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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被佛法耽误的吐槽大帝(41)

作者:卞九欢 时间:2018-08-04 09:14 标签: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古典名著 传奇 西游记

  ……
  说完, 仿佛自己提了个过分的要求一般, 怯怯地又说道:“能不能……要会飞的那一种?”
  ……
  人为百兽之灵, 飞禽走兽修炼百年也想做人,如今给这狐狸走了个后台, 他竟想做只鸟。
  十七又说:“唉, 惠岸你师父是不是很厉害, 我能不能预定以后几世啊?”
  惠岸拍胸脯说道:“那是, 我师父是南海观音,别说几世了, 就是十世, 百世, 有他去地府求情,都没问题的!”
  你这死孩子,不要乱说啊!
  谁知道他说完, 十七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唉, 不要那么久,三世就好啦,下辈子我要做鸟,下下辈子我要做草,但是要会开花的那一种,再下一世,我想做只小青蛙,会叫的那一种……”
  ……
  你这只小狐狸,也是很有追求的了。
  他这样,显得我一点用也没有,在我徒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只能对他说:“既然大家都来地府了,这么走了实在无趣,你不如选个厉害点的来世投胎,你放心,我还是能替你说情的。”
  惠岸手里的小火苗飘动了一下,显然露出了兴奋的情绪来,很期待地问我:“那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看着我徒儿那如捧明珠的神情,只能牙一咬,一狠心,用了十分的语气,道:“可以!你随便说你想做什么,我都替你求得到!”
  十七的魂魄显然激动起来,在惠岸的手里飘啊飘,飘地我心慌。
  万一他就等着我这句话,一等我许诺过后就狮子大开口可怎么办?
  结果我就听见他说:“那我下辈子想做个橘子!”
  ……
  理想真是很远大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你不能做橘子……”
  橘子是个果儿,连个魂魄都没有!你熟了就不知道被那个小孩摘下来啃了,命还不够半年!
  十七一听我说不行,气得在惠岸手里飘来飘去,一涨老高来和我吵架,生气地说:“我就要做橘子!你是堂堂观世音,你不能说话反悔!”
  谁说我要反悔了?我是为了他好啊!
  见我们两个相持不下,惠岸只能打圆场,道:“十七,不如我给你写上,再下一世做橘子树?”
  然而,这只小狐狸的固执绝非一般,很生气地昂着火苗高声道:“不,我就要做橘子!”
  就算是他想做橘子,这地府的工作人员也没法写啊,难道十世轮回,底下写上一行:做一世橘子。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惠岸见他绝不妥协,无奈,只能侧了头低声问我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
  我只能对他说:“没事,你就对那地府的人说要写上下一世让他做i橘子树,反正他喝了孟婆汤,这一世的事情也记不得了。”
  我们说着,就听见那火苗里传出声音,奶里奶气地气呼呼地说:“我听见啦!你们两个商议着骗我呢!哼,还大慈大悲观世音,明明就是小里小气的观世音……”
  惠岸怕他说错话惹我生气,忙不迭地将他捧走,到那地府与人说情去了。
  十王看在我的面子上,自然是惠岸说什么写什么,原本以为我要那十七投生做王子皇孙,一个个小心翼翼洗耳恭听,谁知道听见要做橘子,青蛙,鸟,一个没憋住,全笑喷了,在那案前一个个笑倒,全然觉得十七在说笑。
  那小火苗觉得受了欺负,气得摇来摇去烧惠岸的手心,说道:“做人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一个胜过一个辛苦。我也看惠岸做了几百年的人,我觉得他这个人做得一点也不自在呀!人在是非场生死路里挣扎,若是贪心不足,做了皇帝也不甘心,我就想做个鸟儿啊,树啊,草啊,岂不比你们人强多了?”
  不管它怎么说,那地府给他写来世的文员就是趴在桌子上笑,压根不听他讲了什么。
  最后,十七气急了,对他说道:“你等着!以后我当了橘子,也要带兵来进攻你地府!”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写字的笑得更厉害,站也站不住了。
  ……惠岸吓坏了,一把将他捂在手心里,再也不敢松手。
  我觉得十七这个想法,很危险啊。他要是下一世真的做了橘子还好,没几个月就烂了,也没法成精,进攻地府是别想了,我就怕他执念难改,以后做了草木,做了飞鸟,最后也成精了,率领妖精大军闹起义,这就很危险了。
  毕竟最近这东西南北,十方土地上的神明早已稳定了,可以说是分据而治,各有各的信徒和子民,再怎么荒唐,神的前身也是人,没听说过妖怪做神明的。
  可是问题来了,要是妖怪的数量足够多了,是不是也该轮到妖怪统治了呢?
  这就又回到历史遗留问题了,十七在这地底下小声叨咕这些还好,不至于被上界听到,最近大家都被孙悟空闹怕了,很提防下界又出来一个闹事的,都睁大了眼睛,下了决心要把歪苗子掐死在摇篮里。
  惠岸捂着他,将他藏在手心里,小心翼翼警告:“这话危险得很,你以后万万不要再说了。”
  我们一路将十七送到桥上,看着他的魂魄喝下孟婆汤,跟着那引魂幡,过了奈何恶水、血盆苦界,在那飘渺的黑暗中跟着走兽飞禽、魑魅魍魉奔走于轮回之下,这才松了口气。他又入轮回,用重归众生之中,这一桩劫难,也算是了结了。
  我和惠岸两个往那忘川水边儿上一站,看着那寒风滚滚血浪滔滔的水上那陡峭至极的奈何桥,无数枷锁缠身、赤脚蓬头的恶鬼从那桥上过,腥风从上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惠岸问我:“师父,你说这碌碌死灵,都得了公平的判决么?”
  我和他说:“这便难说了。理论上讲,都该是公平的,但是你也看见了,他们这边批量管理,又能比之人间公平到哪里去呢?何况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又由谁来鉴定公平呢?”
  惠岸在我身边靠了一会儿,因这风太冷,向我身边凑了凑,倚在我一边肩上,道:“那若是琉璃碎了,尚且有些碎片在,魂飞魄散,又是怎样?那魂魄还能聚起来么?”
  我说:“断没有听说泼出去的水有收回的道理,但是人间也有些奇能异士,总在那鬼魂往生之处收集些魂魄碎片,把一个人的三魂和另一个人的七魄拼在一起,做个假的魂魄,饲养恶鬼,也不是没有。”
  惠岸说:“那惊蛰如此狠毒的性子,他执念何其之深,该不会日后再拼起来又为祸世间吧?”
  我说:“别人打散的么,倒是没准。他可是孙悟空打散的,你见过那猴子打谁手下留过情?他那金箍棒挨一下,莫说是拼起来了,只怕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们正说孙悟空,我忽得一身恶寒,只见那血盆苦界奈何水中忽然涌起波涛,寒风呼啸而过,我登时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猴子,刚和我打过照面,不会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给我惹事的吧?
  我正站在水边儿上暗自担心,那滔滔血浪中忽然钻出一个血淋淋湿哒哒的脑袋,长发披了满肩,瞪大了一双骇人的血红的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张开血盆大口,大喝一声——
  “观音娘娘,大事不好啦!”
  ……
  我早就说了,我这辈子,最怕听人喊观音娘娘。
  我看着那从河中游出来的鬼差,生无可恋地望着他,问道:“说罢,那猴子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因这奈何桥窄的很,往来只有一个方向,他一把将我从桥上扯下来,推倒水上一艘小舟里去,大喊道:“我也不知道,善财龙女一齐来阴司请您了,您请快去吧!”
  ……
  善财和龙女一同来了?
  不是,这才几天,来回有三天吗?我是一贯没什么时间观念的,总觉得孙悟空刚从我面前走了,这就惹了事情,我很慌啊!
  我跟着那一艘在血浪里风雨飘摇的小舟,跟着船渡了河,见善财和龙女一齐站在阴司前,一个个脸都是绿的。
  善财道:“菩萨,不好了,那猴子说了,他上至天宫寻东华帝君,东去蓬莱三岛求三老,连瀛洲海岛也去了,他游遍天涯海角、转透三十六天,实在是没辙了,这不,就来找菩萨了!”
  ……
  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蓬莱三老,东华帝君,瀛洲海岛的神仙都没辙?你这猴子到底惹了什么祸啊!
  龙女扯着我袖子,着急道:“我看这次呀,一定是出了大大大极了的事情了!”


