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后我成了世界冠军[电竞](136)
晏晟看了两眼后收回视线,看向了沈尔。
而沈尔这会儿……
他蹲在地上,两只手攥着披在身上的外套在自己下巴处打了个结。
还艰难地扣上了拉链,把叠起来的双腿一块儿裹进了外套里,拉链一拉上,看上去滑稽又好笑。
做完这些,沈尔满意地闭上了眼,“咚”地一下往后仰了过去。
“……你干嘛呢?”晏晟看着他的行为艺术,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蹲在了他的身边,“衣服脱了上床睡觉。”
沈尔慢慢悠悠地摇头:“不要。”
“为什么?”
沈尔吸了吸鼻子:“我今天吃了整整一盘花蛤。”
晏晟点了头,沈尔还蛮喜欢吃那家居酒屋做的花蛤,一个接着一个,独自吃完了一盘。
可是这和睡觉又有什么关系呢?!
“花蛤之神来诅咒我了,我现在变成了……”沈尔抱着腿左右晃了晃,“一只大花蛤。”
晏晟:“……哈?”
沈尔埋下了脑袋:“花蛤睡觉要把壳壳闭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晏晟看着把自己裹进外套里的沈尔,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个话。
其实沈尔喝醉已经算是很乖很乖的了。
他不发酒疯,不胡言乱语,也不哭不闹。
在居酒屋的时候就只是闷着头一个劲儿的吃,回来的路上也只是闭着眼睡觉。
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也挺乖的啦,还很可爱。
就是不知道听不听劝。
晏晟想了想,抬手掀开了沈尔的被子,指着他的被子顺着他的话开口道:“你弄错了,这个才是你的壳壳。”
沈尔高高地仰起头,看一眼被子,低头看一眼自己,又看一眼被子,再看一眼自己。
而后,拉长尾音“喔”了一声。
他扯开自己身上的外套往地上一甩,乖乖地坐在了床上。
很好,很听劝!!
“衣服脱了啊,小花蛤。”晏晟说。
沈尔点点头,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把T恤脱了下来,然后低下头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晏晟偏过头不去看他,顺着玻璃窗看着窗外的皎皎明月。
不知是夜色让人沉醉,还是房间里弥散的,很淡的清酒的味道让他沉醉。
悉悉索索的动静在身旁响起,是沈尔脱裤子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
“晏晟。”沈尔钻进了被窝里,两只手攥着自己的被角看着晏晟的后脑勺眨眨眼,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晏晟问。
“你能把我把壳壳合紧一点吗?”沈尔问,“麻烦你啦!”
晏晟偏头看他。
沈尔躺在床上,被子完完整整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已经合紧了吗?”
沈尔皱了皱眉,在被子里挪了挪:“没有,没合紧。”
边说着,边抬了抬腿,蓬松的被子被他提起来又落下。
晏晟大概懂了他的意思,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帮他把被子掖好,直到松软的被子上清楚地印出了沈尔的轮廓。
“好了吗?”
“好了。”沈尔点头,“谢谢你,你也去睡觉吧,鳗鱼!”
晏晟进化了。
从人类进化成了鳗鱼。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拎起来散落一地的衣服扔进了浴室门口的脏衣篮里。
刚起身时,他突然想起来了沈尔攥着糖,带着醉意的软乎说要将糖带给自己,因为自己爱吃糖的场景。
想了想,晏晟蹲下身又伸手摸进了他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几颗话梅糖。
将话梅糖塞进自己的口袋,指尖轻轻摩挲。
那份在居酒屋里没破土的心动,在他看向沈尔睡颜的那一刻突然苏醒。
他喜欢沈尔。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晏晟很轻地笑了笑,抬手将他已经掖得很好了的被子又往里掖了掖,而后温声道。
“晚安,小花蛤。”
而后,关灯开门。
趴在沈尔门口试图听清里面动静的松铭一个不稳差点倒地。
晏晟关上房门,揽着松铭一块儿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你干嘛呢你,做贼似的。”晏晟拉开茶几的抽屉,翻出了一包软糖,捻了一颗送进嘴里嚼了嚼。
“ 这不是怕你突然不想当人了想留在沈尔房间里不出来吗?”松铭从他手里拿过软糖,也倒了两颗出来,“作为你的好兄弟,好发小,这种酒后乱性的事情我是坚决抵制的。”
晏晟:……
“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花蛤是什么梗,鳗鱼又是什么玩意儿吗?”松铭好奇道,“去聚了个餐喝了点酒回来,物种都变了?”
晏晟长叹了一口气,把花蛤鳗鱼还有杀鱼坏蛋的起因经过结果当讲故事似得讲给了松铭听。
松铭听得一愣一愣地,然后倒在沙发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么可爱啊他。”
晏晟赞同地点头:“嗯啊,真可爱啊,跟平常的样子大相径庭。”
“本来我想着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了我今年过年都不去你家拜年了,我怕我看着戈姨我都心虚。”松铭笑够了,开口道,“但我突然又觉得,如果是沈尔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站在你这一边。”
晏晟嘴唇轻轻碰了碰,而后无语道:“那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松铭摆了摆手,“不过你怎么不反驳了,你不是应该说你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吗?”
“刚刚确定了。”晏晟抬起头,眼神温柔地看了一眼悬挂于头顶的白炽灯。
松铭:……
“你出门之前还不确定,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啊?!”松铭大惊失色道。
“什么都没干,我又不会胡来。”晏晟说,“就是……”边说着,边露出无法掩藏的笑意,“心动了。”
松铭看着他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和陪玩谈恋爱你就是狗。”
“他又不是陪玩了。”
松铭毫不留情“他曾经是,你的专属陪玩。”
“你说得对。”晏晟点点头,“虽然现在还没谈吧,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男的喜不喜欢我,但我可以先认下来。”
“我是狗,汪汪。”
·
沈尔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他完完整整的记得自己醉酒后做的任何事情。
包括对着晏晟喊杀鱼坏蛋,也包括说自己是个花蛤。
沈尔抬眼看了一眼窗外。
这里是十二楼。
不能翻墙逃跑。
“我脑子有问题吗?”沈尔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揉了揉脑袋,而后走到衣柜旁抽了两件衣服出来,走进了浴室洗澡。
热水浇灌下来,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甚至能回忆出晏晟当时那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也能回忆出自己软乎的那一句“带回去给晏晟呀,他喜欢吃糖”。
沈尔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他这句话应该……
应该不会让一个直男想太多吧?
晏晟每一次和他开玩笑,前面都会带上一个“如果沈尔是个女孩儿”,这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理。
晏晟笔直笔直的,和他不一样。
如果是个直男的话,听到这个话应该也……不会多想的?
沈尔轻轻皱了皱眉。
喝酒误人诚不我欺。
下次再也不要喝酒了。
他和晏晟是一个队伍里的队友,是赛场上默契的中野,是朝夕相处,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的存在。
可以是任何,但不会是恋人。
沈尔敛着眼眸,将自己藏得很好却在酒意下探头的小小心思再度压进了心里最最底层的位置。
不让它探头,不让它发芽。
一个澡洗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沈尔的视线落在了脏衣篮里那几件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