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稀里糊涂成了万人迷(151)
说什么被选来买货的,待遇却差得不像样子,他们更像被讨债的,等着死的,看清了自己的地位,脚下的路都变得滚烫起来,他们以前憧憬过的校区,也慢慢变成了吐着信的毒蛇。
几个玩家隐身在后,看不过眼,“这些人有点过火啊,我以前摔过跤,后背被地上石子刮伤,养了好几天才好,他这被拖一路,后背肯定不能看了。”
“岂止不能看,皮都要去一层。”
虽然隐身符生效,没有人能看到他们,但声音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两人匆匆吐槽了下,马上又恢复安静。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条路不是去宿舍那边的,也不像是去教学楼,他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是谁嗡声问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前面的几个人突然停了下来,领头的把疼得流汗的男生丢到一边,举起手机向那边汇报工作。
玩家就在他们后面的大树那站着,没听到他在讲什么。
事实上,他们也没心思听,几人抬起手狠狠搓了下眼睛,搓了搓瞪大眼睛,看了两眼又去搓,“我是不是眼瞎了……”
宋吟站在他们旁边三步远,因为身上贴了隐形符,他觉得没有偷偷摸摸躲老远的必要,和那些人拉开一点距离就好。
经过那些卖货人的带路,他们到了一个非常混乱的地方。
那些人把买货的学生丢鸡鸭狗一样扔在门口,似乎在等专门的人过来交接,而他们脚下是一条连着豪华凉亭的石子路,几套精美茶具摆放在桌上,可供人观看赛马时垫一垫肚子。
对,赛马,凉亭外面是个巨大无垠的马场。
仅仅是这样,宋吟还不觉混乱,可那被拖了一路几近赤身的男生前面,居然是一套古风的厢房,两间相并在一起。
最混乱的莫过于厢房窗口里的景象,几个人被七捆八捆地跪在地上,手腕都因为长时间血液不通被绑得绛红,最小的应该才高一,脸上还挂着婴儿肥。
厢房里唯一的一间桌子旁边有吊儿郎当倚着的人,也有坐着喝茶的,一共五六个,面貌都有些眉骨上的相像,大约是兄弟。
一开始宋吟只注意到这些人,直到后面被玩家戳了下手肘方才发现,墙角还站了个重量级的人物,眉眼低垂,仿佛对在场发生的事很不耐,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不是中午给他打过电话就消失不见的苏秋亊的话,还能是谁?
玩家把手掌拢在嘴边,激动得能马上双手举起蹦起来,“那个是苏秋亊,我没看错吧?他和里面那帮坐着的人好像是一伙的。”
他尽量压着声音,不让那些人听见:“如果没猜错,他地位应该低不了,那那天他还肯被你奴役驱使,他是不是在玩你……”
宋吟都不知道该反驳他奴役,还是该反驳他用玩你这个词。
但自从在付文从那里听到那些话,他自然就不觉得苏秋亊简单,他扭过头,轻声问在场人里唯一神色平淡的裴究:“你黑过校园系统,能不能查到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裴究看他一眼,拿出贴着迷你符纸的手机,裴究对这些精通,手里还有各种性能好使的道具,恐怕校园里的一只蚂蚁都能让他给查出叫什么名字来。
于是他们在三分钟内知道了厢房里那些人的身份。
苏家是个特别神秘的财阀,在世界各地都有产业和房产,私立高中就是他们小小的家产之一。
苏老膝下有六子,最大的也是最让人看好的继承人,叫苏祖之。
其他孩子各有各的擅长和财产,在校园网里都有着记载和录入,唯二值得关注的是,苏祖之从小身体抱恙,升高三以来一直没来学校。
再者就是有个查不到的人,就是这个苏家二子的名字。
苏家没对外公开过这第二个儿子,也没说明原因,是后面传出私生子见不得人的丑闻,苏老才站出来透露孩子是领养的,人内敛,不希望抛头露面,只想安安分分上完高中。
但现在查与否都没必要了,人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宋吟想起那天在教学楼下听到的八卦,说苏秋亊娘不疼爹不养的,都没人管他还能活这么大,可能就是从小被苏家的人收养了,不然活不到现在。
都能对上。
但苏秋亊是后来进苏家的,他和苏家的人关系会好吗?
