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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体(25)

作者:微风几许 时间:2020-07-26 09:39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这世界上,有些人的成长总是要比别人慢上几步,当他们终于成长时,原先追逐的那人却已经去往下一个阶段了。
  他们不着边际地聊了几句日常,带着一些不合时宜。
  远不得、近不了,舒沅这辈子都没与人有过这样尴尬的聊天方式,可他仍希望这样的相处不要停止。
  分手以来,这是他与陆斐心平气和待得最长久的一次。
  这期间陆斐看了一次表。
  这表示他不太希望舒沅继续留在这里了,但他不说,舒沅就没有提出要走,虽然这本身就令舒沅感觉到难熬。
  “爷爷还不知道我们分手的事。”舒沅说,“我生日时他给我打电话还问过你。”
  老人的事总能让陆斐软下心肠。
  果然,他顺着话题问舒沅:“爷爷奶奶身体怎么样?”
  舒沅:“还不错。前段时间奶奶因为小毛病住了几天院,不过现在已经出院了。”
  老人家年纪大身体又不好,从舒沅乃至舒爸爸舒妈妈,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小辈分手的事。
  陆斐显然不反对这一点,他对此持默认态度,却没有提出要去同舒沅一起去看望他们之类,只道“我会抽时间去看看他们”。太过理智使得陆斐很清楚那样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人有的时候不得不得做出违背内心的决定,用以维持另一份决心。
  芝麻又来找过一次陆斐。
  这次它叼来了牵引绳,用黑豆子一样的眼睛盯着陆斐看。
  舒沅被逗笑了,问陆斐:“你要遛狗了吗。”
  陆斐说:“时间差不多了,但是今天下雨。”
  芝麻仿佛听懂了一样,呜呜叫了两声。
  陆斐只好起身,去柜子里找出了它的雨衣,芝麻高兴得在地上转圈圈。
  陆斐给狗穿雨衣的时候很温柔,带着一丝无可奈何,这一幕让舒沅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手段大概和一只狗差不多。
  一人一狗都穿戴整齐。
  陆斐拿起了立在墙角的伞,舒沅也站了起来。
  陆斐并没有询问他的意见,也没有对交谈中自己忽然就要去遛狗而感觉到抱歉,更没有挽留舒沅。
  他只是很平常地做着自己的事,舒沅的到来可以暂时与他的生活产生交集,但不能真正融入他的生活中。
  他们现在可以交流,可以相处。
  但仅此而已,无法更近一步了。
  陆斐像他所计划的那样,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只要舒沅今天离开,明天陆斐的生活便重回正轨。
  出门时,舒沅拉住了陆斐的衣袖:“陆斐。”
  陆斐停住,却没有扯出袖子,但也没回头。
  舒沅在这天说了那么多废话,却到了现在才有勇气说出最重要的一句:“我明天还可不可以来?”
  狗在脚边跳跃,催促着他们。
  好像在问铲屎官,为什么还不出门进行愉快的散步。
  舒沅说:“一年了。”
  他希望陆斐不要回过头来,因为只有看着陆斐的背影,他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这一年我想了很多。”
  “我知道了很多以前我不懂的事,明白了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道理,上次和你说的抱歉不是假的,虽然那什么卵用也没有,但是我——”
  他说不下去,无用的话讲得再多也不如行动来得好。
  他问:“……我明天,还能不能来见你?”
