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下)(8)

　　八条触须夹杂着劲风向我袭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如同流矢，迅猛而又暗带力道。但我却没有躲闪，只是短短一瞬间，上古大神便已闪电般出手，狠狠攥住了在空中狂乱挥舞的八条章鱼触须。
　　力量与力量相互碰撞，无形地扩散开来，震得水流激荡，周围耸立的石峰震颤着，倒塌碎裂。
　　这种感觉很奇妙，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最重要的力量须佐能乎，我站在须佐能乎的头部，被异常强大的查克拉重重包裹，这样的查克拉几乎要遮挡了我的视线，但在同时，我却又好像就是这个威严的巨神，我拥有着它的视野，它的手就是我的手，它的刀就是我的刀，它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
　　我操控着它，就像是操控着自己的身体那样流畅……不，甚至更棒！
　　因为神的力量是没有上限的，拥有上限的，只是人类的思维。
　　巨神抓着八尾的尾巴，那些软趴趴的章鱼触手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我一丝一毫。我看着八尾，只觉得我可以更快，力气可以更大。
　　在八尾攻过来的那一瞬，巨神便在我的意念间出手，明明有八条尾巴，就好像奇拉比的八把刀一样挥舞得密不透风，无从防御，但巨神却以迅雷一般的速度扫过半空，一把将八条尾巴全部抓住。
　　巨神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我明明可以一手抓住全部的尾巴，却还是用了两只手。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奇拉比并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实际上，能够练成那样的刀法，他一定拥有远超常人的心智。所以他看似野兽一般的进攻，其实向我袭来的只有七条触须，在我两手抓住他的尾巴时，最后那条刻意隐藏的触须便凌空抽了过来，仿佛一条鞭子。
　　真是漂亮的佯攻。
　　但是……他怎么会以为神只有两只手呢？
　　神是无所不能的，三头六臂不向来是神的标配？
　　一条手臂凭空从上古大神的肩上出现，转瞬之间就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最后一条尾巴也被我攥在了手里。
　　我操控着须佐能乎缓缓加重力道，柔韧的章鱼触须在上古大神的手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同紧绷的不堪重负的皮筋，被拉扯到极致，下一秒就会绷断。
　　八尾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水面再次狂乱地沸腾起来，崩毁的石峰倒进水中，溅起几丈高的浪花。
　　我猛地一扯，将八尾扯飞出去，这只庞然大物扭动着，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济于事。
　　我抓着八尾的尾巴，随手甩动起来，这还挺好玩的，类似于我小时候玩过的溜溜球，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而且这个明显更有趣一些，因为溜溜球可没这个扔起来带感，也不如这个会叫。
　　尾兽撞上坚固的山体，我顿了顿，便抓着八尾继续撞了上去。山峰轰鸣起来，石块四处迸溅着，从八尾撞上的地方开始一寸寸龟裂，裂痕吱呀作响，像是油炸豆子那样在山体间跳动，繁茂的森林就好像被风吹过的小草一样连根拔起，窸窸窣窣地掉进水中。
　　建在山上的鸟居与住所就如同纸片，被淹没在掉落的岩石中。“云雷峡”的匾额掉进水里，就像是把砂砾扔进大海，微小到溅不起一丝水花。
　　这让我不由觉得自己是奥特曼，这种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奥特曼打小怪兽。……要不然就是中华小当家，我是正在做章鱼汤的大厨。
　　森林就是葱花，岩石就是调料和配菜，现在纷纷进了锅，在汤里搅拌成一团。只有大章鱼比较难处理，我决定先把章鱼打软了再下锅，不过又不能打得太过，不然章鱼死了就不新鲜了。
　　八尾口中已经渐渐酝酿起耀眼的能量，在我眼中就好像一个跳动着的光球。这只据说是除了九尾之外最厉害的尾兽死死抵着山体的边缘与我抗衡，然后将口中凝聚的巨大能量猛然喷射而出。
　　这种极为纯粹的能量汇聚把周围照得雪白。
　　这是激光炮！
　　我认识，在那个九尾袭村的夜晚，九尾也使用过类似的东西。只是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尚在襁褓中，完全不能自理的婴儿，鼬死死抱着我，明明自己恐惧到颤抖，却依然温声安慰我，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比别人要更加温柔，想得更多，也更加优秀。
　　鼬啊……
　　想再回想起来，那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明明也不是很久之前，不过是十几年时间而已，甚至还没有我上辈子活得长，但我怎么觉得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久到已经过了一辈子。
　　我有了片刻忡愣，那个巨大的光球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而我正抓着八尾的尾巴，无处躲闪。
　　说起来，上次见到激光炮，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使用能力，代价是我变成了整个木叶都有名的“傻子”。
　　而这次，是我第一次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不知道又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呵……代价？