宋吟一手扒着旁边的树,弧度圆润的脸颊往过偏了偏,还没观察到苏秋亊和这些兄弟们有没有亲情,突然被一声响起的狗叫吓得一激灵:“汪汪!”
宋吟听到一声“啊!”的惨叫,但那不是他叫的,一般他被吓到反而会把嘴巴闭得更紧。
这声音离他很近,只能是后面的玩家,宋吟扭头去看的时候眼皮连跳好几下,这时他就觉得有坏事即将要发生。
但没想到能坏到这样,一条通体雪白的大型犬似乎嗅到了人味,朝这边飞奔过来。
那种狗是进口的贵族狗,看毛发是纯种的,性格无害不会咬人,但有的人就是天生怕狗,站在宋吟身侧的玩家手舞足蹈地乱躲,还不忘用一只手捂住嘴。
宋吟正想安抚一下玩家,叫他别害怕,可是,“别——”
裴究来不及拦,大型犬边往过爆冲,身型巨硕的男生边往后倒,手里乱舞着找平衡,宋吟就在他的挣扎中被掀飞了符纸,人也被巨力推倒在地上。
……
“大哥,”苏御桥倚在桌边的柜子上,没个正形地用脚尖一下一下碰着地上的男生,“昨天那批人质量不行,有用吗?”
桌子正中央的苏祖之没有穿校服,大暑天穿着件松散毛衣,捏着茶杯的那双手泛着异于常人的青白,闻言没有说话,温和地扶着杯子。
地上的男生因为苏御桥堪称调戏的触碰被吓得呜呜颤抖,苏御桥还被他快尿失禁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眼泪花都冒了出来。
苏祖之将茶杯轻轻磕在桌上,苏御桥立马蔫成小鸡不笑了,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大哥。
明明他们没有差辈,相差就五六个月,但苏祖之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让苏御桥马上老实下来。
苏祖之没有理会不省心的弟弟,他拿起水壶,往空着的一个杯子倒满茶,将之推前一点,看向了墙角,“小秋,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
安静没几秒的苏御桥又开始闹腾,俯身拍了拍男生梨花带雨的脸蛋儿,坐在桌子上,双手按着桌沿扭过身,“对啊,二哥,那破地方都不能睡人,不赶紧搬回来,你还在那住上瘾了不成?”
苏秋亊一直在墙角隐形,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自己,可话题扯到身上,他只能拿起杯子,喝完苏祖之给他亲自倒满的水。
“哥,我住着挺好的,搬来搬去太麻烦。”他说完,“……你身体怎么样,最近的货有没有让你舒服些?”
苏祖之笑了一声,似乎笑这个动作对他太激烈,笑两声就要咳一阵子,“还好,一直不好不坏。”
和人寒叙完,苏祖之想起什么来,笑意微敛,“最近办事不要太张扬,前几天有风声传了出去,爸爸很不高兴,过几天他会把你们都叫回去,都提前有个心眼。”
听到爸爸两个字,苏御桥坐着都打了个寒颤,人也不踢了,收起脚问:“爸爸是不是要骂我们?”
苏祖之低头喝茶,“或许吧,爸爸之前教过你们不能马虎,你们犯了他的大忌,总要收拾一顿,你还会害怕吗?”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我当然怕啊,你问问他们谁不怕?哦,二哥可能不会怕,爸爸每次打他他都不变脸的。”
苏御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绕过地上的人人道道,走到苏秋亊面前:“二哥,我就没见过你怕什么,你到底怕什么啊?我之前就特别好奇……”
厢房里一半是苏御桥这种闹的性子,前一秒还因为要被爸爸骂害怕,听到苏御桥这么问,都竖起耳朵听,但苏御桥没有问完的话突然被一声咚给打断。
苏御桥神色急变:“什么人!”
苏御桥一声急吼,门外从各个暗地里涌出来训练有素的护卫,将外面突然出现的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