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深度(72)
怀里的人眼神亮得惊人。
秦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一吻落在他唇边:“看什么,还不累?”
“哥。”沈渡叫他。又喊,“秦老板。”
秦弋温柔地“嗯”。
与他鼻尖碰鼻尖,温存厮磨。
“帮我纹吧。”沈渡趴伏在他胸口,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左手腕,小声说:“我想跟你有关联,我不怕疼。”
沈渡今晚在床上几乎百依百顺,只为在此时这一句。
他酝酿了一整晚。
每个眼神动作都在说着,我想要。
秦弋眼睫一颤,良久,低哑地应了声:“好。”
……
凌晨三点,秦弋抱着人洗完澡去了屋里的工作室。
刚开始纹身时,他就是在这间工作室学习的,需要的工具应有尽有。
沈渡躺在工作室的小床上,腰后垫了枕头,赤裸着上身,欢爱的痕迹明显,见他除了工具什么都没用,便问,“你不看手机?”
“都刻在心里了。”秦弋举起针,隔着手套在他锁骨左下方摸了摸,“纹这里怎么样?”
秦弋同样只腰间搭了件浴巾,胸膛精壮,上头的水珠还未擦干,浑身肌肉轻轻绷着,像只蛰伏的野兽。灯下,那只火烈鸟像是活了过来,色彩鲜红地对着他。
沈渡目光上移,落在秦弋英俊的眉眼上。感受到对方手指在无声地摩挲着胸口的皮肤,他有点痒,想动,但累,只道:“纹这里的话,好看吗。”
秦弋嗓音低低的:“好看。”
沈渡点头“喔”了声。
“那我开始了。”秦弋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口,抿了抿他的下嘴唇,舌尖飞速掠过牙关,“别怕,我会很轻的。”
沈渡一下就笑了,“我信你的鬼。”
刚才喊了那么多次轻点,每回都是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更重。
沈渡一下就得出了一个结论,秦弋这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信。
秦弋弄好工具过去,低声道:“沈渡,抬头。”
沈渡听话地抬了头,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这工作室虽大,但里头却摆满了东西,各种机械器件,占满了柜子和书架,像极了小时候看的那种动画片里才有的场景,这张小床就挤在这些东西中间。
这是在繁华的都市很难找到的风格,走进这间房,沈渡似乎又窥见了秦弋不为人知的一角。
头顶的灯光打在秦弋身侧,半张脸藏进黑暗里。他的手臂、胸膛有着沈渡留下的抓痕,分明是经历过一场酣畅情事的模样,可他的表情却冷静、专注。
一如初见时。
近三十岁的男人果然拥有足够的魅力,像经年酿造的美酒,每尝一口,都能发现不同的风味,给足了惊喜,让人不住期待下次品尝时的滋味。
或许是今夜疼了太多次,这次纹身时也没有上次那么难以忽略,又或者是用了太多精力,陡一放松下来,困意便席卷了大脑。
沈渡就这样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都已经蒙蒙亮,窗外雾蓝的天空让屋内的灯光黯然失色。
沈渡睁开眼,对上秦弋安静的目光。
那是怎样一个眼神呢,沈渡形容不出来,因为里面包含的情绪太多了。
“纹好了?”
对方不知道这样看了他多久,沈渡撑着手臂,想起身,但身体真的太累了,刚挪动一下又滑回去,被秦弋探出手撑住。
沈渡恍然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他低头,看到胸口刚纹好的蝴蝶。
正如当初第一眼看到它时一样,沈渡喜欢极了。
他抿唇笑了笑,说:“秦弋,现在我们俩一样了。”
秦弋只是看着他没说话,手握着他手腕不停地摩挲。下一秒,秦弋忽然低头,在那还冒着血渍的伤口旁轻轻落下一吻。
嘴唇贴在薄薄的皮肤,嗓音嘶哑,带着诸多情绪。
他说:“沈渡,我抓到你了。”
Psyche,我灵魂的爱人。
当初捕捉不到的蝴蝶,终究自己飞来了他的掌心。
第45章
一觉睡醒,沈渡不知道身上哪个地方更疼一点,换句话,是每个地方都疼。
昨晚太过用力,腰累得厉害。
拧着眉掀开被子,浑身一凉。沈渡低头往身下瞥了眼,又默默将被子盖上。
旁边被窝余温未散,应该刚起不久。沈渡拖着嗓子喊:“秦弋!”
