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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载不害真意(148)

作者:鹤望兰 时间:2023-07-14 11:33 标签:强强 骨科 相爱相杀

  白湛卿似乎极力想辩解,然而那双手不知所措地乱动着,一个锈掉的活动木偶一般。
  手里的藤鞭就又像一条响尾蛇一样从地板上频频跳起,何意羡道:“是啊!赶紧把我带上船来享受一下你们的撒旦风格,假如我不领情的话,就不妨像八年前那样给我‘开导开导’?打牌还是太文明了,不符合你们的黑暗法则,我都赢了还要耍赖,你们会一码加一码地骗我,要我杀了全船的人才肯把白轩逸还给我?哦,还得分期付款!杀一百给一个胳膊,杀一千送一条腿?没有上限的牌局才是真正的牌局,你本来打算让我赌上我的人身自由,让我下半辈子都给你当枪手害人杀人,就像何峙,对不对?”
  白湛卿终于走到面前来,定定地对视他。何意羡几乎忘记了,原来还是需要仰视他的这位兄长。才发现无法轻易地再用一张扑克牌从他的双眼之间打过去了。如假包换的一流艺术家,何意羡看到了他锁骨窝附近的灼红琴吻。
  枪炮声音似乎远走,舞会魅力十足的乐曲,还飘浮在略带颤动的空气中。这样昏昧的气氛、这样炽热的感情冲击曾让船上每对热恋中的情侣,都不由自主地在桌子下面相互抚摸起来。
  白湛卿却还继续步步逼近,何意羡的后背冷不丁贴上了墙壁。而白湛卿似乎只是竭尽力气,想从何意羡的脸上看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目光却无法不锁在弟弟的嘴唇上,那嘴唇湿湿好像红玫瑰,含进去会不会就此化掉?同时他对自己的声音能如此清晰有力感到有些惊讶。
  白湛卿的表情也有点苦恼。好像宙斯之子,因为泄露了天机而被罚永世站在有果树的水里,水深及下巴,口渴想喝水的时候水便减退,饥饿想吃果子的时候树枝便会升高。他这样在困惑着。
  何意羡被高大而暧昧的阴影罩住,却只觉得不耐烦和反感:“白湛卿,狗嘴张开。”
  而白湛卿的语气,总有某些系统性的天真成分,对于这世界上事体的是非,道理的多寡,感情的厚薄,孩童就并不计较得太多。童心只关注幻想和创造。
  何意羡实在想不到,四年后的重逢,白湛卿会以这样的三句话开场。
  虔诚极了,就像皈依:“何意羡。”
  “我不会伤害你。”
  “我哪里不像他?”


