟悉的拍摄声在身后响起,米泽西戴咕哝着“使劲到尾巴绷直尾巴尖儿乱勾好可爱”飘开,期间还夹杂着周末“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给哈哥拍照!!”的抓狂大喊。
乌望顿时警惕地将尾巴藏回腹下,飞快将那片白色勾出,果不其然对上某个烦人的两脚兽笑晏晏的脸:“汪!”
还在推门的小桃猝不及防被一个巨大的弹幕怼脸,幽蓝色的火焰凝炼成一个大字:
【滚】
“……”他木着脸回过头,就见乌望一整个狗蹦开,湿漉漉的狗爪在光滑的地面上打滑了几下站稳,满身警惕地瞪视扶光。
而某个被讨厌的人仿佛没有任何自知之明,神色中带着几分遗憾地收回伸出的手:“只是想替你烘干毛发而已,何必这么躲着我?——嗯?这是什么?”
不急不慢地捡起地上的纸片,扶光迎着狗勾的敌视面不改色地曲解狗意:“送给我的线索?”
他微微挑眉,甚至还刻意轻笑了一声,气人到简直令人发指:“真是条爱害羞的狗狗。”
小桃:“…………”
宁故意的吧?
事先提醒一下,副本里可没有狂犬病疫苗。
第19章
乌望掏出来的是一张字迹潦草的字条。
众人退到大厅的另一端,远离兔子,借着吊灯的光阅读:
【这是我们被梅博士抓到的第三天。
凡科死了。美拉达失踪。敢死队因为怪物的追猎被冲散成几波,我不知道其余的人现在状况如何。
其实我并不想写这篇日志的。没人会想写吧?
毕竟这些纸和笔,都是梅博士亲自找上门送来的,离开前还特意鼓励我们最好能记录下每天的遭遇……这混账,不杀死我们,却把我们丢进这么个破地方,还要我们写字条,到底想要干什么?!】
周末看惊了:“主动鼓励人写字条?这不是给后来的玩家递线索吗!”
乌望飞快甩着毛尾巴汪了一声,眼珠子根本没看那纸条。
它一双蓝眸炯炯有神地看着扫来扫去的胡须,前肢越压越低,屁股越撅越高——然后在某一时刻,一个饿狗扑食!
“咔哒。”
是兔子怪物胡须被硬生生咬断的声音。
“嗷嗷!!”是乌望的前腿越过胡须,后腿却被胡须卡住,整条狗被挂在胡须上甩来甩去、四爪乱蹬发出的求救声响。
小桃:“我——”操!
操心惯了的老妈子立刻条件反射地摸出血刃,准备捞狗;之前还对着狗子的X教育一脸严肃的老父亲却淡定一拦,掏出相机咔咔狂拍:“你先别急着救。我看卡西玩得挺高兴的,你看,它的尾巴一直在摇。”
“……”小桃僵住,木着脸定睛一看,乌望的尾巴果真甩得比什么时候都勤,都快只剩残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狗子在坐什么免费的游乐园大摆钟。
小桃:“…………”
米泽西戴宽慰他:“你不要把神经绷得太紧,我看卡西的身体强度很高,它在这个副本里,应该比你安全。”
“……?”小桃缓缓回头。
你们学神是都不会社交的是吗?
小桃绿着脸把匕首一收,继续看字条去了,被卡在胡须上的乌望则……快乐地张开血盆狗口。
这一刻,怪物与玩家似乎发生了立场上的颠倒。
“嘤嘤——”是可怜的兔头在发出尖叫。
“汪!”是乌望残忍地、一根一根地将兔子怪物的胡须啃了个一干二净。
它像一个挑剔且冷血的食客,将猎物最美味的部分拆之入腹后便掉头就走,徒留下可怜的兔头僵滞几秒,陡然暴怒:“嘤——”
小丑般高高勾起的嘴豁然张开,兔子怪物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乌望的背影,毫无保留地一个猛冲——
彻底卡死在了低矮的大厅门口。
乌望受惊回头:“汪?”
这丑兔子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挤扁卡在门洞里?
任何有脑子的哈士奇都不会干出这种事。
才被卡住底盘乱甩的乌望原地坐下,满脸深沉地凝视兔子脑壳:“汪。”
扶光:“……哈士奇的表情一直都这么好笑吗?它看起来像一只想和兔子沟通的藏狐。”
小桃满脸平静,像个心如止水.jpg:“哈士奇是这样的。表情包的天生圣体。我手机里有两百多张表情包,一百五十多张都是哈士奇。”
一群对着哈士奇指指点点的成年人中,居然只有周末还在认认真真想着副本:“嘶……对啊!我想起来了!”
他用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记得书上过说,兔子的胡须是用来测量洞口距离的。如果胡须能过洞,那身体也能过。”
“这丑兔头是没了胡须,觉得自己也能进这洞口,所以才这么猛冲的吧?嘿!这不就被卡住了?哈哥,干得漂亮!”
乌望矜持端坐,活像刚刚被兔子胡须卡住底盘甩来甩去的狗子雨它无瓜似的。
小桃继续心如止水:“行了。接着看字条背面吧,还有一段记录。”
他回过头想催扶光翻页,抬眼却冷不丁被惊了一跳:“你——这什么表情?”
明明几秒前还和他站在一起,对着乌望深沉的表情一起谈笑,这一刻,扶光却盯着乌望,脸色陡然变得冷得可怖。
一个时常带笑的人突然变得面无表情,是很吓人的。
那些原本就红得发亮的血色弹幕在这一刻疯狂闪烁,激得小桃几乎立刻警惕地绷紧身体,血刃滑入掌心:“干什么,终于想动手了?”
妈的这变态,阴晴不定的也太难预料了!小桃在心里啐骂。
“……”扶光的目光缓缓划向小桃,很轻、也很凉地笑了一声,“这是什么话。”
他顿了一下,在小桃以为他又要信口胡扯时,轻而缓地道:“我没有哪一刻不想动手的。”
“只是碍事的人太多……碍事的东西,也太多。”
他在说那句“碍事的东西”时,垂眸看了眼袖口。雪色的眼睫遮住蜜金的眸子,仿佛将他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也一并遮住。
就连一贯不会看气氛的乌望都回首望来,可这人又在轻飘飘地丢完这段话后,转身走向最近的一扇大门。
“嘎吱——”
大门被轻易推开,硬生生将周末的“等等,这门在原著里是打不开的”怼回了嗓子眼。
大厅在门关上后陷入一片安静。
十秒之后,米泽西戴冷静中带着几分困惑地开口:“首先,扶光进屋后并没有掼门。这说明这个人即便在情绪过激时,仍然拥有不凡的自我控制能力。”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为什么会对一条狗这么苦大仇深?”
这合理吗?
众人面面相觑。乌望倒是金鱼记忆,扶光离开后不到三秒,它就原地一蹦,从戒备状态恢复为精神抖擞,毫无负担地迈着哒哒的步子,溜达到纸条边。
“离开时,扶光居然还记得把纸条留下……这个人,真的在情绪上头时还是把所有事都考虑到了。”米泽西戴耿耿于怀,“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对一只可爱狗狗这么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