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他有老婆(75)
春节假期后,严律也是等何景新回了学校,才正式开始上班、忙碌起来。
但严律不知道的是,何景新一个人上飞机、坐飞机的时候还好,下了飞机、被车送去学校的路上,他就开始不可抑制地想严律,给严律发消息,等严律的回复,又会在严律没有秒回的时候不停地想自己的男朋友这时候在做什么。
何景新以为他这是得了“节后综合征”,没有多想自己哪里不对。
回学校后,他照常和苏正珺、祁浩、朱墨他们说说笑笑,聊这个春节假期各自是怎么度过的,又一起去食堂吃饭。
可当晚,寝室熄灯,何景新躺下后怎么都没有睡着。
祁浩最晚爬床,见何景新躺下都快半个小时了还在翻身,低声问:“你怎么还没睡啊?”
何景新小声回:“我睡不着。”
祁浩玩笑:“回来见到哥儿几个这么兴奋呢。”
“是啊。”
何景新也跟着笑了笑。
但是躺回去,闭上眼睛,他还是睡不着。
他起先还纳闷,怀疑是不是白天奶茶喝得,后来下意识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点开和严律的聊天界面看了看,何景新才意识到,他可能是春节假期回来后不适应自己一个人睡。
他于是躺在被子里抱起胳膊,想象自己还挨在严律身边。
次日早,没怎么休息好的何景新一起床就给严律打了电话,和苏正珺他们一起离开寝室楼往食堂走的时候,他依旧拿着手机在和严律发消息。
朱墨过来勾何景新的脖子,叹:“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你这是想秀死我们三个单身老汉啊?”
当天上课,班里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讲的时候,何景新趁着老师转过身对着黑板笔书,悄悄在桌板下摸出手机看了眼,看严律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一旁的祁浩从未见何景新这样过,意外了下,转过头看了看。
何景新抬头,祁浩眼神询问:你干嘛?
何景新收起手机摇了摇头。
祁浩:?
课间,老师刚一走,祁浩诧异着脸转头,问身边的何景新:“过个年你变了啊?往常上课那么认真,哪儿见过你拿手机啊?”
“你看什么?”
何景新没好意思总提严律,含糊了句:“没看什么,看时间。”
祁浩指指自己的手腕:“看时间你不是有表吗?”
何景新的表就戴在手腕上。
何景新随口道:“瞎看看。”
瞎看?
祁浩就觉得奇了,何景新从前上课可是非常认真的,别说手机,身边人都不会转头多看一眼。
而下课后,从教室出来,去往下节课上课的教室,何景新立刻又捧着手机低头在看。
苏正珺他们三个见状都纳闷,相互嘀咕道:
“他看什么呢?”
“老严(严律)的消息?”
“不能吧?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绑一块儿了,还能没日没夜发消息吗。”
三人不知道的是,当天,何景新一个人在图书馆自习看书的时候,都时不时看看手机,直接导致他看书的效率直线向下。
何景新自己后来醒悟过来才收起了手机,可即便如此,有时候看着书,他还是会莫名想到严律,想严律在做什么、和什么人一起。
而这晚,何景新又失眠了。
他因为前一晚没怎么睡好,白天又上了一天课看了一天书,这晚明明已经挺累的了。
可闭上眼睛,躺了许久,他还是无法入睡。
第二天,因为没休息好,何景新趴在自习教室补了会儿觉,一觉睡醒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班里一起在自习教室自习的一个女生拿着水杯路过,还特意停下,关心地问了句:“何景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看你在这儿趴了蛮久的。”
何景新摇摇头:“不是不舒服,补会儿觉。”
“哦哦。”
女生这才走了。
何景新揉了揉眼睛重新打开书,这时候对自己的状态自然是不满意的——他每天看多少内容、学习多久,他都是提前规划好的。
可开学这两天,他的效率奇低无比。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何景新起身,离开自习教室,准备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好在当晚,何景新困得一躺下就睡着了,次日终于有了好的精神面貌来上课自习。
可后面一段日子,何景新陆陆续续又会有隔几天就无法轻松入睡的情况发生。
何景新想到可能是因为严律不在、他一个人睡的关系,想了一个还不错的办法——他打车去最近的商业区,专柜买了一瓶严律常用的同款男香,带回来喷了一点在自己的枕头上。
这样每晚入睡的时候,闻着枕头上和严律差不太多的味道,就好像严律在他身边一样。
这竟然有用,何景新之后再没失眠过。
何景新也给自己重新定了规矩:上课绝不看手机,哪怕严律发来消息。
自习的时候隔一个小时看下手机,其他时间只要看书刷题,绝不碰手机。
总之,新的学期一开始,何景新就做了各种调整。
但即便如此,何景新经常性地还是会想严律,一直想到严律有空了飞过来看他。
而这次严律过来的时候,一到酒店,亲昵的时候,何景新就显得有些急切。
“怎么了?”
严律不解。
“想你了。”
何景新凑过来一口接着一口不停地吻严律,手上又非常迅速地摸过去解严律的裤腰,弄得严律也很激动。
事后,何景新紧贴胸口地抱着,在严律看来很像考拉。
严律忍俊不禁:“这么想我吗。”
“嗯。”
何景新的回应是在严律怀里更紧地搂住。
而严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何景新没有安全感的?
是电话或微信消息里,何景新开始频繁地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尤其很在意他身边都有谁。
严律怕男生多想,每次都会耐心地回答,做什么、有谁、是男是女。
他对何景新的不安有所感知,但他这时候只以为这是正常的恋爱心态,因为他有的时候也会问何景新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做什么。
直到三月这天,严律出去开了个会儿,手机静音,没接到何景新的电话和消息,后来又因为忙碌,三个多小时没碰手机。
虽然这期间何景新只打来两个电话,消息也只发过来三四条,没有轰炸式地找人,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三个多小时里,何景新备受煎熬——没联系到严律,严律也一直不回他,何景新兀自想了很多,甚至想到那个喷香水的女人,想严律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何景新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太多,可他就是停下来,也渐渐开始有些焦虑,时不时用指甲抠抠掌心或咬一会儿指甲。
等严律拨回电话的时候,一接通,何景新几乎是带着满腔怒火道:“你为什么不回我?你就这么忙吗?”
严律赶紧道歉,再三解释。
何景新这才意识到自己态度过分,连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想朝你发火。”
他就是太焦虑了。
焦虑?
挂了电话,何景新都莫名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而这个时候,何景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久前把自己的掌心抠得都显出了血印子,好几个指甲也啃得光秃秃的。
他只是回了寝室、踩梯子回床上,趴到枕头上,用力地吸枕头上的香水味,才让自己没那么焦虑了、逐渐平静下来。
苏正珺祁浩这时候刚好在寝室一起用电脑打游戏。
两人见何景新如此,默默转头,相互对视了眼。
苏正珺:怎么了?
祁浩:不知道啊。
苏正珺:要不要和老严说下?
祁浩点了点头。
于是严律便从寝室这儿收到了何景新心情不好的消息。
严律当天便飞过来了,何景新既意外严律来了,等知道严律来是因为知道他心情不好,又忍不住有些自责,因为他知道严律工作很忙,过来看他都是百忙之中抽时间,今天突然过来,又不知推掉了多少工作、打乱了多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