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失忆后和宿敌互演情侣(49)
最后的结果就是手机没收,石头逃过一劫,池昼和陆深一起写检讨。
下午放学后,其他同学都去吃饭了,只有池昼和陆深还在教室里写检讨。
池昼咬着笔绞尽脑汁写了个开头,本想嘲笑陆深一番,结果转头一看陆深写得还挺快,手上动作一顿,问:“你不是第一次写检讨?”
“是第一次。”陆深淡淡地道,“托你的福,今天很多第一次。”
后半句话落在耳朵里自动转成了嘲讽,池昼轻哼了声:“不用谢。”
池昼不知怎的领悟了一点跟陆深的关窍,总的来说就是陆深不爱什么他就偏干什么,把陆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最好。
在整陆深这方面,池昼效率极高,制定好计划第二天就行动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池昼难得没跟陆深比“谁先跑出教室”,而是等陆深出去了才慢慢地收好东西去饭堂。
陆深今天少等了一阵风,多少还有点不习惯。
可没想到这阵风不是不来了,只是有点延迟。
他坐在饭堂吃饭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旁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裹在熟悉的风里刮了过来。
“这儿有人吗?”
“没有。”
“行,”池昼一步跨过来,生怕他改口似的,人还未到,抢先将餐盘“啪”的一下放在陆深对面,理直气壮地说,“那我坐了。”
陆深提醒他:“那边还有空位。”
石头他们就坐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池昼的操作,舀了一勺饭都忘记放进嘴里。
“我知道,”池昼心说我烦死你,一字一句地说,“但我今天就想坐这。”
陆深没参透他今天又想玩哪出,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随意。
池昼坐下来摆好筷子勺子和汤碗,腰板挺得笔直,做出一副“我就是要在这里吃饭”的模样,声势十分浩大。
“长这么大没跟人面对面吃过饭吧。”
陆深不知想到什么,稍稍顿了顿。
过两秒,他才回答池昼的问题:“是,第一次。”
“不好意思啊,碍着你眼了。”话是这样说,池昼却没半点抱歉的意思,他就是抱着碍人眼的意思故意坐下来的,“难受吧?”
陆深想了想,还是把笑忍回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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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护腕
池昼猜测陆深大概是真的很少跟人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因为陆深好几次抬起头来看他,几经耽搁之下,吃饭速度都变慢了。
应该是很不自在。
池昼目的是达到了,可他坐下来没两分钟,就觉得有点尴尬了。
陆深抬头看他,他也会抬头看陆深。偶尔对上视线,陆深也不会回避,池昼就硬着头皮接着看,好像在比谁先眨眼似的,先眨眼的那个就算输。
这氛围实在诡异,池昼有一种为了烦死陆深把自己也赔进去了的感觉。
最后还是池昼先忍不住眨了眼。
陆深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吃饭,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那边有空位。”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怎么听怎么像激将法,池昼成功被他刺激到,当即决定坚如磐石地守着这个位置,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想坐这儿。”
不仅仅是这短短一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往后每一天池昼都准时准点在饭堂逮住陆深,也不干别的,就是在他对面坐下来吃饭。
久而久之池昼练出了克服尴尬的厚脸皮,被人盯着看的时候甚至有闲心观察陆深每天吃的什么菜色,顺便嘲讽两句有的没的。
池昼发现陆深好像不喜欢吃鱼。每次打饭陆深都会避开有鱼的选项,有回阿姨弄错给他打了红烧鱼,他是微微皱着眉一点点挑着刺吃完的。
但也就那么一次,池昼没找出更多证据证明陆深确实不爱吃鱼。
石头每天观摩着池昼的行为,叹为观止:“这招高啊我的昼,要不怎么说烈女,啊不是,烈男怕缠郎呢。”
池昼隐约觉得这个成语用得不太恰当,脑子没细想,手就先一步动作摁到了石头脑袋上:“用的什么鬼成语,难怪你那作文狗屁不通。”
“笑话谁啊,你那作文不也13分嘛。”
“……我那是英语作文!”
池昼偏科严重,其他科目一骑绝尘,只有英语成绩惨不忍睹。
有段时间班主任制定了一个学习互助小组的计划,按照大家的学习情况进行小组分配,意在取长补短。
这回是池昼奇烂无比的英语成绩帮了忙,为他和陆深接上了孽缘,老师对着成绩单一看,自然而然地就将池昼和陆深分到了一起。
班主任雷厉风行地颁布了法令,下一步就是大刀阔斧地将全班座位重新排了一遍。
整套改革效率极高,第二天,池昼坐在自己座位上,扭头就看见了陆深那张存在感极高的俊脸。
石头为这事笑了整整一节课间,连做操的时候都在一边划水一边撞池昼胳膊,“你求仁得仁啊。”
求仁得仁的池昼同学做完操回到自己座位上,盯着隔壁桌书本上“陆深”两个字,再次腹诽了句什么孽缘。
陆深回来刚好看见池昼对着他的书本发呆,饶有兴味地问了句:“要画三八线吗?”
“你小学生?”池昼嗤了一声,扭头趴下了,脑袋枕着自己手臂,只给陆深留了个潇洒的后脑勺。
他的胳膊肘还刻意地越了界,十分幼稚地占领了陆深桌子的一小片领土。
池昼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直到下节课上课都没动弹。到英语课的时候他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终于沉在睡梦中无知觉地转过脸来。
他的侧脸被衣服褶皱轧出几道红痕,映在白皙的脸上十分显眼。
陆深用笔轻轻戳了戳。
池昼被英文字母催眠得很彻底,全然没有感知到自己脸上有什么异动。似乎是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往旁边的阴影地带挪了挪——陆深的桌子就此被侵.占了更多领土。
他越挪越过来,弓起身子往陆深这边拱,无意识撒娇似的。饶是如此,他竟然也能执着地没醒。
在池昼即将以一个比较扭曲的姿势占领陆深二分之一的桌面时,陆深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换座位后,池昼花了两天时间适应新位置,随后便开始了他双管齐下的新计划。
他依旧每天不依不饶地跟陆深一起吃饭——换位之后,逮住陆深就更容易了,根本用不着在食堂装偶遇,在放学的时候黏上去就行了。
除此之外,池昼还能利用座位的天然优势,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把坏事做尽。
做过的事包括但不限于,偶尔有桃花过来找陆深搭讪,他就趁机说一堆陆深的坏话。
聊了一堆有的没的,再以一句“总之这人只有脸能看你别喜欢他了”作结,成功把桃花带跑了。
桃花最后质疑了一下信息来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他慢吞吞又假惺惺地说:“哦,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陆深回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一句。
他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我们是朋友?”
池昼刚刚说人坏话编得一套又一套,脸不红心不跳,现在被人抓包听到了反倒是有点心跳加速。
但是管他呢,他把陆深的桃花都赶走了,陆深多半要气死了,才发此一问,兴师问罪。
“对啊,”池昼无辜地转了转眼珠,“不然我这段时间在干吗啊?”
“不过你好像不爱交朋友,”他突然想起来似的,明知故问,“不介意吧?”
陆深心说我还没失忆,你这段时间难道不是都在找茬吗。
但他找的茬都无关痛痒,陆深并不厌烦,甚至还觉得有点意思。所以他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嗯,不介意。”
一来一往说的都是鬼话,现实南辕北辙,他们表面上说是“朋友”,实际上还是一对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