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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25)

作者:一片猫儿 时间:2017-08-31 13:34 标签:穿越 同人 宫廷


  “哼!从何说起?本宫倒要问问你,这个你‘亲手’做的荷包里掺着的麝香又是何居心!”

  胤禛看了眼端着盛放着荷包的木盘的内侍,那小太监立刻上前两步把东西端到顺嫔鼻子底下。

  顺嫔浑身抖得厉害,却兀自嘴硬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荷包早在一个月前便呈给了皇上您,又是皇后亲手挂在您身上的,若有不妥,说不定,说不定是在这一个月间被人动了手脚呢?臣妾是清白的……”

  “够了!”胤禛打断她,面色如覆冰霜,“顺嫔赵氏意图谋害皇嗣,罪不容诛,即刻杖毙。游击赵宗浩教女无方,念其昔日功勋,免去死罪,贬其位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府内家产尽数充入国库。”

  “不!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赵氏尖叫着扑身上去想要抱住胤禛的腿求饶,却只能无力挣扎着一拥而上的侍卫们拖走,“臣妾冤枉啊!求皇上开恩吶!皇上!……”

  哭号声渐渐远去,一时间室内一片肃杀寂静。

  直到胤禩平静的声音打破沉默:“都先下去吧。”众人在皇帝的默许下一一退去。

  胤禛拥住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亲吻。

 

六十六、风波不断  树欲静然风不止

 

  自顺嫔一事后,宫里很是太平了一阵。不长不短的两三个月里,胤禩胤禛心中都不由生出一种类似于“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无奈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了六月中旬,钮钴禄氏便借后宫空虚不利于绵延子嗣之名又往宫里塞了四个女人。于是加上景贵人景氏,宫里又添了一位贵人、两个常在和一个答应。

  这让胤禛胤禩同时都膈应了一把,虽然两人膈应的原因不尽相同——之于胤禛,是见到恩常在“乌雅”这个姓氏时联想到他那个偏心眼全偏到老十四那儿的生母德妃所产生而不适,之于胤禩,则是单纯反感被钮钴禄氏另眼相看封了如贵人的钮钴禄氏同宗。

  尤其这位钮钴禄氏心气儿之高,入主曾经“宠冠后宫”的令太妃居住过的延禧宫后更是私下放话,自信以其美貌才情,只要皇帝见了自个儿必然即刻博得君心飞上枝头。

  对此胤禩表示仅有两个字可以评价:呵呵。

  然而蠢货诚然只能是蠢货,那小钮钴禄氏干巴巴等了半个月,却压根没能见到胤禛一面,便不由生出不少怨言,若是躲在屋子里跟身边的贴身婢女之流发发脾气或者学学延禧宫曾经的主子摔摔瓷器什么的出出气也便罢了。

  可她却偏偏选了御花园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于是下场可想而知——

  

  话说这一天,在富察府孵了好久蛋(?)的胤礽终于憋不住想出门透透气儿了,可偏偏又觉得若现在这副样子出门被别人见到便觉得别别扭扭,只好进宫来找唯一同病相怜的胤禩,甚至想想两人大眼对小眼有苦难言的画面还觉得挺逗。

  正好胤禩看到胤礽也觉得挺高兴,他本觉得自个儿的肚子越来越大怪异无比,可这会儿旁边多了个比自己的还大得多的,瞬间便有种“其实爷看起来正常多了”的错觉,于是这两表面上融洽无比、实际内心里各自五十步笑百步的人一高兴便心血来潮逛园子去了。

  胤礽与胤禩边走边互相倒苦水,把默默跟在后边儿聊自个儿的胤禔胤禛拉下老远,正说得高兴,却听见前边儿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胤礽笑得狡黠,低声道:“这是咱们第几回一块儿听墙角了?”