没吃饭,也没力气,喊得不太大声。他不知道秦弋有没有听到,正打算拿过手机打电话,下一秒,秦弋就出现在门口。
他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了那副斯文模样,跟昨晚在床上简直判若两人。
沈渡没功夫怼他闷骚,只问:“我衣服呢?”
“洗了。”
“洗了?那我今天穿什么。”
他就这一套衣服。
“穿我的。”秦弋走过来要扶他,“饭做好了,起来吃点东西。”
都已经做过几回,沈渡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秦弋随便撩一下就脸红耳朵红的纯情少年,甚至还能在对方掀开被子的时候,欠了吧唧地调侃,“好看不,我现在饱得很。”
“……”
凌晨纹身完,沈渡被秦弋那个眼神还有那个覆在胸口前的吻撩得心火烧,愣是忍不住手欠,这儿摸摸那儿摸摸,摸着摸着就摸到床上了。
顾及着伤口,最后一次没来得及清理。秦弋其实挺担心他今天醒来会生病,但看男生现在生龙活虎的模样,分明是好得很。
他放下心来,装作没听见,自去翻开的行李箱里找衣服。他不说话,沈渡就以为他是被自己拿捏住了,心里畅快极了,靠着床头笑得肩膀直颤:“秦弋,我告诉你,本人成长了。”
秦弋背对着,嘴角噙着一抹很淡的笑。
确实成长了,现在都敢连名带姓喊他了。
手机上有好多通未接电话,全是沈复山打来的,中间还夹着几条微信消息,沈渡一一点开,最后才看沈复山发来的。
【唠叨叨:你们的事你妈已经告诉我了】
【唠叨叨:接电话】
看时间,是凌晨,估计以他爸的性子,那会儿才消化完,想跟他聊聊。
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沈复山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没回复的这段时间在干什么,竟是忍着没再发消息过来。
估计是不太想面对。
沈渡坐在餐桌上回沈复山消息。
秦弋端着饭过来,沈渡边看手机边看他弄,“明天有安排吗?”
秦弋:“怎么?”
沈渡说,“我爸想见你。”
“其实那晚应该先打个招呼的。”秦弋将盘子放下,思忖片刻后道:“叔叔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沈渡想也不想就道,“我爸喜欢我妈。”
“当然,你要是能陪他钓鱼,他或许也会很开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秦弋就开着车带沈渡回家,途中,路宁打了视频电话过来,沈渡接的。
“哎哟老秦,你家那俩猫发.情了——哎?是弟弟?怎么是你接电话,好久不见啊。”
沈渡现在听到“发.情”两个字屁股就疼,“不是已经绝育了?”
秦弋来了云山,可怜那两只猫没在家里混多久,就又被秦弋打包送去了别墅。
“那只三花没有啊!”
据路宁的说法,现在俩猫不能放一块儿,只要一碰面,二毛就会强势地骑到大毛身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动作。大毛平时看着挺凶一猫,结果是中看不中用,被二毛呲两下就安静下来。
“你看你看,又开始了。”
沈渡听到了二毛的呼噜声,路宁将镜头一转,两只猫就入了镜,他被迫看了那么两秒的猫片,也不管猫听不听得懂、听不听得见,对着手机就喊:“沈二毛,你给我从秦大毛身上下来!”
那头路宁就跟得了圣旨似的,扬声重复了遍,“听见没,你们爸让你们赶紧停止现在的行为!这对我们这些单身叔叔不是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