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助理无所不能(40)
今天是在拍舞蹈部分,要不停的切换机位,个人特写、整体合拍,都要通过不同角度的机位去拍摄。这也意味着同样的舞蹈动作他们要一遍一遍重复……
就算是烧机油的机器人也扛不住高强度的舞蹈连着跳几小时,好在现在室外温度还不算高,不然脱妆补妆更麻烦。
导演一喊卡,几人就差原地摊倒了,场务忙端了凳子过来招呼几人坐下。
谭时懊恼的拍拍自己脑袋,怎么就又睡着了!开机第一天他都没盯着点!
“感觉怎么样同志们?”
牧笙和柳瓷摆摆手,已经说不出话了。顾盼山歪歪扭扭的靠在伍荃身上,出气都比进气多。就剩下舞台经验比较丰富的孔逐月,还能说出来完整的句子。
“难倒是不难,就是一直连着跳太费体力了。”
中午吃饭时间田平多留了一会儿,让他们调整状态。几人无人食不知味的给嘴里塞完东西,靠在一起倒头就睡。
谭时去询问田平拍摄进展时,得到的答案是“出乎意料”,到第2天,同一个问题的答案变成了“风驰电掣”。
田平直言,没想过会有这么顺利的拍摄现场。
让动就动,让跳就跳,同一个动作不论重复多少遍,都能做到一模一样。拍团队mv一怕有人不配合,二帕重新开始的时候动作做不齐。
这些问题,逸云通通没有。
谭时听罢,欣慰地笑了。
只有他知道,这支舞蹈从编舞排列到成曲,星跃娱乐那栋大楼里固定的练舞房,见证过他们五人日复一日,不分白昼的练习。
谭时观察他们练习进度的时候,只提出过一个问题:整齐度。
于是他们5人都默默加长了练舞的时间。
谭时登录公司系统后台能看到练习生的打卡时间,毫不夸张地说,易云5人刷新了星跃娱乐有史以来签约的所有练习生的练习时长。
他们身上洒落的汗水,浸透过练舞房每一寸地板。
这些汗水一滴一滴汇聚在一起,从不成型的水珠,变成涓涓细流,也终将会汇聚成汪洋大海……
没有退路没有底气的人,才会拼命抓住眼前唯一向上攀爬的绳索。逸云成团的5个人是从几百位练习生中选拔出来的,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机会来之不易。
况且……这支mv是谭时破格给他们申请来的。
若是不努力,既对不起辛苦练习多年的自己,也对不起如此重视提拔他们的谭时。
两天时间他们就拍完了舞蹈部分,这支mv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怎么样,头晕吗?”牧笙和柳瓷从空中被放下来。谭时忙把手里的毛巾和水杯递过去问道。
牧笙接过毛巾,把脸上密密麻麻渗出的汗珠擦干净。蹲地上缓了好久脸上才有了血色。
“啊头好疼,感觉被人放在门背后面夹了一样。”
柳瓷情况比他能好点,先喝了两口水,“我还行谭哥,跳古典舞的时候最少不了原地转圈,我都转习惯了。”
吊威亚的老师来给他俩脱装备,牧笙软的跟面条似的蹲在地上都捞不起来。
伍荃来帮着谭时搭把手,把牧笙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这两天谭时专享的躺椅上。
帮他解后背扣子的威压老师惊呼一声,“哎哟,对不起啊小伙子,刚才都没发现给你穿衣服的时候你吸腹吸太紧了!”师傅赶快再喊了一个人,“小六快来快来,赶紧来帮忙把他的背心给脱掉。”
钢绳衣被松开一点之后,牧笙脸色明显好转。
师傅一脸愧色,“你这实心的娃,不舒服哪都不知道喊!幸亏下来的早,再吊一会儿估计都能把你勒晕!”
谭时脸有韫意,“怎么回事?吊威亚这么危险的活上去之前都不认真检查吗?几十米高空出了安全意外,这个责任谁能担得起?”