  胤禩虽未开口,眼底却亦是同样的意思,两人默契的做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人原地候着,自个儿往前走了几步。

  说话声更清晰了,只听一个陌生的女声愤愤的和边上其他人抱怨着,而其他人或附和或沉默。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原本落在后边儿的两个人这会儿已经赶上来站到自个儿身后。

  胤禔才站这儿一会儿,便大致明白了前头的状况,无非便是钮钴禄氏塞给他四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嚼舌头,指责胤禩专宠善妒、使得后宫无法雨露均沾云云,而其他站在边上的那两个估计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亦是赞同的。

  再侧头看一眼旁边那张面无表情的的脸,胤禔转了转眼珠子,很无良的“咳咳”了两声。

  “谁在那里?!”见隔着花丛的人听到了动静往这边绕过来,胤禔才发现眼前方才正听得高兴的两个人正盯着自己看。

  胤禔撇开脸,一副“爷啥也没干,爷只是在看风景”的表情。

  胤礽撇了撇嘴,吐出两个字:“无趣。”

  见连胤禩脸上都带着点儿嗔怪的意思,胤禔讪讪的挠了下脖子:“内什么,正好点化点化她们呗。”

  胤礽鄙夷:“还没说到更不大敬的呢,边上的两个都没吭声儿。”

  胤禛脸黑了黑,感情说得不是你们媳妇就不心疼了是吧!皇帝陛下表示,一句也说不得!

  

  三个主子打扮的女子在婢女们的簇拥下朝这边走过来,正是延禧宫的如贵人钮钴禄氏和永和宫的恩常在乌雅氏、信常在刘佳氏。

  小钮钴禄氏本以为只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怕他听去了嚼舌头,这才匆匆追出来,当看到一身龙袍的胤禛,她脸上略带狠毒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好,硬生生的扭曲着表情做出个羞涩温婉的笑容,飞快的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却未曾多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钮钴禄氏善妒成性,不知尊卑,不敬皇后,贬至辛者库。”

  钮钴禄氏万万没有想到,自个儿心心念念盼了半个月的皇上跟自个儿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贬她为奴,不由又惊又怒又怕:“皇上!臣妾……”

  她急急的仰起头的望向胤禛,并膝行着挪过去想拉着他的衣服下摆求饶,可却被一旁的侍卫们拦住,胤禛低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为她自持艳丽无双的容貌着迷,更没有因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而动摇,只是冰冷的,像看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小钮钴禄氏只觉浑身冰冷,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茫然的看着那些木然站在四周的侍卫们宫女们太监们,突然又像是找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膝行着试图靠近胤禩:“皇后娘娘……”

  眼前闪过一片耀眼的明皇,胤禛已迅速地挡在了胤禩身前,警惕的目光锐利的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小钮钴禄氏心上。这一刻她忽然大彻大悟,今日之前的自己竟是如此可笑,曾自视甚高以为入了宫门便自然能博得君宠,却没想过,那万千宠爱根本不属于自己。

  她没有再向前,只是呆愣着瘫坐在地上。

  胤禛身后,胤禩歪了歪脑袋看向她,又看了看她身后同样吓得移动不都不敢动的恩常在和信常在,轻轻皱眉。

  他扯了扯胤禛的袖子:“罢了,让她们思过便是,罚什么辛者库。”

  胤禛回头看他,微微皱眉,却还是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只说到:“既然如此,如贵人贬为常在,禁足三月,罚其抄写宫规、女戒各百遍,恩常在信常在亦禁足三月,罚抄宫规、女戒各五十遍。”

  胤禩点头,道:“都回去吧,记着,安分就是最大的本分。”

  等把人都打发了,胤礽斜眼睨他:“哟,老八,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胤禩翻了翻眼皮子:“爷需要花瓶。”

  胤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经此一事,后宫里算是风平浪静了。而同样被钮钴禄氏惦记着、赐了两个女人入府的荣郡王永琪却是太平不了了。

  一方面自然是被吃醋的小燕子给闹得,另一方面,虽亦是与小燕子有关,然追根究底,却是因为身在宫中、与他们早已许久未曾联系的夏紫薇。

  今年八月后,夏紫薇的孝期便要满了,而她今年已有二十一岁。二十一岁却仍未婚配,再没有指婚便可能意味着和亲。而如今,已是七月初。

  事实上,自从夏紫薇的孝期眼看着便要结束,令太妃魏佳氏便开始频频派心腹进出漱芳斋,甚至有两回还亲自去了,不为别的,却是怂恿夏紫薇与福尔康私奔。

  夏紫薇自是不肯的,她已然看清了那个轻浮的福尔康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真小人,更为自己曾经的愚蠢无知而感到可悲可怜,实际上她已然连小燕子永琪等人都打算避开了。

  可偏偏魏佳氏又故意同她说起了和亲,她虽比从前懂事许多,却终究仍是个单纯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不为终生大事担忧呢?然而正是她的忧虑与闷闷不乐被身边的金锁看在眼里,却偏偏误解了她的心思,误以为自家小姐终究放不下那个福尔康,竟自告奉勇的联系了五阿哥,向他们求助。