  他说:“再让我靠近你一次好不好。”
  “舒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对别人随便说这种露骨的话。”陆斐说,“尤其是对你的前任。”
  舒沅松开了手。
  他不知道要怎样继续才好了。
  陆斐转过来,舒沅低着头,陆斐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舒沅还没干透的头发,闻到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香气与与雨水的味道。
  他启唇:“不要总是做不负责任的事。”
  舒沅抬头,眼里有些迷茫。
  陆斐的眼神很奇怪,他有些看不懂,但他很心慌。
  两人对视了几秒。
  狗“汪”地叫了一声。
  舒沅重新抓住了陆斐的袖子,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在陆斐变得更深的眼神下,近到一个能感觉到彼此灼热呼吸的距离。
  或许是被“前任”两个字刺痛了心脏,舒沅伪装的成熟面具破裂,属于“懂事”的那一面消失得很快,这彻底不见面的七个月对他来说是一种酷刑,而成长往往伴随着煎熬。
  他在陆斐看不见的地方,试图脱胎换骨,却等真正到了陆斐面前,就再次变得什么也不是。
  “我想你。”他再次任性地叫了陆斐的名字,“见不到你,我真的好难过。”
  “过去这几个月,我差点就要难过得死掉了。”
  滚烫的呼吸扫在陆斐下巴。
  柔软的唇也在眼前一张一合。
  舒沅整个人带着许久不见的甜美气息,撕开名为坚强的外壳,散发出毒素一样的吸引力。
  陆斐没能抵抗得过这种吸引。
  作者有话要说:  没圆。
  明天有部分不在这里。


第23章
  玄关闷热而潮湿。
  舒沅被迫往后退了几步,靠上了玄关的鞋柜。
  而陆斐低头看着他,眼神狠而深。
  在这样胶着的、密不可分的氛围中,舒沅有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大脑都是空白的,他的心跳得咚咚直响,芝麻估计都能听见,正对着他们两个人呜呜的叫,无人顾及。
  舒沅已经很久没见过陆斐这样的眼神。
  曾经陆斐或许在他面前透露出过一两分,但从未让他感到如此刻这样心神战栗。
  一种绵长而沉闷的痛苦席卷,将他们细细包裹,连指尖都品尝到了苦涩滋味。
  长达几年的热恋,果断生疼的分手,以及分手后长达一年的空窗期,或许一个人对另一个彻底放手,本身就是是失望累积的结果。但是此时此刻,舒沅大胆地对几个月前自己的猜测再次进行了印证——陆斐还爱着他,只是不想要他了。
  所以陆斐放手,所以陆斐宁愿孑然一身。
  所有的决绝,所有的冷漠,都是因为陆斐不想要了,因为这种不想要,陆斐不惜自我惩罚。
  这种印证让舒沅浑身发冷,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陆斐。
  陆斐又靠近了些,他呼吸很近,舒沅耳廓后侧的皮肤泛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酥麻中身体下意识升起了奇异的热度,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脸一定红得很可笑。在他以为陆斐即将要做什么的时候,却听见陆斐在他耳旁说了几个字。
  陆斐说:“你该走了。”
  这是一种警告。
  不带什么感情。
  狗又“汪”地叫了一声。
  舒沅手心攥出冷汗。
  不知怎地,舒沅有一种直觉,一年后的他再次来到陆斐面前,已经将这一滩平静的死水重新泛起了涟漪。
  要是他现在真的走掉,那么陆斐再也不会放他进门第二次了。
  “我不走。”他抬起头和陆斐对视,眼睛里藏着一些湿润的东西,“求你了……别赶我走。”
  他眼睛里那些湿润的东西掉了下来,打湿了脸颊,分手后他在陆斐面前总是哭,他软绵绵地伸出胳膊去抱陆斐的腰,软绵绵地继续哀求:“让我多待一会儿,我、我真的要死掉了……”
  陆斐没有吻他。
  舒沅挂在陆斐身上,被陆斐托起屁股抱了起来。
  这样的抱法触碰到了舒沅最委屈的一点,他把整张脸埋在陆斐的肩膀,哭得很伤心。时隔一年的拥抱让舒沅的身体止不住地轻微颤抖,好像重新被宠爱的孩子一样难以控制自己。
  他的鞋子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脚趾传来湿润温热的触感,可能是狗在舔他的脚趾。
  但很快陆斐关上了门,舒沅也被放在了柔软宽阔的床上,他来到了陆斐的卧室,陆斐也随之压在了他的上方。
  阴暗的天气光线不好。
  天快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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