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16)

　　“疼么？”
　　李余点头。
　　“有多疼？”
　　李余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像把他内脏拉扯一样的不适。
　　昨天夜里，宋继开一身酒气，胯下阴茎青筋暴起，李余看着凸起一块的小腹，只觉得恐惧，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他一直在惨叫和求饶，宋继开却紧紧抱着他，亲吻他的后颈，下身疾风骤雨似的往里插，他越哭泣，就被顶的越深。
　　李余看过几个片子，却从没看过这样可怕的，宋继开精壮高大的身体压上来的时候，他趴在阴影里，就好像不是一个人了，只是肆无忌惮摆弄的一个玩意儿。
　　李余突然问：“哥，你也看不起我么？”
　　宋继开冰凉的手背蹭干净李余灼热的眼泪。
　　“我喝醉了。”
　　“对不起。”
　　李余愣住了，他第一次从宋继开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宋继开的手指还插在李余身体里，抽挖的力道大了些，不知道抠到哪里，李余全身发抖，大腿根雪白的皮肉一阵痉挛。
　　李余夹着腿呻吟。
　　宋继开面不改色，继续抠挖干在里面的精块，李余受不了的绷起身子，手指在肉穴里钻动，噗滋噗滋的带动起水声，李余想说太快了，可一张嘴就是闷哼，他咬着手腕剧烈喘息，白浊和血块在水里散开。
　　宋继开隔着毛巾搓动李余的前面，李余没来得及拒绝，眼前一道白光，他身子软下去。
　　轰烈的心跳声中，宋继开在他耳边淡淡道：“看，其实是你喜欢这样。”
　　……
　　孙阳从医院被送回家里养伤，单位同事租了车，抬着担架把他送上来，李余在门外拿着钥匙等。
　　孙阳好几天没看到李余，再见到他，眉头一皱。
　　“李余，你得什么病了，怎么一下子这么瘦？”
　　病这个字一落，李余脸色更白了点，他说：“没病，就是没睡好。”
　　孙阳对跟着来的一个小孩说：“小蒋，去帮个忙，拿我医保卡给你余哥买点安眠药去。”
　　李余连忙说不用，我也有医保，真需要我就自己去了。
　　孙阳拧着眉头：“我看你现在就需要。”
　　李余一下子笑了：“你这刚升个职称，就有官威了？”
　　李余给他垫医药费，又照顾了他整宿的事，孙阳都知道，他心里感激，是真把李余当兄弟，赶紧解释道：“我想谢谢你，李余。”
　　李余顿了一下。
　　他今天来，本来是要和孙阳商量退租的事，宋继开让他搬回去住，以前宋继开恶心同性恋，现在已经都这样了，宋继开说他还是住回去方便。
　　孙阳的同事都是糙老爷们，心不细，在屋里抽烟聊天，嗓门大自来熟，搭着李余肩膀说话，把屋里搞得乌烟瘴气，呛得李余直咳嗽。
　　孙阳说，赵飞把你那狗爪子放下去，看不着人家不舒服呢？
　　赵飞说：“看你急得，跟占了你媳妇便宜似的。”
　　孙阳直磨牙，要不是他挨了几刀，非得上去在赵飞后脑勺上抽几巴掌。
　　好在买药的那个小孩腿脚麻利，很快就回来。
　　孙阳让同事们先走，这有李余帮忙照顾一下就行了。
　　房门关上了，孙阳把安眠药放到李余手里，打哈哈道：“一群臭当兵的，没上过什么学，素质低……”
　　“对了，你昨天发短信，不是有事要和我说，怎么了？”
　　李余捏着那瓶安眠药，孙阳手心很烫，塑料瓶被他攥了一会儿都暖烘烘的。
　　李余笑起来，说：“没事，对了，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第二十一章
　　晚上回去，宋继开问他有没有跟孙阳说清楚。
　　李余给宋继开倒了杯水，含糊道：“我搬回来住。”
　　宋继开心情不错，摸了下李余的头。
　　那档子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回宋继开并没有醉酒，他神经性头疼，李余让他枕着自己的腿，按他脑袋上的穴道，按着按着，宋继开的手指就碰到了他的小腿。
　　李余被压在宋继开身下的时候，心脏狂跳，他一直在挣扎，宋继开把他的手箍在头顶，像是没听到似的，把他扒了个精光。