  于是,热心有余的小燕子便在她无所不能的哥哥的大胆策划下,决定赶在八月前,入宫把夏紫薇给“偷”出来,并且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也不能再出错。

  特意挑了毫不起眼的一天,由永琪带着嫡福晋富察氏去给太后太皇太后请安,而乔装打扮的箫剑去找到紫薇并换上小太监的衣服,伺机出宫。

  然而这个乍一看并无不妥的计划却注定是漏洞百出的,也注定要失败。首先一开始,他们便漏算了这个大计划的主角——夏紫薇根本就无心逃跑,差点被劫走倒是真的。

  而主动承担起找到夏紫薇并把她安全带出这一重大责任的箫剑更是打着自己的主意,随便找了个人代替自己去找在他们看来本就是迫不及待想要逃走的夏紫薇,趁着混进宫内的这一难得机会伺机刺杀。

  而箫剑最后算错的,便是他过分低估了这个皇宫的守卫。没等靠近养心殿,他便被胤禛的暗卫注意到,随后更是在短兵相接后躲避不及被一个侍卫的长剑刺中肩窝后侥幸窜逃。

  幸好虽刺杀未成,他的计划却还未完全被打乱,靠着他事先安排好的在漱芳斋的混乱为他引走了大部分追兵,箫剑及时躲到了原本为夏紫薇准备好的马车车坐底隐蔽的大箱子里,再由永琪掩护出宫,顺利逃出生天。

 

六十七、自投罗网  人生若只如初见

 

    紫禁城里闹刺客,又偏偏正巧撞上荣郡王入宫的这一天出事,难免叫人不得不联想到其中的猫腻。只是到底也没什么直接的证据,新皇登基尚才第二年,便对兄弟“下手”——尤其是曾经有望于皇位的兄弟,亦难免会被不明所以的百姓非议。

    胤禛虽并未深究不放,然而这宫中的戒备却是更加森严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出不得半点差错。

    箫剑闯下这等祸事,面对永琪的质问却依旧沉默不言。直到小燕子发了脾气一问再问,箫剑这才只在兄妹二人独处时说了方家的那一段往事,同时百般告诫她暂时尚且不可告诉永琪,只是他自己怕是要先回云南大理去避一避。

    小燕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哥哥,自是不愿意马上分离,她素来对皇家便心存怨怼,近来更是不满永琪又纳了新人入府,这会儿又知道了这一桩“家仇”,这下子更是像点着了的爆竹,当下决定要带着孩子跟箫剑一同去云南。

    箫剑却不肯,他不是天真无知的小燕子,素来颇有心计。如今小燕子的儿子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皇家子嗣,如今已是这般局面,他又有伤在身,怕是不好再轻举妄动了。倒不如等他回到大理,好好筹划几年,到时候与永琪里应外合,一举成事便是。到时候小燕子便是皇后,绵亿便是太子。至于他自己,若是那人愿意跟他走,他也不会嫌弃她曾嫁与他人。

    箫剑暂时说服了小燕子,却也暂且还走不了,现下他怕是已经被盯上了,又因伤势的缘故身手大减,一切须得周详计划方有一线生机。

  然而小燕子嘴里虽不甘不愿的应下了,转头却还是立刻去找了永琪,单刀直入地问永琪敢不敢跟她走。

  永琪只想着不过把紫薇偷出来而已,虽然失败了,干嘛自己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自是不愿。

  小燕子口无遮拦,当即不屑冷哼,说他是舍不得那两个新来的狐狸精云云。于是两人便大吵起来,争执中小燕子就心直口快的把“杀父之仇”透了个干净。

  永琪大惊失色,虽有了些许动摇,却仍是打心底里不愿走的。

  而之于小燕子,乾隆已死,也算了了家仇。她刚知道身世,到底不像箫剑那样深恶痛觉,非要继续报仇雪恨,另一方面,她自觉对于京城已是毫无留恋,巴不得早点脱身而去逍遥快活。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转眼到了八月。钮钴禄氏突然说要去宫外上香,还非要胤禩也跟着一块儿去,连带着还大张旗鼓把后太后乌拉那拉氏、几个太妃、以及后宫里一干女眷全给叫上了,说是要求菩萨保佑赐大清一个皇子。胤禩无奈,到底不好推脱,只能应了下来。