第169章 将上燕台振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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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意羡几乎要下意识地问出:你在说什么?如此这般的蠢话。
  他明白过来以后,看着眼前的手足兄长,不知怎么心里头有点木然,好似在梦境中一般无精打采地游动着。在这个无耻放纵的家族里,所有事情莫名其妙地发生着,常态化了那些悖世行为。
  随便老天爷想怎样便怎样!被整得很苦。他也只能在所有发生里走一步算一步。如果有机会,他应当对着天大笑一次。
  但时机不是现在。感情的潮水逐渐地从他们的血管中退去,利益是何意羡行动的一切动力,整合一切资源为他所用。就像当他决定在扑克桌上开始运作手里的两张牌,虽然心理素质与运气的成分开始浮到了台面上,但是读懂了人也就控制住了棋面。
  白湛卿的病,秘密资料宣称是自闭加上多重人格。何意羡找到的两篇疑似关联度最高的文献,题为:《14~15岁双胞胎的精神病态人格的遗传性》、《连环杀手生活的行为序列分析:从童年虐待到谋杀方法》。档案里说:病人多重里的有一双对立人格,互相不能交流,切换不能感知,记忆完全隔绝。
  这种先天性精神病,基因给枪上了膛,后天个性瞄准,而生活中经历的事件则扣动了扳机。事件可能会令病人出现不能自抑的发怒、高度紧张等情绪,就好像发条,一直扭一直扭,它就会变得太紧,遇到问题就很容易崩断或者是滑丝,从而——触发人格切换。
  明显眼下这个懵里懵懂,欲言又怯的小孩,不是理想的谈话对象。何意羡只想和大哥身体的开膛手杰克,那个会用电话和字条嘲弄警方的Z的灵魂,聊一聊恐怖组织事业社群里的横暴权力和经济利益问题。
  枪战虽然有了慢慢停息的迹象,南潘在不在人世了都不好说,可能没人会来打扰他们,但危险仍然无处不在。虎尾春冰,这条船应该马上下去,可第一手的情报对何意羡的吸引力太大了。他打算给小孩一点点刺激,胡萝卜加大棒。在这待最多十五分钟,不行就拉倒。
  于是转而,何意羡就从善如流地抬起头,笑着问:“你们哪里像了?你在酒馆里摸了我的脸。我没睡着。白轩逸的手碰起来不那样,他老是戴个黑的皮手套。”
  “我也戴了。”
  “噢?你脱下来。”
  白湛卿的手不愧是拉琴的,演奏时漂亮得整只左手就像一只白蜘蛛一样在琴颈上跳舞。
  “你看,你太好看了,白轩逸的手你见过吗?”何意羡看似开着一个达观的玩笑,“他的手黑乎乎烂西西的,这里缺张皮,那里少块肉,冬天会长疮夏天经常真菌感染,老是要泡一点红花酒来擦一擦,老远都很难闻。为什么?正常人叫刚出锅的稀饭都能烫得叫死叫活,但是那天他对你开了一枪,我生气,把菩提拽了,他吓死了,扑进火里跪着捡,一百多颗,十头牛都拽不回来,这叫什么?火中取栗啊,手马上就熟了黑糊的,跟跳油锅有什么区别?我在医院快跪下来了,我跟医生说,割我的皮吧!只要能治好,要多少都行……美国人医术不行啊,他那段时间手不利索了,枪都拿不住,才当不了特警了。我告诉你,你有空抽他一顿,让他把手露出来,真是吓人!脸和手完全两个人啊,小孩会吓哭的。”
  白湛卿默默听完,何意羡一直盯着他的反应。白湛卿只像忽然有一阵奇怪而强烈的遗弃感:“所以你一直在医院。所以我的葬礼你没有来。”
  “你也没有死啊?”何意羡奇道,“这几年我睡不着我在想,如果你没有在水底喂了鱼,让我再看到你,我一定要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白湛卿说:“没有喂鱼。Atung他对我没有只开了一枪。他的勃朗宁A5霰弹枪打穿了我的半个腰,我掉下去。我没有喂鱼,我的脸被鱼啃了一口。”
  何意羡透过他的半副面具,看到他右边是一只海蓝色的义眼。白湛卿说完后闭目了一会,眼之所看不如心之所见。他朦胧地意识到有最亲近的人在身旁,然而他怎么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在黑暗中他感到自己是安全的,所以他抱住黑暗紧紧不放。
  他睁眼时候,何意羡脸上罕见至极,难说可以称之为恻忍的表情,已经彻底流过去了。
  何意羡问:“那谁救的你?”
  “外婆她们。”
  “后来呢?”
  “我受伤了,一直在睡觉。”
  何意羡半真半假地问:“那白轩逸干嘛要打你啊?你们小时候一句话都不带讲的。”
  “他没有任何计划性地坐飞机来纽约,阻止你和我两个人共同扎下根来,有了自己的着落,筑一个温馨的窝。我那天本来要去挑婚礼的誓言卡,我没有理他,我说:可以请你,不要管吗?他就用拳头,他一拳的威力是150斤以上,一分钟能打出七吨以上的伤害。熊掌也只有一吨,他一分钟能让人被熊掌殴打七次。”
  “他好暴力。”何意羡靠着不高的吧台,抬腿坐了上去,他习惯视线高于他人。
  何意羡坐在御座般的椅子上。骄易的人居于上位,随处随时可以这般悠闲的姿态甩一个耳光下去,说的却是:“我的手抬不起来了,帮我一下。抱你一会。”
  白湛卿停在那,似乎手我是有的就是不知如何碰你。何意羡笑一下,主动将双臂绕到了他的肩上,真如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游轮又一次剧烈摇晃,就像一条大鱼在水中丧失平衡就等于自杀,海洋一场风暴就要生成。颠簸之中何意羡缠住了他,东摇西摆的作着态,并用手指从他耳根开始抚摸下去。就着这个姿势,哪怕双腿环住哥哥的腰,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何意羡的手却一直没有放下过鞭子,另外一只手不断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和脖颈,又扫抚他的背。白湛卿的反应,像挨打就要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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