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非让我尝尝花钱的苦(45)
“改特么屁的改天,有事儿就今天说明白,我特么性子急,你不知道吗?”
穆文骁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你脾气确实急,这样性子的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桑亦一噎。
穆文骁直视着他:“急完了,之后呢?上个床?自以为是的觉得一切都扯平了,然后放下心里的负担,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是吗?”
桑亦眯了眯眼,伸手往裤子想掏烟,没掏着,这是穆文骁的衣服。
桑亦收回手摩挲了一下手指。
“穆文骁,我知道,你恨我。”桑亦开了口,嗓子有些哑,“但我从来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也从来没有过心里负担。”
“我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我要走的,我想走的,时至今日,我也从未后悔过当年的离开。”
从未后悔过当年的离开。
“好,很好。”穆文骁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拽起来,指尖掐入掌心,“我知道了,明白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伸手去拉门,但发着抖的手愣是没握住门把手,下一刻却被桑亦一把拽住衣领掼到了墙上。
穆文骁似乎被抽去了力气,靠在那里垂着眼角看着他。
桑亦欺身而上,与他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一字一句:“我不会为了你委屈我自己。”
“我也不需要你为了我放弃你的前程。”
“你不是垃圾,是奢侈品,从前是,如今也是。”
桑亦唇贴在他的唇上,沉着声:“八年前我抓不住,八年后,我有能力抓得住,对我而言,就特么是失而复得。”
“就是,失—而—复—得!文盲来了,也特么是失而复得,是上天特么给我的恩赐。”
“现在,你特么可以滚了。”
桑亦拉开门将人一把推了出去,然后“嘭”地一声关了门。
有些缺氧,脑子不太转,桑亦靠在门上喘着气,却觉得周身一阵轻松。
是,他性子急,遇到事儿不想拖,从来都是。
桑亦长舒一口气,然后扑倒在柔软的被穆文骁已经睡过一觉的有些凌乱的床上。
Lucas说的对,他确实是要开始搞纯爱了。
谁都别想阻止他,穆文骁也不行。
第39章
桑亦睡了冗长的一觉,醒来时也不知道几点,屋里暗沉沉的,他摸过手机看了一眼,竟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桑亦躺在那里回了一会儿神,坐起身搓了把脸,也没喝酒啊,怎么尽干些发酒疯的事儿。
多理智多人精的一个亦哥,到了穆文骁这狗逼玩意儿面前,总是嘴在前面走,脑子第二天才能跟上。
酒精这玩意儿可能有残留,他这些年喝酒喝多了,残留也多了,然后一朝全用在了穆文骁身上。
从床上爬起来,桑亦下了床打开卧室的门先探头看了一眼。
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立刻注意到他,笑着跟他打招呼:“桑先生你醒了。”
“诶。”桑亦轻咳一声,直起身走出去,“阿姨,早。”
“早啊,昨天晚上睡得还舒服吗?”
“挺好,床垫子特别舒服。”桑亦伸了个懒腰,那抠精本质又上来了,“肯定很贵。”
阿姨就笑:“那床垫还真不贵,那是个旧床垫,睡了七八年了,当初房子装好了后,穆总从之前住的地方带过来的。”
桑亦愣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了卧室,掀开床单绕着床垫走了一圈后找到了床垫的logo。
“我的妈呀,这特么是个什么鬼玩意儿,一个破床垫三万多?”
那天他和陆文路过商场,商场在那里搞活动,主持人站在台上大力宣传着那床垫有多好多好,小树一看,一个床垫一只眼,两个床垫正好能把小瞎子治好。
那时候的小树根本就没睡过所谓的席梦思,他那张小床上就铺了两床褥子而已。
桑亦叹口气,直起身走出去,视线往屋内扫了一圈,没见着人。
阿姨笑道:“小穆总出去了。”
“出去?”桑亦皱眉,“上班去了?”