  原本钮钴禄氏还叫上了胤礽,却被他推说近来身子越发沉了,又有些不大利爽,怕扰了太皇太后礼佛,钮钴禄氏想了想他那八个月的肚子,倒也没勉强。

  初一这日早晨,胤禩穿戴整齐,复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胤禛自他身后揽上他的腰,习惯性的隔着衣服轻抚了两下那拢起的腹部,两人的视线自镜中相交,谁也没有说话,却有淡淡的辛福温馨。

  胤禛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忍不住亲了亲,又亲了亲。

  “呵~痒。”胤禩轻笑转身,看向那人,语气却有些不甘不愿,“那,我走了。”

  钮钴禄氏准备出宫上香的早就自被她一块儿叫上王公贵妇那儿传开来,就差没贴告示昭告天下了。据他们的推断,一直蛰伏等待时机的箫剑或许会趁着今日离京,毕竟大批人手被调往护送太皇太后等人去上香、城门守卫比不得平日森严些。

  胤禛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心,重复着不知道说了几遍的叮嘱:“小心些,别磕到碰到哪儿,记得不论什么时候身边一定不能少了人,暗卫也会一直跟着你的。”

  胤禩也不嫌他啰嗦,点点头应着:“嗯,我知道的。”两人手拉着手走向门口,胤禛随口说道:“其实他若是今日出城便是最好了,就怕他不出现,早点收拾了也免得咱们没事还得老派人盯着。”

  “嗯。”胤禩点点头,脸上还是挂着不太高兴的表情,这钮钴禄氏不在宫里老老实实呆着,一把老骨头了还到处折腾就算了,还要来折腾他,都怪四哥!哼!这样想着便狠狠白了那人一眼。

  胤禛无辜的受了那一记白眼,恍若未觉,心里却是多少知道点他的想法,还不是那点“拈酸泼醋”的小心思。四爷表示对于这种小情趣,他乐在其中,很是受用。

  胤禛原以为今日既已安排妥当了,定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没想到仍是出了意料外状况。

 

  原本,在只调遣了足够的人手保护出宫上香的胤禩以及一干女眷们同时,胤禛还安排了不少人手守在荣郡王府至各个城门的沿途各处守株待兔。然而超出胤禛意料之外的便是他低估了小燕子的作死能力。

  却说打定主意悄悄跟在箫剑屁股后头出京的小燕子,不知怎么的听说了紫薇也在此番出宫上香的名单之中,就突发奇想趁机把紫薇也带上让她和福尔康私奔。

  她先前便听永琪说过紫薇不久后出了孝期肯定马上会被和亲之类的,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救出这个可怜的女子。紫薇那么好的人,那么美丽善良那么温柔高贵,怎么能说和亲就和亲呢,而且她和尔康是那么的相爱!

  虽然她是她的杀父仇人的女儿,可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又是她的结拜姐妹。

  去上香的人这么多,少一个不被重视的格格肯定不会马上就被发现的,到时候再让明月彩霞打打掩护,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于是胆大包天的小燕子就偷偷瞒着永琪,找了柳青柳红甚至还有福尔康帮忙,安排好带着孩子先她一步出城,在城门外等她前去汇合之后,几个人便装扮成侍卫准备混入队伍之中。归功于调派人手后侍卫里脸生些的也多了,他们竟然还真成功的混到了夏紫薇身边。

  然而不幸的是,夏紫薇一点不想领这个情。当她在寺庙里看到小燕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夏紫薇不肯跟小燕子逃跑,小燕子神情恳切:“没关系,你别害怕连累我,我们可是好姐妹!天大地大我们哪都可以去!”

  夏紫薇说这是天大的死罪,小燕子豪气干云:“怕什么!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夏紫薇说她自愿和亲,小燕眼神痛惜:“你可以骗我,但你能欺骗自己的心吗?你敢说你不爱尔康吗?想想尔康!”

