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联盟都知道我们不合[电竞](36)
三场训练赛双方打得都很尽兴。总体占据是HC这边一胜两负,有来有回。
A教带着选手们对这场训练赛暴露出来的一些配合方面的问题,做完简单复盘后便宣布散会。
快要走出复盘会议室的时候柏净突然叫住陆一鸣。
陆一鸣以为柏净又打算用“买通”做理由,整什么幺蛾子,想也不想先开口。
“改主意了,截止到上一秒,现在我不卖!”
哪料柏净轻笑。
“不是,我是想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搬来HC基地?”
……
陆一鸣一下子哽住。
是啊,HC战队已经官宣,MX战队那边后续也没有需要他出席的活动了,秋季赛备赛期近在咫尺。
好像是该把搬进HC基地这件事提上日程了。他总不能每天都住在客房,两个基地来回跑吧。
“明天吧。我今晚回去和大家告个别。”
陆一鸣的语气不自觉带了点低落,虽然在这个俱乐部里没有呆很长时间,平日里也不常和大家交流,但。
他还是不习惯分别。
“两个基地就在同城,平时想回去看看也很方便的。”
柏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拍在他肩头,语气温柔。
“那,明天你收拾好行李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好不好?”
“鸣崽,这一次我不会失约。”
陆一鸣等待了一整个冬天的承诺,在盛夏来临的时节,总算再一次听见。
他几乎是下意识红了眼眶。
死死咬着下唇不让温热的液体从眼下滑落。
“好。”
作者有话说:
生死时速掐点失败qaq
第24章 一对
“陆哥,你去KPL了,可千万别忘了我们!”
小中单扒拉着陆一鸣的行李箱杆,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容道。
陆一鸣已经深刻认清了他的真面目,表面看起来比谁都怂,实际上什么都敢干,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看见自己就害怕,现在呢?
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陆一鸣扯了扯嘴角,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不会忘记替你要小娜微信的。”
他懒洋洋搭腔。
小娜是KPL常驻赛后采访女主持,长相和声音都十分甜美,是好多职业选手心中的女神。
小中单闻言立刻收起挤了一半的眼泪:“我就知道!陆哥我爱你!!!我以后必不会错过你的每一场比赛!!”
狗腿得很。
“出息。”陆一鸣嗤笑。
另一边宋辰则拎了个包递给陆一鸣。
“这里面是大家给你准备的一点礼物,不清楚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陆一鸣怔愣。
小中单探头补充:“那个耳机是我和我AD儿子一起挑的!超炫,会发光,你一定喜欢!”
说完就被身侧的AD狠狠锤了一下脑壳。
陆一鸣接过礼物的动作有些迟钝,他缓慢眨了眨眼,方轻声。
“谢谢辰哥。”
柏净拉下车窗看见的正好是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少年那声闷闷、又有些软的“辰哥”,像是会长脚一样,精准跑进了他的耳朵里。
啧。叫别人一口一个哥,叫自己就冷冰冰直呼其名是吧?
柏净莫名有些不爽,推开车门走到陆一鸣身侧。
“收拾完了?”他挑眉,不着痕迹强硬站在陆一鸣和宋辰二人正中间,兢兢业业扮演把两人分开的那道“银河”。
“好了。”陆一鸣应声。
“上车?”
柏净说话间自然将陆一鸣手里的行李箱接过,陆一鸣下意识跟着他的脚步,上车后却发现车里空空荡荡,只有柏净一个人。
“你自己开车来的?”陆一鸣讶异。
他以为以HC战队对柏净的重视程度,怎么也得出门配个司机来着的。
“今天基地休假,把人叫回来不合适。”柏净发动汽车,顺着前视镜看了一眼陆一鸣的位置。
对方乖巧坐在后排右侧,和他相隔车里最远的对角线距离。
柏净低笑:“坐后排?真把我当司机了?”
从陆一鸣的角度可以明显看到,前视镜反射出的柏净眸子暗沉些许。
他后知后觉,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尊重人。
无关过往的恩怨,单从礼节来看。
陆一鸣“哦”了一声,老老实实下车换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解释。
“我以为车里还有司机的。”
柏净没出声,安静的空气中只剩下转向灯在滴滴答答。
“你怎么突然学车了?”
陆一鸣见柏净熟练打着方向盘,没忍住疑惑发问。
他记得很早之前柏净跟风凑热闹报名了驾校,但看见科一题库一大串乱七八糟的题目后,一边在他面前嚎着头痛,一边悄悄把驾校给的小册子收到了最高的柜子里。
往后再没提过要考驾照的事。
柏净呼吸一顿。
那些独自辗转各地跑商务,俱乐部抽不出空余人手陪同,公共交通耽误时间,只能自己一个人上阵的苦涩记忆涌来。
在驾校排队等候练车的时间里不停熟悉射手英雄的技能手感,复盘总结新位置的作战思路,脑子被劈成了两份,一份塞满了英雄连招,一份塞满了看到后车轮压到红点方向打死的驾驶口诀。
这些说出来,会不会更能让小朋友心软?
说不定,他也可以听见对方柔柔喊自己一声“柏哥”。
车驶入快车道,两边的绿植在车窗里模糊成片。柏净修长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两侧。
他垂下眼眸,嘴角勾起自己习惯的弧度。
“想学就学了,怎么,不放心我的车技?”
-
虽说是从一个基地搬到另一个基地。
其实陆一鸣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多。
两个行李箱刚好能塞满。
柏净帮他提着一个行李箱,领他去了他的房间。
HC战队对首发选手的待遇放眼整个KPL都是非常优越的。基地顶层的单人间经常有其他战队的选手在采访中表示羡慕。
虽然陆一鸣之前在MX战队也是一个人住,但那是因为他来得晚,恰好其他宿舍都分满了,所以他一个人住进了三人间。
收拾行李的空闲时间里,柏净眼尖瞧见了。
被陆一鸣搁在行李箱一角,当年他送给陆一鸣的生日礼物。
心中隐隐一动。
“你把它带着了?”柏净问。
很神奇。明明柏净话里压根没说是什么东西,但陆一鸣就是知道,他在问那株丑丑的向日葵。
“顺手塞进来了。”陆一鸣敷衍。
柏净轻笑,左心房隐隐落下一束微光。
“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他又问。
“发现了啊——”陆一鸣干巴巴道,“特别的丑。”
在陆一鸣顿声的时候,柏净自然上前拿起那株花,指腹无意识划过花盆某处,眼底刚燃起的希冀灭了下去。
很快又恢复往常的镇定。
冷静地把花摆回原位。
“丑你还随身带着?”柏净揶揄。
陆一鸣:“丑的像你,不开心了就来上两拳。”
“很解气。”少年面不改色补充,手下摸到向日葵的按钮,精准从它的三百首曲库里选中。
——《丑八怪》
随后,戴墨镜举喇叭的向日葵,扭动着花枝,用尖锐怪异的声调倾情演唱。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这么一看,是挺丑的。
柏净移开视线,看见斜倚的床头的陆一鸣懒懒抬眸,眸光挑衅。
柏净失笑。
看来他什么都没发现。
也说不清心里是庆幸,还是有些失落。
只暗暗叹气。
丑就丑了。
一个呆,一个丑。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天生一对吧?
-
两个行李箱看起来少,等陆一鸣全部整理收拾完,外面天光已大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