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贵族学院当万人迷(43)
“傻逼滚!”
“你们别吵了,坐我的好……”
所有人都热情过了头的闹做一团,因而他们争执的对象像是有点拘谨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这一下却撞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熟悉的体温再次如记忆里的那样按在他的腰胯间,不怎么紧,带着点疏冷感的礼貌,但荷灯还来不及回头去看身后人的表情,他就感受到自己背部贴着的胸腔微微振动,耳畔响起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我带他。”
那人简单一句话语就让其他正在吵闹的人静了下来,恰好这时程寻刚从车库里开车出来,他随口就招呼人上车,下一刻令他没想到的是谢闻星拒绝了他。
“我自己开。”
程寻闻言一顿,他反应过来后有点不可思议道:“什么……你自己?”
“等等!”他忙道:“你不早说,那我坐你的……”
“不带你,”谢闻星说:“你好吵。”
他说完就径直往车库的方向走,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影。
程寻睁大眼,看见后面的那个人还侧过头看了自己一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似乎还在笑。
安静了一路,直到走进车库荷灯才有点好奇地问前面的人:“那我不吵吗?”
谢闻星看他一眼,如实道:“吵。”
“……”
好拽。
但也好玩。
荷灯面上笑容未变,跟着人走到其中一辆平常的车前,在对方上车时,很自觉的也坐了进去。
或许是任何物品使用久了,都会染上其主人身上的一点特性,荷灯在刚坐好,随眼打量车里的装饰后,就觉察出一点与其他人的不同来。
即使从刚刚谢闻星和其他人相处的情况来说,对方浸没在更大的权势里,却并不像其他贵族一样骄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平和,但等荷灯想到有关于秦骁阳之前在提到对方的怪异态度,以及与之更为亲近的那些人对谢闻星的畏惧感,使得他并不觉得对方会如表面上的那样。
就像现在自己坐的这辆车一样。
饶是外表内里看着都低调,等荷灯视线掠过手边的车门和车窗时,还是忍不住屈起手指敲了敲,如意料中听见了沉闷的声响。
荷灯说:“好重的声音。”
旁边人看了眼他的动作,随后又转过眼,嗓音随意道:“防弹的。”
荷灯哦了一声收回手,重新坐好。
在车缓缓驶出车库后,下午临近傍晚的阳光还格外的刺眼,透过前车窗往外看,天空此时晕着分外梦幻的橘红渐变色彩,相应的,荷灯在侧眼去看旁边人时,也看见镀在其轮廓上的灿烂金边。
对方开车的姿态和荷灯见过的其他人都不同。
散漫的,但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目空一切,他像只是对一切都不太在意,因为他才是站在顶尖,制定规则的那一类人,什么人或事都好像引不起他的注意力。
男生手掌闲散地握着方向盘,荷灯略一垂眼,就看见挂在其肤色冷白腕骨上的玉色佛珠。
晶莹剔透的白里渗着丝丝的翠意,饶是荷灯不是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串珠子的贵重,尤其是搭着那骨节清晰、蜿蜒着青色血管的手臂,相得益彰间,更是华贵的令人挪不开眼。
“看什么?”
静默时,谢闻星蓦地开口。
荷灯没移开视线,依然在看他的手,直到对方在问了第二个问题时他才有了回答。
“你跟着秦骁阳过来的,”谢闻星语速平稳,话语直白的陈述道:“但刚刚在篮球场,你一直在看我。”
这其实是两个问题。
面对如此直接的话,荷灯一点也没有慌乱,他只缓缓抬起视线,重新看向男生的脸,半晌后他才忽地笑了起来。
是眉眼弯弯的笑,但又不是那么显露,带着点大方明艳的赧意,于橘光渲染中,他的整个面庞都好似会发光一样,明媚的不得了。
这时刚好红灯。
谢闻星在偏过眼看见他面上的笑时,脑海里闪过的是在比赛前同队的男生形容荷灯的话。
很爱笑,好看死了。
“我听别人说你下午有比赛,”在他的注视里,荷灯这样说,“位置不好抢……”
因为位置不好抢,所以才去找同是比赛人员的秦骁阳带自己进场,但为什么又一定要坐在前排?
荷灯话顿了顿,他没解释上面的几句,只又说:“你打的很厉害。”
谢闻星在说不上长还是短的时间后,才淡淡应了声嗯。
第29章 无语。
“那你呢?”
在经过倒计时后,红跳绿,于大道上行驶的车流同时再缓缓启动,日头又下坠一些,日光仿若熔化的金倾泄一地。
主驾驶座上的人听到他的话轻“嗯?”了一声,荷灯说:“你也在看我。”
他也学那人前面的陈述语句,不紧不慢地说,虽然是问,却显然他心里有了答案,只是也要身边人的回答。
谢闻星感受到荷灯看自己的执着目光,笑了笑,倒也没推脱,只漫不经心地转了方向盘,于场景变换,另类的光线漫过转角时,他才点了点头说:“看你漂亮。”
“……”
没想到他会这样的直接,荷灯在略微的愣怔后,旋即十分不掩饰地笑了起来,他眼目笑意盈盈,那张令人称赞的脸在浓郁的黄昏光里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们一问一答都极为顺畅,像是已然认识很久一般,但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总的算来,他们这也不过是第四次独处。
随着道路两侧逐渐变多的人影向后掠动,他们已然行驶进国都最繁华的街段,这里寸土尺金,周边有趣的商店、景点琳琅满目,使人目不暇接,但饶是如此都引不起开车人半分注意。
直到从侧边吹来一阵带着路边观赏花树香气的风时,他才似有所感的迎风看去。
方才笑过又安静下来的人此刻正趴在降下的车窗边,他像是笑累了,将近的晚风吹动他乌木似的黑发,以及身上单薄的夏衫,勾勒出其单薄的身形,秀丽又充满自由的少年气,是谢闻星在荷灯身上看到的少见的安静。
与之前的他是极其矛盾的存在。
再过没多久,车辆的车速缓缓减慢地停了下来。
荷灯没有趴在车窗上睡着,顶多算是闭目养神,因而在车停下的第一时间他就醒过来,看到外面装潢大气的建筑,视线掠过其大门边的几个字,这才知道他们到了目的地。
他们下车的时候其他人还没到,但旁边人显然没有等人的兴致,于是荷灯便跟着人先走了进去。
报出特定的号码后,就有专门负责的人带领他们进去,他们定的是一间巨大的包厢,各种娱乐一应俱全,负责送上酒点的人在服务好,得到应许后就退出包厢,在包厢门关闭的时刻,屋外喧闹的音乐声和人群撕心裂肺的欢呼声就都被隔音效果极好的门墙阻挡在外。
谢闻星收到来自程寻的消息,说他们后边出发的人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路线,刚好遇到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估计还要有十几分钟的路途才能到。
他随手回了句后,刚要关掉手机,就听到前面忽地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抬眼看去,谢闻星只看见荷灯背对着自己的背影。
在特意设置得昏暗的空间里,不过略略一眼,即使对方套着一件普通廉价的宽大T恤,也能让人瞧清男生极其高挑的身段,就直直的站在那里,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