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托尼同样也念着黑寡妇的名字，表情中有些茫然。
　　没有人能想到，眨眼之间，过去的同伴就成了战情通报里的一个名字。
　　没人能想到。
　　“之后大家就开始注意保护自己的生命了。”阿福看了一眼布鲁斯，“我想，下地狱这种事不用再来第二遍了，下次要是出事，就不一定是下地狱了，老爷，您说不定就成了别人的军师。”
　　这是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成真就不一定是笑话了。
　　维斯特听着阿福说得话，恍惚之间，想到纳蒙洛斯当年就是那么做的，在无尽家族还在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做的。
　　复活很多很多的人，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士兵。
　　他很少杀人，杀人的是他的士兵，他只是给予生命，然后把世界的秩序弄得一团乱。
　　为了被他弄得一团乱的世界，无尽家族牺牲了自己。
　　路西法问他，这个世界还有第二个无尽家族可以填进去吗？
　　没有了，维斯特知道没有了。
　　“维斯特，维斯特？”克拉克担心的叫着维斯特的名字。
　　维斯特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在担心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看上去有些走神？”克拉克担心的说道，他敏锐的察觉到维斯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他隐约觉得和路西法私下里和维斯特说得话有关，但是他又没有办法确定。
　　因为维斯特看上去并不想要和他说。
　　维斯特在克拉克叫他的一瞬间就一定摆好了表情，他看上去和之前相差无几，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刚才有点走神。”他坦然的说道。
　　其他人看着他，并没有逼迫他意思，这是维斯特最感激他们的体贴。
　　两分钟后，布鲁斯说：“我们到哥谭了。”
　　私人飞机停在离哥谭有一定距离的地方，鉴于世界现在是哪里都不够安全，所以哥谭也就变得没有那么恐怖了。
　　维斯特本来是想回鬼屋的，但是阿福告诉他，纽约暂时还很危险。
　　纳蒙洛斯似乎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在寻找鬼屋既维斯特的位置，所以鬼屋的员工们就自作主张关停了鬼屋，并且把它藏了起来。
　　而鬼屋大概也能感受到紧张的气氛，配合他们关上了大门。
　　他们一致同意，现在回鬼屋并不是最佳得选择，于是布鲁斯就带着他们回了哥谭。
　　哥谭是少数还没有完全沦陷的地方，真要说起来，这居然得得力于哥谭的反派。
　　哥谭的反派极度排外，这也就导致了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被任何人控制。
　　在布鲁斯离开哥谭期间，这些反派居然成了主力军。
　　而他们做的也挺绝，在得知死者复活后，他们一把火烧了哥谭几乎所有的墓地、停尸间……
　　但凡有尸体存在的地方，就会像是被打劫一样，搜刮一遍，一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尸体存在才行。
　　不过这样的方法也架不住后期有人死去，他们不可能真的守住没一具尸体，尤其是在鳄鱼人被杀死，成为纳蒙洛斯的傀儡以后。
　　即使是哥谭，也面临着超英必须面临的危险——死亡后会被控制。
　　这很恐怖，即使你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也是无解。
　　布鲁斯带着他们从地下管道进入了他其中一个蝙蝠洞——布鲁斯在哥谭的不少地方都准备有基地，方便他随时变身蝙蝠侠。
　　这里有不少人从来就没有来过蝙蝠洞——包括托尼。
　　所以他们对这个哥谭最神秘的地界都表现出了由衷的好奇。
　　但是他们的好奇没过多久，因为布鲁斯指着一个圆台对着维斯特说：“让克拉克站到那上面去。”
　　他没有和鬼屋签订合同，所以看不见鬼魂，而鬼屋现在在场的，托尼，克拉克，还加上迪克（迪克为了进地狱，现在也是鬼魂状态）都是鬼，所以布鲁斯一个也看不见。
　　他们想要对话就只能通过维斯特。
　　维斯特向克拉克传达了布鲁斯的意思，超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对他的世界最佳拍档，他向来是非常信任的。
　　对此，维斯特还有些小小的吃味。