  夏紫薇简直要给这姑奶奶跪下了。

  拉扯之间,就被旁人发现了异样。情急之下,小燕子粗暴的打昏夏紫薇就直接指挥福尔康抗走。这下原本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的宫女立刻惊恐大叫起来。

  小燕子等人彻底暴露,一路胡乱窜逃之间还撞到了无数穿着花盆底子的嫔妃命妇格格宫女。最让人无语的是小燕子竟然还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跑到了寺庙里面,钮钴禄氏面前。

 

  胤禩诧异的看着一身侍卫装、帽子歪歪斜斜扣在脑袋上的小燕子,下意识的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确认自己站的位置非常安全,才稍稍舒了口气。

  而此时,落了单的小燕子已无数闪着寒光的刀剑被指住,唯一麻烦的是倒霉的钮钴禄氏也被围在了圈子正中——她被小燕子擒住了。

  胤禩皱眉,正要开口,却听一人说道:“这位姑娘,你放了太皇太后,我来交换。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抓着我,我保证不会有侍卫阻拦你,这样你离开的时候也方便些,如何?”

  说话的人正是晴儿,或者说,纳兰性德。胤禩的眼神有些复杂,却仍是对面面相觑的侍卫们点了点头。

  侍卫们自发让出一个缺口,让他进入其中。小燕子手中的剑立刻移到了他的肩上,抵着他的脖子,押着他往外走去。钮钴禄氏得以脱险,瞬间便瘫倒下去,先前躲到一旁的宫女嬷嬷立刻围了上去。

    胤禩不急着追着人出去,更没心思去管昏过去的钮钴禄氏,只让人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抚着肚子有些后怕。

 

  而另一边,小燕子好不容易押着晴儿挪到了寺庙之外,大眼睛骨碌碌一转,飞快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又走了好几步,才突然发力在晴儿背上用力推向渐渐靠拢过来的侍卫们,想趁着侍卫们手忙脚乱收了刀剑去扶晴儿的一瞬间逃脱。

  却没料到晴儿只是踉跄了一下就立刻转身,以手为刀打掉了她手里的剑。小燕子一惊,顾不得兵器运起轻功拔腿就想跑,可惜因为这一瞬间的错愕,无数刀剑便架上了她的脖子。她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

  纳兰见她已被擒住,不由轻吁了口气,却听到身侧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了一句:“格格可无事?”

  他侧首看去,却撞进一双关切的黑眸中:“你是……”

 

六十八、了结诸事 何事秋风悲画扇 

 

  胤禛刚得了消息,知道箫剑已被顺利捉拿,却又听说胤禩那边竟也出了事,还来不及担心,没一会儿又有侍卫来报,说是挟持了晴格格的小燕子以及其同伙均已经被制服,大队人马现正护送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以及一干女眷们返回宫中。

  细细问过侍卫得知胤禩并无受到波及,其余人也无甚大碍之后,胤禛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了派禁军押送箫剑小燕子等人入刑部大牢交刑部处置。

  等待的时间实在煎熬,胤禛原想直接出宫去接人,又怕多生事端,在养心殿里是坐也坐不住,拿起折子亦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只好满屋子踱来踱去打转。

  幸而没等多久,胤禩便平安回来了,直到亲眼见到了人、踏踏实实抱在了怀里,胤禛这才真正完全放下悬着的心来。

  遣散了众人,两人拉着手便去了后殿东耳房里说话。

  胤禛拉着胤禩细细打量,见他的确毫发未伤,这才说道:“跟我说说,那什么鸟怎么跑到永福寺去了,听说还挟持了那一位?”

  胤禩这会儿还有点懵,慢吞吞的说:“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为了夏紫薇去的,不过当时人被她打晕了,也没顾得上问。要不派人去把她叫过来问问?”

  “再说吧,也不急。”胤禛不过随口那么一说,这会儿才不想有人打扰,便转了话题,问道,“今天咱孩子乖吗?有没被吓着?”

  胤禩笑了笑,煞有其事道:“他没有被吓着,可是我有。”

  胤禛也笑了:“那怎么办?”

  “这么办……”胤禩揽住他的脖子,微微仰头,红润的唇轻启。

  胤禛眸色一深,呼吸也跟着不自觉的加重了,温柔的俯下,轻触。

 

  八月过后,出了孝期的夏紫薇带着丫鬟金锁远嫁蒙古,再没了消息,只依稀听说衣食无忧,夫君待她也是极好,想来过得不错。

  箫剑以白莲教反贼的身份安静的消失在了刑部的大牢深处,无人再想起。

  荣郡王府换了主人,年轻的郡王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守着空荡荡的宅子。城门口,青年最后看了眼皇城的方向,转头走向不远处的马车,那里有他唯一深爱的人在等他。

  永琪最终仍是选择了小燕子,或许她便是他命中的劫难吧。作为保住小燕子一条命的交换,母亲、妻妾、地位、荣华富贵,甚至他们唯一的儿子,都被义无反顾的一一抛下。

  至少他们都会衣食无忧平安过完这一生,可小燕子,却只有他了。这样想着,永琪怜惜的把身边的人搂进怀里,深深的叹息:可怜的小燕子,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再也不能生育了。

  可惜怀里的人并不懂得他的心痛,原本笑嘻嘻的脸在听到他的叹气声时阴沉下来:“为什么叹气?!你是不是后悔了?好啊!你走啊!我才不稀罕你陪我,尽管回去做你的王爷去好了!”

