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民俗灵异直播(66)
节目的看点就是恐怖的氛围,各种新颖的灵异事物,以及那些明星们被吓得面容扭曲、失去了表情管理的恶搞效果。
以往几期虽然也有户外环节,但探险的成分很少,好像从没有这次这样需要嘉宾“荒野求生”,需要嘉宾自己去寻找录制地点。
其他5个嘉宾好像都从不同的渠道获知了,节目组不会把他们直接送到录制地点这个消息。
他们都很功利,想赢的心很明显。那些嘉宾带的两个助理与其说是助理,倒不如说是两个保镖,全都是1米9往上的大块头。带上节目组分发的户外用具,一眼望上去就是雇佣兵那种……看上去是真的很想赢了。
老刘低头看了看自己衬衫下的一块腹肌,又看了看别人家浑身肌肉块儿的助理,脸上的表情更加绝望。
光从外形上看,他就比不过别人的助理,总感觉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
他本来就是一条咸鱼,人生座右铭就是能混就混,从哪里失败就从哪里躺下,绝不为难自己。老刘完全没有想要赢比赛的热血,但为了不给自己老板丢人,他还是努力睁大了双眼,尽力装出了一副很精神的模样。
旅行大巴很快就开出了昭萍市市中心,并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开去。
谢璲眼睁睁的看着车道从柏油路变成了土路,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颠簸,从盘山公路开上去又开下来,从天亮开到天黑,一直开到荒无人烟的地界。
中途即使遇到了服务站,节目组也没有让嘉宾下去吃饭,反而神秘兮兮的跟他们说要带他们去一个好地方,让他们留着肚子吃美食。
谢璲对吃饭没有太大需求,他只是很怀疑节目组的话……周围都是大野地,杂草都有半人高,在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凉地方哪有人会开饭馆。节目组该不会是为了省钱,在故意折腾嘉宾吧。
虽说饿了半天肚子,但车上那些看起来很柔弱的明星没有一个人抱怨,他们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节目组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情况。
就在旅游大巴又开上了一条盘山公路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状况,车子抛锚了。
随行的制片人表情很尴尬,连忙让司机下去查看。
坐在谢璲前面的,和他一样是飞行嘉宾第一次参加这个综艺的女生有些沉不住气。
早上8点就集合,现在已经快晚上8点了,坐在旅游大巴上颠簸了一天,还饿着肚子,即使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下去了。
聂芃芃气呼呼地抱怨道:“我们不会就这样饿着肚子在野外住一夜,然后寻找那什么录制地点吧?你们节目组这不是变相的在折磨人吗?咱们是灵异综艺又不是荒野求生节目组,难不成还需要我们自己挖野菜打猎做饭?”
聂芃芃是珲鹏地产董事的千金,也是珲鹏娱乐最近力捧的新人……她父亲为了让她出道,给她开了一家娱乐公司。
聂芃芃长相甜美可爱,平时营销的人设就是心直口快的甜妹。她这个人设可以说是本色出演,因为家境优越,她本身性格就是受不得委屈、直来直去的那种。她看不懂别人眼色,听不懂潜台词,家境的底气也让她完全不需要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
她这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能挤进这个综艺,完全是靠家里的钞能力。因为这个灵异综艺很出圈,带火了不少明星,聂芃芃对灵异事物很感兴趣,所以才主动参加。
但没想到第一天,还没有开始正式录制呢,就因为节目组受了不小委屈。
如果是在被惊吓环节吓到,聂芃芃完全不会多说什么。但这又是让他们饿肚子又是抛锚,明显是节目组的不作为弄出来的事故,凭什么要让她受这莫名其妙的委屈?