　　我还有什么能够作为代价？
　　光球穿透我，直直打在了我的身后，犹如惊雷炸响。那座被击中的大山瞬间被夷为平地，就连水都好像被蒸干了，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变得如同一个浅浅的水洼，有些地方甚至裸露出来。水底高低起伏的地形把海水分成无数个小小的水泊。
　　我毫发无伤，上古大神依然屹立不倒，好像只是吹过了一阵轻风，连看都不需看一眼。
　　“什么？！”八尾惊讶得不能自已，声音因为惊恐甚至有些变调了，“怎么可能？！”
　　“那、那到底是什么……明明被打中了，竟、竟然在奇拉比大人的尾兽玉之下毫发无伤。”远处属于云忍村的支援终于到了，他们才刚刚翻过山头，就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顿时纷纷发出惊惧的叫声。
　　他们的动静实在有点大，就算隔了很远，我也能隐约听见一点。
　　原来叫尾兽玉啊……
　　什么破名字，那我也弄个光球还能叫高达玉呢，不，就不叫玉，叫高达钻！
　　即使相隔很远，但我依然能很清晰地看到云忍村前来支援的每一个人。雷之国的军事实力强大，热衷于侵略扩张，钻研忍术和刃具，在和平年代，其他四国都有意识地缩小军事力量，只有雷之国我行我素，似乎是仗着天然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有恃无恐。
　　被这样打到家门口恐怕是第一次。
　　而八尾从一开始的劣势估计也足够他们恐慌了，这只是第一波增援，我很清晰地看到后方还有更多精英力量赶来。
　　不过……我想要的人还没来齐。
　　这些还不够。
　　八尾仍然在咆哮着挣扎，见实在不能摆脱我的束缚，干脆就整个向我冲撞过来，想要以庞大的身躯把我撞倒。
　　大地在这样可怕的力道下震颤。
　　“够了。”
　　我淡淡地说，既然援军终于赶到，那我也没耐心再和他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上古大神再次伸出一条手臂，手中拿着一根查克拉凝结而成的箭，没有张弓搭箭，只是凭着手臂的力量将箭矢掷出。
　　顷刻间，八尾甚至还未来到我的身边，箭矢便陡然变大，从天而降直直穿透了八尾的身体，深深插进了裸露出的地面，将这只巨大的尾兽牢牢钉在地上。
　　八尾发出刺耳的嘶吼声，被我抓在手里的八条尾巴都一抽一抽地痉挛起来。
　　“让你们的影过来。”
　　我转向远处的援军，放大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之下。上古大神再次抬起手臂，几支箭矢飞射而出，这些查克拉组成的箭太大了，就如同切豆腐一般插进山体中，援军所在的大山顿时分崩离析，轰鸣着裂开了。
　　人在上古大神面前太过渺小，好像蚂蚁一样在裂开的“粪球”上爬来爬去。但即使是这样看似粗放的攻击，我也依然精准地控制着每一丝变化，那些山岩崩塌的轨迹，裂开的缝隙，大树倒下的方向，全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世界上的每一件东西，都好像摆在盘子里的米粒盛放在我面前，我轻易拨弄着，把米粒摆出我想要的样子。
　　援军中我想要杀的人都死在这次攻击之下，剩下的虽然狼狈，却总还活着。
　　那些援军荒乱成一团，惊疑不定。
　　我松开八尾的一条尾巴，那条触须立刻向我攻来，但下一秒，就被一支巨大的箭矢穿透钉在了地上。
　　八尾再次疯狂地吼叫起来。
　　“听说它是你们影的义弟？”我冷冷笑了，将八尾的第二条尾巴钉在了地上，漠然道，“让你们的影过来，立刻。”
　　“不然我就将它的尾巴一条一条刺穿。”
　　我透过重重叠叠的山脉，看着一批又一批仍在路上的援军，再看到云忍村，看到那个写着大大“雷”的雷影标志。
　　云忍村中十分混乱，高层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他们显然都听到了我刻意放大传过去的声音。
　　我将声音通过查克拉传得更远，笼罩在整片地区，下了最后通牒。
　　“八尾身上有多少伤口……取决于你们影的速度。”
　　说话间，我便看到一个暴怒的查克拉向我飞速移动过来。
　　很好。
　　我就喜欢这样干脆利落的人，不枉我拖了那么久来等他们。
　　我慢条斯理地拿出又一支箭矢，把它插进八尾的第三条尾巴。


第94章 布都御魂
　　天气正好，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大地上，勾勒出每一根线条。天空中没有云，明亮得如同一面镜子。
　　风静静吹过，仿佛轰鸣崩塌的山脉都只是一个错觉，只有地面上散碎的石块，与干涸裸露的河床证明着确实发生过什么。
　　只有轻微的噗嗤声在空气中回响，似乎还夹杂着潺潺的水流声。
　　一切都很安静，前来支援的云忍无人敢上前一步，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破碎的废墟中远远瞪大眼睛望着我。
　　——望着我一次又一次把箭矢插进大章鱼的身体。
　　等到雷影赶到时，我已经把八条章鱼触须都钉在了地上。自从知道我用它威胁雷影之后，它就咬紧牙不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只有在我用箭穿透他的身体时才会默默抽着气，身体痉挛。
　　我特地把八条长长的尾巴伸展了分开钉起来，最开始的那根箭矢插在八尾的后背，把它整个身体死死钉在地面上，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章鱼标本。
　　我不知道查克拉组成的能量体会不会流血，但被我的箭穿透的部分真的有粘稠的液体流淌出来，源源不断，似乎还是温热的，一直顺着巨大的触须淌在地面上，流进洼地里，仿佛滋润了刚才被尾兽玉烘干的河床。
　　八尾甚至不能恢复成人柱力的形态，我的弓箭怎么可能被他轻易逃脱呢？
　　“你到底是……”八尾的头死死抵在地面上，嘶哑着声音问我，我甚至有点分不清说话的到底是奇拉比，还是真正的八尾，“万花筒……写轮眼吗？”八尾费力地转动着眼珠看向它身后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