  永琪赶紧赔礼道歉,亲昵的哄着发脾气的小燕子。

  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路的尽头,马车里的人却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不被他所牵挂的人,再他离开之后会经历怎样的心酸和痛苦。

  而所有的一切,对于更多的人来说,都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故事。或许会出现在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论里,或许再也没有人会想起。

 

  十月十四日,富察家多了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千金。原本一直念叨着想要儿子的太子爷早把先前自己的那些念叨忘在脑后,成天抱着闺女逗笑舍不得撒手。胤褆更是一天天乐得见牙不见眼,惹得每日早朝的时候胤禛一见着他那张脸就想磨牙。

  好容易挨到下了朝,转头直奔养心殿就缠着胤禩要女儿。

  胤禩被烦的多了,就躺床上拿后脑勺对着他。胤禛也不恼,干脆在他身侧躺下,一个人乐呵呵的在那儿认真的烦恼到底还是女儿好还是儿子好。

  胤禩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又转身推他,没好气的让他离自个儿远一些,说是嫌热。

  胤禛委屈道:“我也困了,昨晚都没睡好。”

  胤禩红了红脸,不知道想到什么。自他身子不便以来,他们就很少亲热,可毕竟正当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总免不了得隔三差五温存几番。

  原本守在边上此后的杏儿偷偷地掩嘴笑,被瞪了一眼,干脆笑嘻嘻的告了退,体贴的关了门出去。

  两人面对面躺着,互相拉着手,安静的在东耳房里睡了。睡着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胤禩就滚到了胤禛怀里,两个人都出了一脑门子汗,却谁也没醒,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缠着呼吸。

  日子便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忙不完的国家大事,也有数不清的恬淡幸福。

 

    很快,到了年末。

  一进入十二月,胤禛便开始一天比一天紧张。因为,据太医推算,这个月下半月里不知道哪天皇嗣就要诞生了。

  为此,胤禛连十四日的万寿都给省了,因为本不是自己的生辰,加上按他的性子本就不喜那些铺张浪费的庆贺,胤禛原来根本就忘的一干二净,还是经胤禩提醒,这才叫了勉强简单庆贺了一番。

  原本十七日起宫中原本需放爆竹以贺岁的规矩都被胤禛给免了,生怕万一惊扰到胤禩。然而众人等啊等,等到乾清宫里挂满了灯笼灯联,等到宫中各处挂出了门神和宫训图,贴好了春联,等到二十八日那天胤禛连玺印都收好封存了,胤禩这肚子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胤禛有些发愁,幸福的苦恼着。胤禩却是跟肚子里的娃儿一样很是沉得住气。

  二十九日这天,宫中同往年一样请了喇嘛在中正殿里跳布札,胤禛待在殿左俗称“小金殿”的黄毡圆账房里,听着外边儿传进来的念经走神,想着孩子出世后到底取个什么名字好。

  另一边,胤禩正同胤褆、胤礽、胤禟等人坐在屋子里边逗着孩子玩儿边谈天说笑。

  老十戳了戳小侄女嫩嫩的小脸蛋,眼神飘到胤禩高高隆起的腹部,大咧咧的问道:“哎我说,八哥啊,你怎么还没生啊?我记得好像已经有十个月了吧?”

  胤禩斜了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胤褆哈哈一笑,接话道:“大概小侄子想多等几天,可怜老四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啧啧。”众人想到胤禛难得不稳重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

  笑归笑,兄弟几个还是关心的多问了几句,胤禟原本还想叫个太医过来诊诊脉仔细问问,因着胤禩说最近天天从早到晚十次八次的诊脉,实在吃不消了,并且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不适,这才罢休。

  谈笑间,不知道谁说起了上个月的一桩事——胤禛下旨给和硕和瑞格格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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