老师傅嗫喏着嘴唇不敢辩解。
倒是牧笙自己不好意思,“不怪他们谭哥,我昨天自己在网上搜攻略,大家都说要吸点气衣服穿的越紧越好。我就使劲憋了一口气。”
看着他那无辜的眼神,谭时都被气笑了,给他脑门上敲了两大栗子,“你就不能用你聪明的小脑瓜子想一想,穿的时候你吸到最紧才穿上去,上去了之后你要怎么呼吸?”
牧笙捂住脑门,可怜巴巴地哼唧,“那我这不是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吗……”
“呜呜呜谭哥我头好疼,腰也疼,胯骨最疼。”牧笙躺平瘫在躺椅上,冲谭时撒娇。一半是真疼,一半也是给老师傅解围。
谭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准备帮他揉一揉腰。
蹲守在一旁的小赵突然冲了上来,“我来吧谭哥,我没当司机之前跟着师父学过几年推拿按摩。”
谭时把位置让给他,“卧虎藏龙呀小赵,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本事呢。”
小赵活动了一下手腕,把躺椅直接放倒变成一个平板。牧笙平趴在上边,只见小赵手指并拢手背微微拱起,形成盖碗状,然后就啪啪啪啪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敲打在牧笙的腰背处。
牧笙一把扣住躺椅的边缘,脖子高高向后昂起,方才从威压上下来时惨白的脸色都变得红润通透,“哥——赵哥!!!!你是我亲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轻点轻点——啊!!!!!!”
小赵面不改色,手上的力度丝毫不见减轻,“你不懂,手上没劲儿它敲上不管用。”
“啊啊啊——”
谭时笑着摇摇头,没再管他俩,去看下一轮试吊的伍荃和顾盼山。
有了牧笙的前车之鉴,这俩人没敢再憋着气穿钢绳衣,飞了几圈下来面色如常。
顾盼山有点头疼,老师傅说这是正常现象。谭时把他推到了牧笙后边排队,“等着吧,稍后让小赵帮你也捏一捏。”
顾盼山看着牧笙像只海龟一样,爬在躺椅上边翻不了身,扣着床板哭爹喊娘,顾盼山咕咚咽了一下口水,“谭、谭哥,我这人平时就爱撒点小谎,其实我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现在就能上去再吊两个小时。”
谭时被他逗乐了,“给你按摩又不是给你上刑,哪有那么恐怖,等着吧,待会儿小赵帮你按一按就舒服多了。”
几人中适应度最高的是孔逐月,刚吊上去就能在空中做各种动作,旋转、倒飞、侧踢……等被放下来的时候,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顾盼山好奇:“二哥你飞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头不疼?”
孔逐月张开双手站着,方便师傅帮他脱钢绳衣,“我上台唱戏的时候勒头贴片子那叫一个紧,一台戏从准备到谢幕得四五个小时,等卸了妆什么感觉呢?跟你把脑袋放到磨豆腐那石碾里磨几圈差不多。”
顾盼山倒吸一口凉气,“太苦了哥。”
今天试好威亚之后,第2天才开始正式拍摄。这几天的拍摄任务繁重,要表现少年侠客的英勇无畏,轻功、飞剑必不可少。几人从威亚上吊上去,时常一拍就是五六个小时。
正式开机后第1场威亚戏,要拍竹林对战的戏份,拉绳的师傅没掌控好力度,伍荃和牧笙在竹林里一连吊了3个小时,等两人从威亚上放下来时背上都磨出了血痕。
即便如此,每天晚上回酒店的路上,谭时都没听见一声抱怨。就连年龄最小、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顾盼山都没喊一声累。
7天后,他们在影视基地的镜头已经全部完成!
当天晚上,谭时备了一桌酒宴,犒劳这些天陪他们一起忙碌的工作人员。
不等菜上齐就有工作人员来向谭时敬酒,“多谢谭助理这段时间的照顾,这杯酒一定要敬您……”
不等谭时接过酒杯,小赵站出来挡在谭时面前,“谭哥身体不适喝不了酒”。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这么多天了从来没有人听见过跟在谭助理身边的年轻小伙说一句话,大家都以为这人是个哑巴。
谭时伸出去的手顿住。这才意识到,他现在身体情况特殊,在自己还没下定决心之前,这酒……这酒暂时就先不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