“今天休息,不上班。”阿姨往厨房走,“休息时他一般在家里不太出去,待会儿应该会回来。”
“哦。”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给你做饭,饿坏了吧。”
桑亦犹豫了一瞬,这主人不在家,他是该走还是该留啊?
毕竟昨天晚上闹得有点儿大。
万一待会儿穆文骁赶他走,岂不是很没面子?
正纠结着,防盗门被打开,穆文骁拎着个袋子走了进来,一抬眼,两人四目相对。
穆文骁今天穿了一身灰白相间的运动服,脚下是一双普通的白色运动鞋,没有特意打理过的头发随意散着,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大学生。
但细看还是能看出来脸上是有些疲惫的,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也可能是一夜未睡。
他站在门口看着桑亦,没说话。
空气停滞一秒,桑亦下意识避开视线,转身进了洗手间。
先洗个脸刷个牙再说。
洗手台上放着很明显的新的牙刷,因为上面已经被挤好了牙膏。
不是阿姨挤的,阿姨去他家做了好多天饭,从来没给他挤过牙膏。
这是示好的意思吧?
桑亦拿起牙刷一边刷牙一边听外面的动静。
阿姨正在跟穆文骁说话,穆文骁回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他昨天晚上说了啥来着?
只记得零星几句,反正里面包含大量哔一声的词语。
他记得穆文骁被他气的手都抖了。
桑亦捧了水洗脸。
他现如今也是出息了,把小穆总都给骂了。
真是勇气可嘉,说给李宏听,李宏能当场抽过去。
洗漱完走出去,穆文骁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旁打电话,桑亦顿了顿,决定还是走吧,有些尴尬。
桑亦来到玄关处打算换鞋,胳膊被人从后面抓住,桑亦下意识转身,胳膊肘杵到墙上,那里竟然有道暗门,没有受力点,桑亦直接歪倒进去。
“我擦……”
穆文骁眼疾手快勾住他的腰,两人踉跄两步一齐进去,门弹回去关上。
这是个小的储物间,没有窗户,平日里都是放些杂物,还有阿姨用来打扫卫生的一些器具。
门一关,不开灯,就是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
桑亦推了一把紧紧压着他的人,想起身,然后就被人吻住了唇。
桑亦后背紧紧贴着墙,还有些懵逼。
这就亲上了?
没有任何流程的吗?
唇齿间是牙膏的清爽味道,那人的舌却烫的让人心肝都发颤了。
不等桑亦反应过来,昨天晚上没被问候的地方就被打了招呼。
!!!
桑亦只觉得脑子间炸开了烟花,头皮都被刺激的发麻发涨。
“你……”桑亦推他,却用不上力,软了腰。
日啊……
那人吻着他的唇,吞咽着的他呼吸。
外间里能听到油烟机的声音,还有锅铲碰撞的清脆,桑亦有种醉生梦死的迷蒙。
这样全然黑暗的房间里,亲吻他的依旧是八年前的那个人,时间仿佛流逝,却又仿佛倒退,又仿佛其实从未变过。
蛰伏的花终于绚烂的开放时,桑亦半坐在箱子上,手无力的攀附着穆文骁宽阔的肩膀。
他昨天晚上还说要搞纯爱,今天就变成了樯橹灰飞烟灭?
“你……”桑亦看着黑暗中半跪在他面前的人,微喘着,“有病啊?”
“你不是说我让你受委屈了吗?”穆文骁给他提上裤子,“现在还委屈吗?”
桑亦坐在那里,在余韵中转动他那还炸着烟花的脑袋,他昨天晚上说了什么来着?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听着了这一句?”桑亦问。
“没,都听着了。”穆文骁语气平淡且冷静,“但有些还没想明白,暂时就想明白了这一件。”
“哦……”桑亦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赤着的脚往前一脚蹬在穆文骁的肩头,“所以你想了一晚上就是给我噜一把?小穆总,你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