第41章 【一更】先把这猴子打
  我就跟个旋转的陀螺一样来了地府,又掉头急匆匆赶到南海, 身上满是地府里的血腥气, 连洗个衣裳的时间也没有, 生怕那猴头出了大事害死自己,谁知道我冲到南海, 却见他倚在我那莲花池子边儿上,将身子往那台子上一靠,腿翘在那石台上, 正懒散坐着, 低头把玩一朵从我池子里摘下的莲花儿, 满脸的无所谓。
  他见我来了,抬了眼皮瞅我一眼, 甚至还给我抿嘴笑了一下, 道:“菩萨回来啦?”
  ……真是气死我也。
  可我不能生气, 我的设定就是不能生气。对, 我堂堂南海观音,连发脾气的权利也没有。
  既然他不着急, 那我也不着急, 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 问他道:“你这猴子,又来添什么乱?”
  可算是这猴子对我还有一分敬重之意,给了我个面子, 懒洋洋从那池子边儿上起身,给我弯腰做个不到位到的礼, 顺手将那摘下来的花儿别我头发上来,还顺带笑嘻嘻和我说:“菩萨,送你朵花儿。这是有来头的,叫借花献佛。”
  ……
  偷我南海花池子里的花送我?
  你考虑过花的感受么?
  我说:“你到底闯了什么祸来,今天这般献殷勤,想必祸闯的不小罢?”
  那孙悟空道:“菩萨你可知道镇元子那老头儿啊?”
  我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子。
  这个镇元子,也是大有来头的。他本人道号镇元子,混名与世同君,在万寿山里有座五庄观,里面有一样异宝,名为草还丹。
  说起来,这位与世同君,自己的本事倒是不咋大,倒是他养的这棵树很厉害了,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的。这世上的道理就是这样,越早的东西越好,后面来的都是晚辈了,也就是说这么不大不小一棵树,是全世界树的老祖宗,谁都得供着。
  说起来,我和与世同君镇元子没什么交情,和这棵树的交情还是不浅的。
  别人也知道,我是观世音,几千万年前就在了,这个设定其实是个bug,因为正常情况下,几千万年前连人都没有,我是哪儿来的呢?可是bug在bug的世界里就不是bug了,那时节不仅人没有,神仙都少得可怜,整块地方上没几个活的,我就过得很没劲。
  但是这棵树从头到尾都在那儿,我认识它比我认识镇元子那毛头小子早多了,所以我那个时候闲着没事,我又是个喜欢瞎叨叨的,我就在这颗树底下叨叨,虽然它是一棵树,我对着树叨叨,显得我很有病啊,但是我能怎么办,又没有人来听我叨叨,话憋多了,就真容易憋出病来了。
  说实话,那时候我哪儿知道它就是未来这颗人参果树,我和它叨叨,它是棵树,也不能反驳我,我就和它说,我们俩也是叨叨了几千年的交情了,它能听我叨叨到现在也没被我烦死,那我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既然是过命的交情,我总叫他大傻树就不合适,所以看在他是我朋友的份上,我就给他起了个名儿,叫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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