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后我成了世界冠军[电竞](62)
沈尔:……
他认命地站起身,坐在沙发上:“那你介意枕我腿上吗?”
晏晟闭着眼睛,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而后,一言不发地撑着上半身抬起了脑袋。
沈尔垂着眼眸看着他动作,从茶几上拿下了抽纸放在自己腿边后,坐在沙发上往晏晟的脑袋旁边挪了挪,放轻了动作将晏晟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而后,拨开他的刘海,将抽纸叠好,细细地擦着黏腻的汗渍。
“你好瘦。”晏晟突然开口道,脑袋在沈尔的腿上挪来挪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上,“腿上都没什么肉。”
沈尔沉默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沈尔的第一反应是松铭买完退烧贴回来了,便没想太多,喊了一声:“请进。”
看到工作人员端着长枪短炮般的摄像机走进休息室的那一刻,沈尔是有些懵的。
工作人员们也是有些懵的。
“我们是来拍一点中场休息时获胜队伍日常的,这是……”戴着工作牌和鸭舌帽端了个摄像机的工作人员问道,“怎么了?”
“splendor发烧了,有些严重。”沈尔垂眸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腿上的这个看上去比往常要脆弱多了的晏晟,轻声道,“其他选手先回去了,很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
摄像老师这边是同步直播,观众们几乎同步看到了休息室的现况。
[我靠刚刚Owl说splendor发烧了有点急我还寻思能烧成啥样,咋感觉已经不省人事了啊]
[呜呜呜心疼splendorQAQ]
[嗷哥真的,我哭死,他还在对摄像老师说抱歉]
[怪不得最后一把splendor在泉水交了个闪,估计那会儿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刚刚骂splendor的出来道歉啊,别装死]
[虽然但是嗷哥这个动作真的……小时候我发烧我妈也这么哄我的]
[splendor这不得喊嗷子一声妈?]
[喊什么妈,喊嗷爹]
鸭舌帽的视线落在晏晟的脸上,那种难受和不正常的酡红映入眼中。
“splendor他没什么事儿吧?”
“应该没事。”沈尔摇了摇头,“不过很抱歉没有素材给你们拍了,等会要带他去打针。”
“哦没事,是我们没联系上你们经理,所以没打招呼就来了。”鸭舌帽说,“那我们先出去了,好好养病splendor。”
晏晟闭着眼睛,闷出了一声“嗯”。
工作人员离开休息室后没一会儿,松铭拎着个塑料袋推门进了休息室。
“楼下便利店退烧贴各种各样的,我也不知道买什么样的,索性都买了。”松铭说,“你俩这啥姿势?”
“他头疼,我就让他先躺着了。”沈尔边说边接过来那一袋各式各样的退烧贴,“他有对什么过敏吗?”
“过敏?他不能喝酒。”松铭道,“喝酒会起疹子。”
沈尔:……
“不是说这个。“沈尔看着这俩大少爷,无奈极了,“他有没有对薄荷过敏?”
松铭摇头:“没。”
“这就好。”
沈尔说完,从那些退烧贴里翻了一盒出来,擦干晏晟额头刚泌出的汗,将冰凉的蓝色退烧贴贴了上去。
而后,他剥开了晏晟的衣领,擦了擦他脖子上的汗后,依葫芦画瓢地将退烧贴贴在了他的颈动脉处。
“怎么还贴脖子?”松铭好奇宝宝似得凑过来看他动作。
“帮助散热的。”沈尔解释说。
“喔。”松铭点了点头,“你这么会照顾人,是家里有弟弟妹妹吗?”
还没等沈尔回答,松铭立马摇了摇头:“不对,晟儿有妹妹也没见他会照顾人。”
“没有。”沈尔笑了笑,“但小时候帮亲戚带过小孩子,后来我母亲生病在医院我也照顾过一阵。”
松铭看了他一眼,想起了晏晟之前说的,为了让沈尔的母亲放心跟她视了个频,看到了沈尔母亲没有头发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轻的病症。
“你母亲……什么病啊?”松铭轻声问道。
“乳腺癌。”沈尔说,“她第一次化疗后难受到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是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手忙脚乱学会了一堆。”
松铭抿了抿唇:“抱歉啊,不该提的。”
“没事儿,现在已经好转了不少,回头得了空就带她去做手术。”沈尔说边说着边用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晏晟的睫毛。
一下两下,晏晟的睫毛在他的指腹处划出痒意。
“别玩了。”躺在沈尔腿上的晏晟眼睛都没睁开,抬手抓住了沈尔作恶的手指,“好痒。”
“喔,抱歉。”沈尔收回手,但触感仿佛仍在。
“你躺人腿上人都没说什么,人摸两下你头发你还叽叽歪歪。”松铭无语地拿出手机,“拍两张发给曼曼和戈姨看看你现在这个病狗的样子。”
沈尔垂眸看着晏晟。
他张开了唇。
大概是会说,不要让自己的妈妈和妹妹担心吧?
然而,晏晟眯了眯眼看向松铭。
“拍,把我说得惨一点,什么身残志坚带病比赛下场直接晕倒全给说上,让她们俩也心疼心疼我。”
沈尔:。
松铭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对着他举起了手机。
晏晟见状,赶紧闭眼拧紧了眉头,一副异常不适的样子。
松铭举着手机点开了网约车软件,排在他前面的只剩下了一个人,他的预计等待时间降到了三分钟。
五分钟后,松铭的手机如约响起。
“是不是我妈?”晏晟撑着坐直了身子,朝着松铭伸出了手,“我来接?”
“你接个屁,我叫的网约车到了。”松铭说,“起来了刚好,司机到了,下去吧。”
晏晟:。
他撑着孱弱的身子,脚步虚浮地站起身,骄纵地用沙哑的嗓音冲着松铭喊了一声:“你扶我一下啊松铭。”
松铭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接着电话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出去。
沈尔一边在心里感叹这感天动地的兄弟情,一边上前抬手撑住了晏晟的后腰,带着他走出场馆。
“沈尔,还是你好。”晏晟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沈尔“嗯嗯”了两声,带着一生病心理年龄就降到三岁的晏晟走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网约车前:“你先好好去打针吧,好不好?”
晏晟:“喔,知道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沈尔陪着晏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松铭跑前跑后地替他挂号缴费,而后带来了护士和一枚温度计。
护士站在晏晟的身前,甩了甩手中的温度计后,将它递给了晏晟:“夹在腋下,五到十分钟后看看多少度了。”
说完,护士转身走到了斜前方的一个小姑娘面前,替她换药瓶。
晏晟和松铭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好一会儿后,松铭抬手推开了晏晟的脸:“看我干什么,测体温啊。”
沈尔看着他俩互动,好笑地起身:“我去门口买点东西。”
他走出医院,拢紧了外套去往了一旁的便利超市买了几瓶水还有两张暖宝宝,走到前台结账。
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架子上的硬糖上。
想了想,他从架子上拿了一条水蜜桃味的硬糖摆在收银台上:“再加个这个,谢谢。”
结过账拎着袋子回到医院,穿过了一排又一排人群。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是不分白天夜晚的忙碌,他们要照看着坐在冰凉的地上独自带小孩打针的满脸倦容的母亲,仰头靠在冰凉的椅子上闭目睡着的蓝领,打着针腿上还放着笔记本在工作的白领,提着药瓶独自去往安静角落给家人报平安的年轻人。
此时无暇关照还在测着体温的晏晟,而松铭也没好意思打断忙前忙后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