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89)
“弄你下来。”应行伸手抓着他手,往肩上用力一拽,一把就把他背了下来。
许亦北整个人都趴到了他背上,双手攀着他肩,紧跟着腿就被他托住了,脸一转,就对着他颈边,又连忙转开脸,呼吸突然就急了,话都没说出来。
狗叫得更凶,应行背着他走到巷子中间,离狗叫声远了一大截,两手往上托一下,一把托在他大腿根那儿。
许亦北感觉腿上一麻,呼吸更急,下意识说:“行了,放我下来,省的被人看到。”
应行停了下来:“被谁看到?”
许亦北挣扎一下:“里面那些人,崇拜你的搭讪你的不多得很吗?松手!”
应行松了手,回过头说:“我怎么不知道啊?”
许亦北脚一下落了地,缓口气,转头就走,嘴里“呵”一声:“对,你就是个性冷淡,当然不知道了。”
胳膊忽然被一把抓住了,他脚一停,回过头,应行抓着他胳膊,冷笑了声:“我什么?”
许亦北拧眉:“又不是我说的,关我屁事。”
应行一把拽着他,往墙上一按。
许亦北后背在墙上撞了一下,心里腾地就窜起了火:“操!”
应行沉着声:“你再说一遍,我他妈是什么?”
许亦北太阳穴都突突的:“性冷淡!听见了?”
应行一下贴上去,压住了他。
许亦北背彻底贴到墙,不做声了。
两个人脸对脸,一呼一吸,谁都在较着劲儿。
许亦北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昏暗的灯光里只看得见他眼睛盯着自己,呼吸更急,心跳地飞快,用力挣一下胳膊:“你想干什么啊?”
应行胸口一下贴更近,压住他死紧,呼吸一阵一阵喷在他鼻尖:“我想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两手都压着许亦北的胳膊,忽然唇贴到他耳边,又低又沉地笑了一声,“我他妈想‘以下犯上’。”
说完忽然在他耳垂上一含。
许亦北浑身一僵,瞬间脊椎到头皮都一麻,脑子里什么头绪都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时不知道该祝福谁,那就祝你俩好运吧!!!>3<
第48章 他可能真病了,还病得不轻。
梁枫看应行也不见了, 还以为许亦北是怎么着了,游戏都不玩儿了, 一路找出来,从前门一直找到后面那条大街上,绕了个大圈儿,也没看到人。
直到过了几家店铺,听到前面巷子里几声断断续续的狗叫,在巷子另一头,他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停下来胡乱喊了两声:“许亦北?许亦北?”
没人回应,他刚扭头要走,里面一下走出来个瘦瘦高高的身影,不是许亦北是谁。
“还真在这儿,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不见了啊?”梁枫看着他。
许亦北一手捂着耳朵, 低着头,脚步飞快, 直接从他身边就过去了, 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了?”梁枫一头雾水,刚要跟上去, 看见巷口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应总?你也在这儿?”
应行走出来,一只手摸了下嘴, 眼睛看着路上。
许亦北一路头也不回地走到路口, 招手拦了辆车, 坐进去, “嘭”一声, 一下拉上了车门, 车就在眼里开走了。
“我擦, 到底发生什么了?”梁枫懵逼地看着应行,“你俩吵架了?”
应行倚在墙边,胸口还在一起一伏,看着许亦北离开的路口,提着嘴角,莫名其妙地笑了两声。
许亦北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上了公寓楼,“轰”的一声甩上门,书包随手就丢在了地板上,转头大步进了卫生间,一把掀开水龙头,胸口还在一阵一阵地起伏,呼吸又重又急。
水池里的水不知不觉都快放满,他一手按上水龙头,低头直接把脸埋进了水里,憋了一大口气,猛地抬起头,挂着一脸淋漓的水珠,对着镜子直喘气。
镜子里的脸是红的,他抬手摸着耳垂,拇指都快要把那儿摩挲热了,还是没法摩掉被含上去的感觉。
当时应行含着他的耳垂,一手伸到他下巴上捏着,拇指揉了下他的唇,如果不是梁枫在外面喊了他两声,可能还不会停。
许亦北用力推了他两下,还是被压得死死的,直到听见梁枫的脚步声近了,应行才终于松了手,他几乎逃一样地赶紧就出去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他一把按着胸口,心跳地太快了。
“操……”他一手抹了把脸,转头出了卫生间,进了房间,在书桌边坐下来,一下靠上椅背,闭上眼,脑子里还是自己被应行压在墙上的画面,他的唇含了上来,太他妈烫了。
许亦北一手搭着额头,喉咙吞咽,怎么也没法冷静。
应行含了他的耳垂。
他被应行亲了。
他们都是男的,但是他被应行亲了!
他捂着脸,低下头,脸枕到膝上,压着胸膛里飞快跳动的心口,耳边还是应行的那句话——
“我他妈想‘以下犯上’。”
感觉自己就快疯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亮了起来,光一直照到床边。
书桌上摊开着几张卷子,全都写满了。
一夜过去了,许亦北仰躺在床上,睁开眼,到现在也没睡着。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条巷子里的场景,应行在他耳边说的话,甚至他那一声又低又沉的笑,根本没法睡。
眼皮被刺激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眼窗户,看到外面的阳光,一下反应过来,立即爬起来看闹钟,时间过了,昨晚忘了定时间,已经迟到了。
刚想爬起来去学校,他又停住了,坐在床边,想起应行,心跳就又不自觉地变快了,一只手伸出去,摸到手机,拿起来翻了翻,找到樊文德的号码,拨了过去。
几声忙音,电话通了,樊文德在电话里问:“许亦北?怎么还没到啊?我去班上检查没看到你嘛。”
许亦北想了想:“老师,你今天讲新课吗?”
“今天不讲新课,”老樊说,“讲上次测验的卷子,怎么啊,你好好的怎么就迟到了?”
许亦北揉着额角:“那我请个假吧,今天在家自习。”
樊文德顿时开始关心:“是不是病了?没关系,你的学习成绩一直在进步,也比别人自觉,偶尔请个假可以理解,要是病了就好好休息啊,我给批了,没事儿没事儿。”
“谢谢老师。”许亦北生怕他多问一样,说完就挂了电话。
坐了会儿,他才下床,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朝阳台看一眼,看到了挂在那里的深灰外套,是应行那天搭他身上的外套,带回来后洗了,一直没还给他。
他走过去,一把拿了下来,拎在手里,回了客厅,塞进书包里。
忽然发现这儿多了太多那人的痕迹了,外套、护肘,房间里多出的椅子……
他手指伸在书包里,在那件外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昨晚的画面又浮上来了。
“操,姓应的,你他妈……”他手一下抽出来,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不想了。
再这样下去就真要疯了,他得缓缓,冷静一下。
手机忽然在振,一下一下的。
许亦北回神,下意识先看了一眼屏幕,看见来电人是他妈,才定了定心,接了起来。
方令仪在电话里的口气有点儿担心:“许亦北,你是不是生病了?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没事儿吧?”
许亦北没想到老樊居然通知他妈了,悄悄吐了口气,声音有点儿哑:“没什么事儿,就请了个假。”
方令仪说:“好好的怎么请假了,我去看你吧,要不然你回来一趟?妈妈不放心,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啊?”
许亦北对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一圈儿这公寓里,也不想让她担心,居然破天荒答应了:“行,我去看你。”
离开一下,可能就能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