　　克拉克站了上去以后，一道蓝色的光从天而降，落在克拉克的身上，同时蝙蝠电脑上出现了一个蓝色的人型阴影——从身形上看，是克拉克。
　　接着布鲁斯坐在蝙蝠电脑前开始操作起来。
　　“该死。”托尼骂了一句，他已经知道布鲁斯想要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大概半个小时后，布鲁斯停止了动作，他对着阿福做了个动作，阿福点了点头。
　　接着他打开臂甲，耳朵上戴上通讯器，然后说道：“说句话克拉克。”
　　克拉克如他所愿的说了一句话，而后布鲁斯点了点头：“我听的见你说话了。”
　　嗯？维斯特的惊讶的看着布鲁斯，只见布鲁斯重新戴上蝙蝠头盔，然后说：“我现在还可以看见你了。”
　　“别惊讶。”托尼说，“对灵魂方面的研究是早就有了，他这是利用灵魂波动定位，然后确定对方的位置形态，甚至声音。只有要灵魂波动数据，就可以做到，我之前也想要研究的。”
　　“那你为什么没研究？”
　　托尼看着维斯特：“你觉得鬼屋有那个让我研究的技术吗？”
　　“不可能每个人都和你签约的，维斯特。”布鲁斯停下实验后对他说道，“所以这个技术可以帮助我们看到灵魂——只要记录下他灵魂波动的数据。”
　　“换句话来说，只有我们会老老实实让他记录。”托尼补充道，“所以他只能看到我们。”


第154章 尊重生命 尊重死亡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韦恩大宅, 所幸运的是由于地处偏僻, 韦恩大宅并没有受到大规模的骚扰，而小部分的攻击早就被阿福拦了下来。
　　回来不久, 布鲁斯去了一次父母的墓地, 回来时时候满身都是污渍，但是谁也没问他发生了什么。
　　以后, 他们都出去了解情况，留下来的仅只有维斯特, 霍尔和阿福。
　　阿福给他送早餐后, 维斯特一个人呆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趁着没人的时候, 他把从地狱拿回来的命运之书拿了出来。
　　他把书放在手里, 并没有立刻打开, 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如果打开后给他的答案和他期待的不一样怎么办？如果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怎么办？
　　他下意识的拽住自己胸口的银色十字项链——这是他养母留给他的。
　　“告诉我，母亲，告诉我你到底留给了我一个什么样的命运。”他把十字架抵在自己的眉心，低声念着。
　　然后放下手里的项链, 任由他落回到自己的胸口。
　　深吸一口气, 打开了命运之书。
　　但是神奇的是, 书是空白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维斯特眨了眨眼睛, 既没有感觉到惊讶, 也没有感觉到轻松。
　　相反一种诡异的平静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如果你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遵从你的内心。】
　　原来是这样的，他又合上书，然后他看到自己手边的梦之砂。
　　他深吸一口气, 从砂袋里拿出细小的一粒放在自己额头上。
　　砂砾融进他的身体里，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我一直想见你，维斯特。”纳蒙洛斯微笑的说，“我的继承人，我的孩子。我真难过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居然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一直到你和你的死亡融为一体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世界有新的无尽家族诞生了，而且还是我的继承人，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粗暴的对待你。”
　　纳蒙洛斯一如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只是比那时候更加温柔和骄傲。
　　“我不是你的孩子。”维斯特说道，“我的母亲是死亡女士，我也不是无尽家族。”
　　“我也是死亡，孩子。”纳蒙洛斯依旧温柔的说，“你知道我和死亡的关系，真算起来，你是生，你是我的衍生，甚至不是死亡的，我们都可以给予生命。还有，你不接受无尽家族这也可以，我也不喜欢无尽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