　　黏糊糊的润滑液挤了一屁股，插入前，宋继开问：“你要拒绝我么？”
　　李余刚被他的手指插得射过一次，正哭着喘息，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宋继开数了三个数，李余都没说话，宋继开默认他是没意见，硕大的龟头埋进冒水的红穴，一点点推进去，插得李余尖叫。
　　宋继开深吸了口气，他刚顶进去，李余就开始哭了，眼泪糊了一脸，呻吟声音又闷又涩，腿根都在打颤。
　　宋继开的身上涌出一股难以发泄的力气，他掐住李余的腰，留下几道发青的指痕，往死里干他。
　　李余揪着床单，要不是被宋继开按着，早就扑腾下去了。
　　第二天李余醒了，下面疼的一时动不了，宋继开在后面抱着他，嘴唇贴着他的后颈，好像更亲密了一点。
　　他跟宋继开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贴宋继开这么近，李余翻了个身，连宋继开每根睫毛都能数分明。
　　他肚子里那些话就没说出来。
　　·
　　孙阳还在床上躺着，是为了救他才出的事，李余不能不管。
　　他想了个法子，把信访办送文件的活揽了，中午去大院里一趟，顺带着打饭，骑车给孙阳送过去，喂他吃了，再扶他上个厕所。
　　后晌回宋继开那做完饭，扒拉出来点，宋继开吃完了去书房里说事，李余就回去看一趟。
　　孙阳吃着李余炒的蘑菇小炒肉，比食堂里的炖排骨都香，那肉片肥瘦相间，不干不柴，蘑菇也鲜。
　　“这什么肉，怎么这么香？？”
　　李余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阿古黑猪……”
　　孙阳说：“听都没听过，你从哪买的？”
　　这肉李余哪买得起，宋继开家冰箱里的，他看过价签，一斤二三百，李余本来舍不得吃，但宋继开不吃冻肉，只能一顿做了，宋继开也不吃剩菜，没吃完的李余就带过来了。
　　李余说：“是朋友买的，贵得很……”
　　孙阳问：“你还有其他朋友？”
　　“当然。”李余笑了笑，“从初中认识到现在。最好的朋友。”
　　这段时间，两个人越来越熟，孙阳听着还有点吃劲，嘴里肉都不香了。
　　孙阳看李余这段日子总夜不归宿，问：“你晚上都去哪啊？”
　　李余说：“回家。”
　　孙阳以为李余说的是胡兰芬那，羡慕的说真好，他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块地皮上买得起套房。
　　李余就笑了笑。
　　胡兰芬在北京有一套房，位置还算可以，三环边上两室一厅，九十平左右，李余清楚，那房子胡兰芬会给李龙，和他没关系。
　　孙阳看了下表，都九点半了，这么晚了，又这么冷的天，说他要不就别回去了。
　　他刚说完，李余手机就响了。
　　李余到外面去接电话，孙阳听见他说：“哥，我马上回去，我就在楼下遛弯呢……”
　　李余回来急匆匆的，孙阳本来还想问他怎么不说实话，李余抓上围巾就跑了。
　　李余骑得很快，原本二十几分钟的路，十来分钟就到了，李余喘着粗气上楼，一推门看到郑重竟然也在。
　　李余没回过神。
　　郑重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呦，挺久不见了。”
　　李余没回他，他还记得自己被扔进垃圾桶的豆浆机。
　　郑重也不在意，说：“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呢，你们晚上吃了啥？”
　　郑重没宋继开那么讲究，起来就要往冰箱那边走，李余心里一突，剩的那些菜都被他带到孙阳那边去了。
　　李余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郑重一顿，回头看了李余一眼：“呦，我没听错吧？”
　　李余说他是客人，也不好吃剩的，他们先聊，他去准备。
　　说完李余就钻厨房里去了，关上门，抽油烟机开的有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