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深度(33)
“你微信被盗了?钱转出来没?”
沈渡皱眉:“你号才被盗了。”
“没盗你给咱同学发啥中午好,八百年不联系一次,陡然这么一发,不是很奇怪吗。”许青洛被他凶得莫名其妙,“你不会刚醒吧,起床气这么大。”
沈渡就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狂躁症,随便一句话都能把他的怒气点燃。
“你一个gay,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许青洛:“?”
这雨连着下了三天,下完也没有降温的趋势,反而比以前更热了。沈渡打车去上班已经成了习惯,长久这样下去,他也觉得不行。
经直播间网友推荐,他在网上下单了一辆代步车,同城发货,当天即达。
距离上次跟路宁等人见面已经过去一周多的时间,果然同沈渡想的那样,没再联系了。
即使早就知道会如此,但沈渡不免还是有些难过。
这一点,在今早吃饭时表现得十分明显。
“不高兴?”秦弋从书房里抱着个纸箱出来。
沈渡低着头在涂沙拉酱,也没说话。
直到秦弋将纸箱放到了他手边。
他抬头,眼神疑惑。
秦弋冲他抬了抬下巴,“路宁他们送的,打开看看?”
沈渡一愣,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们怎么会给自己送东西。
“别磨叽了,打开看看。”
沈渡沉默地放下叉子,看见他拿手机对着自己,又开始疑惑,“你在干什么。”
“答应给他们拍你拆箱的视频。”秦弋盯着手机屏幕,手在上面点了下,聚焦。
沈渡面无表情看着他:“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那你同意吗。”
“……”
沈渡深深吸了口气,没好气道,“给我拍好看点!”
秦弋勾了勾唇:“没问题。”
“对了,路宁他们说想加你微信,以后一起出去玩。”秦弋似乎有点高兴,眉眼间全是笑意,“他们几个打算来云山发展了。怎么样,同意么?”
沈渡顿了下,然后才道:“可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他把“你”字咬得很重。
“这么见外啊。”
秦弋通过镜头,将男生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轻轻笑了笑:“不用想太多。”
“他们也是你的朋友。”
第21章
“反正你在云山也没什么朋友,不是么?”
秦弋见他还愣着,便道:“这事一会儿再说,先拆礼物,拍着呢。”
沈渡反应过来:“刚才那个也拍进去了?”
“没有。”秦弋望着手机里[录制中:00:01:35]字样,撒谎时眼也不眨,“上面有小刀,拆吧。”
小刀是秦弋平时做美工用的,白色的,特别迷你。
纸箱很大,份量也很重,沈渡单手挪了一下,第一下居然没能挪动,心里不免在猜想,那群人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因为接触不多,沈渡对和他们互相不了解,不过男生兴趣爱好大同小异,想必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沈渡在心里将自己期待的礼物想了个遍,什么鞋啊,篮球啊,游戏机啊……甚至就连领带和香水都想了。
划开胶带,他好久没收礼物,心底有些雀跃,打开来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红皮大书——考研数学真题真刷。
旁边,红皮蓝皮绿皮都有,考研数学高频考点甄选真题、考研政治1000题、考研英语……沈渡翘起的嘴角缓缓落下。
犹不死心,他将这些书一本本拿出来,每拿出一本,心情就往下落一截。直到最后一本考研政治答案拿出来,仍旧没发现有别的什么东西时,他仿佛丧失了语言系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了。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知识的味道。
“怎么样,高兴点了么?”
高兴?
呵呵。
沈渡更他妈不高兴了,冷漠地仰头凝视着他,面无表情,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像是气坏了,心情很差,但秦弋却莫名觉得对方现在这样很带感。
很辣。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病。
秦弋跟着抿了抿嘴唇,“怎么了。”
“秦、弋。”他一字一句叫他。
坏了,这是将人给惹毛了。秦弋匆匆关掉视频,唇边挂起一抹讨好的笑,“嗳,在呢。”
“我跟你说,你惹到我了!”
沈渡将手里的书啪地一下放回纸箱,气得脸都红了,“这礼物我不要了,谁送的还给谁。”
其实早在路宁他们提出要送这个礼物的时候,秦弋就有些猜到会是现在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想看对方气急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种心理很奇怪,就跟喜欢做纹身师的原因一样奇怪。
他非常享受针刺入肌肤时,那几乎将别人是爽还是痛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听起来有些变态。
但这是不能不承认、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的毕生夙愿,是在一个纯白细腻的肌肤上,刻画下自己的杰作。以人体为画布、纹身针为笔,让他和手下的人,在某条线上同频、共振,然后高.潮。
但这么多年,接待了那么多客人,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直到那天,沈渡出现在他面前,整个人如阳光般耀眼,他几乎压制不住想在他身上作画的偏执思想。
想听他的声音。
仅仅是一个表情,秦弋就想了许多。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嗓音嘶哑:“……他们开玩笑的,就是想让你开心一下。”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渡面无表情道,说完,往他这边看了一眼,语气缓和了些,“你声音怎么回事。”
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时,秦弋难得有点心虚:“没。可能昨晚空调吹太久,感冒了。”
“那刚才怎么没事。”沈渡狐疑地盯着他,显然不信。
“可能我的身体器官现在才苏醒,反应过来了吧。”秦弋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样的说法沈渡还是第一次听说:“……6。”
也不知是信没信,反正他不再提这事儿了,而是将那些书往边上一推,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我今天没拆过这玩意儿。”
秦弋没说话,揣了手机转身欲走,动作幅度很小,沈渡瞧见了,心说这人在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似的:“你干嘛去。”
秦弋顿了顿,没转身也没回头。
“去洗个澡。”
“你不才洗了。”
“出汗了,再洗一次。”秦弋抬脚往浴室走。
厅里冷气温度适宜,待着不动都有点冷,能在这种情况下出汗,也是个人才。沈渡莫名其妙,这人怕是肝火旺。
那套考研书籍最终还是到了沈渡手里。
不过他收了之后就放进角落积灰了,一来他开学才大三,用不着;二来,他成绩也不咋滴,能顺利毕业已是烧高香,就不继续为学术界制造垃圾了。
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月,沈渡拿着以前沈圆圆爱吃的猫粮去喂那两只流浪猫,看到那俩猫比以前胖了有一圈时,才恍然想起自己在纹身店待了这么久了。
他好像习惯了每天早起去上班的日子,偶尔跟向南开几局游戏、帮袅袅给大家做下午茶、跟夏师傅等人学八段锦,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待在秦弋的工作室里,给他打下手。
本以为坚持不了多久,但细算下来,时间过得是真快。
现在那只狸猫对他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冷漠,但还是不让摸,手刚伸出去就跑了,根本碰不到。
还是这只三花好。
“不是我不想带你回去,是哥哥我吧,上头还有个人管着呢。”
他得先过了秦弋那关。
至少目前看来,对方是不喜欢宠物的,他不确定秦弋是否会允许让宠物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己的房子里。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