知道这位小公主真实身份的制片人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聂芃芃他可得罪不起,她是除了谢璲以外,周雅韵提出要特别关照的第二人。
就在这时,一个面包被递到了聂芃芃身前——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演员。
“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吧,别太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这次应该只是一个意外,节目组不会在没录制之前就故意折腾我们。”
即使是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谢璲也知道这个人,那个男演员是时深,一个有名打星,拍过的电影都很有卖座。他也是在场所有嘉宾中身材最健硕的,身上的肌肉和那些“雇佣兵”保安不相上下。
时深的面相虽然长得有些凶,看上去很不好惹,但他脾气却意外的柔和。从往期综艺上来看,他很喜欢照顾其他人。
虽说对节目组有怨气,但面对老好人时深,聂芃芃也不好发火,只好接过了他手里的面包,闷闷不乐地说了一声“谢谢”。
制片人感激地看向帮他解围的时深,为了能尽快修好车子,也为了不被聂芃芃继续刁难,制片人拎起了驾驶座旁边的备用工具箱,下车帮司机检查车子去了。
聂芃芃撕开了面包包装袋,默默往嘴里塞面包。
就在制片人下车没几分钟,车内的灯突然闪烁了两下,然后完全熄灭了。
正在往嘴里塞面包的聂芃芃表情一僵,心中又有了想骂人的冲动。
那个制片人怎么回事?他能不能行啊!下去帮忙修车反而把车灯给修灭了,这简直就是帮倒忙。
聂芃芃被气的手中面包也吃不下去了,她默默把面包放好,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发呆。
身处这样一片漆黑的环境,她倒是没有害怕,因为车子里坐满了30多个人,又不是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而且她身边就坐着一个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的时深。
面对着突然熄灭的车灯,聂芃芃除了烦躁没有任何感觉。
因为突然从光明环境来到黑暗,眼睛一时半会儿无法看清东西。缓了一会儿,聂芃芃双眼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也能慢慢看清窗外的景象了。
聂芃芃坐在靠近后车门的第1排座位上,坐在她的位置,能隐约看到在前面修车的两个人影。
聂芃芃感觉有点奇怪,也不知道那个司机和制片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下车修车都不开手电筒的吗?就这样摸着黑修,难怪把车灯都修没了。
她有些无聊的看着车外的那两个黑影,试图用视线催促司机和制片人快点修完车。
在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其他感官就分外敏锐了起来。
聂芃芃能清晰的听到荒地里野草被风吹动的声音,蛐蛐儿鸣叫的声,不知名鸟雀扑棱翅膀的声音,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敲击窗户的声音……
等等,敲击车窗的声音?
刚才下车的不是只有制片人和司机吗?那两个人影一直在前面修车,谁会来敲窗户啊?
带着这样的疑惑,本来注意力都在车头方向的聂芃芃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身侧的玻璃。
窗外不出她所料的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聂芃芃干脆把整个身子都侧了过来,双手扒在窗框上,把脸贴近了玻璃仔细观看。
闷闷的敲击声还在响着。
一只充血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窗外。
——有人用和她同样的姿势,趴在窗框上看着车内……和她只隔了一层玻璃。
那是个长发女人,过长的黑发完全融入了黑暗中,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来了一只眼睛。
聂芃芃被吓得短暂失语,嘴巴大张,尖叫卡在喉咙里,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她呆滞地看着窗外,看着血泪从那女人的眼眶中涌出,眼球借着血液的润滑,缓缓在眼眶中翻滚了一圈,然后“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女人为了接住掉落的眼球,脸猛地凑近玻璃窗,额头撞击车窗,发出了一声闷响。
聂芃芃死死捂住了嘴,把差点发出的尖叫声压在了喉咙里。
她身体猛地后仰,试图与窗外那人拉开距离。
可能是因为她后仰的幅度太大,挤到了坐在她旁边的时深,聂芃芃感觉时深扶住了她肩膀,防止她仰躺在他身上。
就在时深扶住她的时候,聂芃芃注意到车窗外那个留着血泪的人消失了。
她松了一口气,含着泪转身,准备向时深道谢。
但令聂芃芃没想到的是,在她坐正身体后,时深的手依旧放在她肩膀上,两人的姿势变成了时深揽着她肩膀这种有些过于亲密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