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社恐也要谈恋爱!(77)
工作中总会突然出现一些意外,打乱你本身的计划。
而计划被打乱,是秦方律最讨厌的事情。
他翻了一遍计划表,果然晚上又要加班了,头痛。
秦方律又抬头看看还坐在位置上没挪窝的阮存云,更头痛了。
阮存云最后检查完一遍工作,关上电脑,神色自若地走到秦方律桌前,居高临下地说:“秦总,我去给你买晚餐。”
这语气不像是在喊“秦总”,而像是在喊“小秦子”。
“谢谢,真的不用麻烦你。”秦方律求饶,“我一会儿工作完了就回家吃饭。”
阮存云笑了一声:“吃空气吗?我昨天看了,你冰箱里就两个鸡蛋和一瓶牛奶,有个鸡蛋还裂了,我给你扔了。”
秦方律据理力争:“我点外卖。”
阮存云没理他,扔下一句“等着”,就兀自下了楼。
不一会儿阮存云就上来了,手里提着热粥套餐。
“去你的休息室吃吧。”阮存云说。
秦方律无奈,粥品清香的热意已经让他感到饿了,还是嘴硬道:“你先自己吃吧。”
阮存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实在拗不过他,秦方律败下阵来,认命地跟着阮存云走去休息室。
秦方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刚刚怎么说这是‘你的休息室’?”
阮存云把粥盒拿出来摆开,有点不开心:“我也没有那么傻吧。”
秦方律解释道:“我最开始是看你太累了,就不想叫醒你,想让你好好休息。”
至于后来为什么还让阮存云用他的休息室……不说全部,至少大半都是私心。
阮存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指着打开的粥道:“快喝吧。”
鱼片粥清香细腻,适合胃疼的患者。
半碗下肚,秦方律觉得自己劳累一天的血条回来了大半。
然而自从上大学,秦方律就没怎么被人这样照顾过,一时间非常不适应。
“你这样太麻烦了。”
秦方律一开口就是阮存云不爱听的话,但阮存云就等在这儿呢。
秦方律继续道:“我之前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真没什么事儿。你这样照顾我,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了,没必要的。”
“哦。”阮存云抬起小巧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重复,“你说没必要。”
“那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阮存云故作神秘地问。
一听到“昨天晚上”,秦方律瞬间就紧张了,忙问:“我干什么了?”
阮存云拿出来一张纸,道:“你非要送我一张画,还说给我签名。结果我就收到了这个,一张白纸上有一条乱七八糟的曲线。”
秦方律看着那线条:“这是我写的?”阮存云笑:“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呀?”
仔细看几遍,秦方律突然直冒冷汗。
虽然醉酒后手抖得不行,但签名的起笔和走笔还是他下意识的习惯。
这条线,如果正儿八经地签好了,应该是一个大写的英语单词“balls”。
秦方律心有余悸,他居然差点在喝醉的时候把自己卖了。
阮存云又掏出来一颗扣子放到桌上,缓道:“你喝醉的时候,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扯掉了我一颗袖扣。”
秦方律难以置信地望着这扣子,不相信这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
突然想到司机说“你抓着阮先生不让他走”,秦方律又有点相信了。
“你从下车就一直抓着我,和我说了好几遍胃很痛,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阮存云温和地看着他。
秦方律动了动唇:“是吗。”
阮存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想直视秦方律,但最后还是别开了眼。
他缓慢地说:“秦方律,我想分担你的压力,理解你的痛苦。让你知道,虽然你身居高位,但并不是孑然一身,并不是不能倒下。你还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秦方律捏紧了手里的筷子:“但接收他人的负面情绪是件很累的事。你已经很累了,我不想让你更累……”
阮存云轻轻按住他的手背,继续说:“你默许我用你的休息室,那你偶尔也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好不好。”
短短一句话的震撼太大了,阮存云似乎一直是那个需要被关怀的对象,但他现在挺直脊背告诉秦方律,我也可以支撑你。
秦方律眼眶变红,心如刀绞:“可是……”
可是阮存云明明不需要负担这些。
“秦方律,承认吧。”阮存云微微撅着嘴,有点委屈,有点傲慢。
“你很需要我。”
第46章
秦律心中震动,不是被戳穿的难堪,也有被看透破的尴尬。
他深深望着阮存云,心中翻涌着很多绪不知从哪里开始,全汇集成一项清晰的自我认知:是的,你很需要他。
“其实我一直……”秦律深呼吸,思绪万千。
阮存云安静地等他完。
“在工作上,我不太习惯依靠别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秦律分析道,“我不是想推开你,我只是意识地延续了之的习惯。”
“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秦律闭了闭眼,感觉现在什么都是多余,只能干巴巴地,“我现在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虽然他的表达有些碎片化,但阮存云听懂了,心里有点懊悔。
多大点儿呢,自己至于表现得那么激动吗?
“你不要道歉啊,你做错什么。”阮存云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秦律垂眼缓缓道:“我最近真的很累,有的间都花在工作上,每天睡不到五个小。而且生意上的,不像一个程序写好了就能跑,有很多超出掌控的部分,我处理不好。”
像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拆开雕栏玉砌的外壳,露出里粗粝的地基,和其他任何普通人什么不同。
阮存云松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轻轻搭在秦律手背上摸了摸。
“而且喝酒啊,真的很烦……”秦律闭上眼,像是回想起那眩晕感,不适地皱了皱眉。
“酒量再好也禁不住他们那样灌,要能喝,喝了得撑着理智跟他们谈,一点马脚都不能露。谈完要送他们出去,像完全喝一样清醒。”
秦律得错,接收别人的负绪是一件消耗很大的。尤其是当这个人被你放在心上,那伤害是成倍增长的。
阮存云觉得心里绞着疼,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变得更疼。
“关键是我不能停,我也不想停。”秦律容中有疲倦,但也有信念。
“烛做到这么大,有这么多同,我想看着它变得更好。这是我为数不多挂念的。”
阮存云此看到的不止是一个上司,也不止是秦律,而是一个企业家。
他牢牢握住秦律的手:“会的。”
秦律反手握住阮存云的手腕,把他的手虚虚地罩在自己手掌。
“只牵手不够,治不好。”秦律低声道,“是难受。”
阮存云结巴了一:“啊,那怎么能治好……”
“我也不太清楚。”秦律往沙发背上一靠,一副任人宰割的温顺模样,“阮医生做主。”
“那我,那我……”阮存云瞧着秦律这大佬的坐姿,总觉得自己是那块案板上的鱼肉。
阮存云好心想安慰秦律的候想那么多,急于证明自己可以让他依靠。
现在秦律开窍这么快,和他聊了天,示了弱,静待阮存云的安抚,他发现自己有点招架不住。
简直是给自己挖坑往里跳。
秦律这有点暧昧的意思,故意的,阮存云哪能听不出来。
但他办法,只能自愿上钩。
视线在秦律放松的身体上逡巡一圈,阮存云在心里把什么都想了一遍,成功把自己想脸红了。
最后他是败阵来,试探着问:“抱,抱一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