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他有老婆
何景新原本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小可怜——无父无母,早早辍学,寄居在姑姑家,连工资都得月月上交,更别提无人爱他。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严律;
他起初只是把严律当成普通网友,他哪儿知道,他年纪轻轻,不过十九,徒有张脸,严律就拿他当老婆养。
*年上,攻受年龄差大
内容标签: 都市 甜文 轻松
主角视角何景新互动严律
一句话简介:小景乖乖,老公坏坏
立意:条件虽然艰苦,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第1章
咖啡店晚十点半打烊后,何景新从后厨的侧门出来,将手里的两个黑色垃圾袋丢进了离得不远的垃圾桶,丢完折回,从后厨侧门回到店内。
此时店中已经收拾打扫完毕,台面干净、设备归整、冷柜清空擦过几遍、厅中桌椅整齐,一切井井有条。
打临时工的今晚一起上班的两个年轻学生都准备走了,纷纷和何景新打招呼:“店长,我们下班了。”“都弄干净了,那我们先走了。”
何景新:“好。”
“拜。”
“拜拜。”
临近十一点,何景新做好最后的检查工作,关灯拉电锁门,从咖啡店离开。
他工作的这家咖啡店离CBD不算远,夜晚的CBD高楼林立、灯火通明,他背向CBD的方向去赶回家的最晚一班公交,面前是街道车流,身后是CBD闪耀的霓虹。
到了站台,没等多久,公交来了,缓缓在站台前停下,何景新跨步上去,刷卡往里走,在没有空位但也不算拥挤的车厢中段寻到一个空处,站定、伸手拉住扶杆,公交起步,载着一车人晃晃悠悠、重新发车。
两站后,下的人多了,何景新身边的位子空处,没人坐,何景新去坐了。
他把肩膀上单跨的小背包卸下,随意地拿着搁在腿上,头侧过,看窗外。
公交正在广播:“下一站,惠同路,请准备下车的旅客提前至后门……”
何景新不知何时将脑袋抵到了紧闭的车窗玻璃上。
他的目光随意而没什么焦距地望着车外,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索性就在发呆,亦或者只是上晚班累了,正在小憩。
公交起起停停、晃晃悠悠。
不知多少站后,车正开着,有女生从车厢后段的座位起身,半猫着腰下台阶,来到何景新身边,主动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同学,你好,方便给个微信吗。”
何景新转过头,明显愣住了,但也习惯了,腼腆地弯唇笑了笑,摇头:“不好意思啊……”
……
何景新进小区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路灯很暗,绿化带看起来黑黢黢的,夜静人稀。
即便如此,何景新也不急着回去,步伐走得不紧不慢,看起来有些磨蹭。
到楼栋,上步梯,他背包的身影走得沉默。
到四层,东户,拿钥匙开门,解锁的那声“咔”响起时,他本能而习惯地心口提起,接着缓缓拉开门。
见厅中灯熄着,没有光,只有主卧的方向隐约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何景新提起的心口这才缓缓落了些许。
他不敢耽搁,赶紧进去,将门轻轻合上,再赶紧换鞋,悄无声息地走向自己的小房间,推门,进去,关门。
主卧,半靠在床头看电视的中年女人往门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隔着门听到动静了,知道是何景新下晚班回来了,没说什么,不在意,也懒得在意。
她身旁,光着膀子、垫着条胳膊在脑后的中年男人就像什么都没留神察觉一样,继续躺着,懒懒地半阖着眼皮看电视。
没一会儿,又听到了点动静,知道是何景新开门去卫生间洗漱,刘芳婷嘀咕了句:“我刚刚想起来了,他这个月工资还没交。”
王攘起先没吭声,就像依旧没听到似的,直到刘芳婷伸腿过来踢了他一下,他才粗着他烟酒全沾的嗓子道:“他不主动交,你就问他要呗。”
刘芳婷不悦,哼了声:“真是翅膀硬了。”
于是不久后就发生了刘芳婷趿着拖鞋从卧室出来,站在卫生间门口啪啪啪拍门的一幕。
她嗓子也大,满腔不悦,说:“你怎么回事,现在工资都不知道主动交了?还要我大晚上来问你要?”
门内水流声停下,跟着响起何景新的声音,很快回:“店里发晚了。”
刘芳婷扯着嗓子:“晚发你就不交了?”
“没。”
刘芳婷:“自己转,老实点,知道吗。”
“好。”
门内老老实实地回。
刘芳婷这才没说什么,趿着拖鞋回了房间。
浴室里,站在淋浴花洒下的何景新吐气闭了闭眼睛。
他如今大了,快20岁了,越来越受不了这个家了,可他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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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隔着门嚷嚷着要了上个月的工资,何景新知道姑姑姑父今晚不会再找他或露面了,何景新还算安心地洗了个澡。
但他也不敢更不能慢慢洗,因为姑姑在意水用得多少,姑父心疼水费,他很快洗完出来,一出来就马上回自己的北卧小房间。
关上门,不长不短地吐了口气,何景新回到床边坐下,肩膀上的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边擦边拿起手机看了眼,快十二点了,他得睡了,明天还得早起给姑姑一家做早饭。
躺到床上,一时愣神地看着天花板,何景新知道,如果不做出些改变,不找机会离开这个“家”,别说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连该有的“自由”都不会有。
何景新次日早六点半就起了,起来后洗漱,轻手轻脚地进厨房做早饭。
他早饭快做完了,主卧的门开了,姑姑刘芳婷、姑父王攘都起了。
一起来王攘就去蹲厕所,刘芳婷则去拍次卧的门,喊儿子、何景新的表哥王聪起床。
王聪磨磨蹭蹭起来了,打着哈欠去推卫生间门,一推门便被一股臭味熏得后退恶心,抱怨:“爸!你可以了啊,一大早拉屎别人怎么用卫生间啊!?”
王攘在抽烟,咳了两声,吐掉口痰,懒懒说:“好了好了,马上。”
这些动静何景新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一概不管,也用不上不需要他管,他只低头负责自己的早饭。
刘芳婷这时进厨房,走到他身边,瞥瞥他,语气半冷半不满:“今天吃什么。”
“煮的面。”
何景新不多说。
刘芳婷又瞥瞥他,再扯扯嘴角,吃现成的似乎也不满,说:“行吧,吃面就吃面。”
吃早饭的时候,一张方桌坐四个人,刘芳婷和王攘对着坐,何景新和表哥王聪面对面。
王聪埋头炫面,何景新惯例只吃不言,刘芳婷和王攘边吃边聊王聪的新工作——王聪大专毕业了,专升本没考上,王攘和刘芳婷托了各种关系和门路给王聪找了现在的工作,是在某国内大厂的生鲜物流线做司机,据说工作不累,收入尚可,试用期一个月就能有七八千的工资。
刘芳婷在说:“先做两年司机,到时候有机会转去做后台文职,听说工资也不低,更轻松。”
王攘懒得多言的样子,边吃边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刘芳婷哼:“你是再说,关系又不是你找的,还不是靠我。”
王攘吃着面,暂时不言,王聪已经炫完了一碗,手越过桌子把碗理所当然地递给何景新,何景新放下筷子,伸手接过,起身去厨房捞面,老实又不多话,任劳任怨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家里人早习惯了,都拿他当保姆,王聪这时还说呢:“要是上班能带何景新就好了,他干活儿,我打游戏,到时候……”
刘芳婷打断:“闭嘴吧,好好上你的班,打什么游戏。”
她一脸嫌弃:“游戏游戏,就知道游戏,游戏给你发工资?游戏给你买房娶老婆?”
何景新背对他们在厨房的锅里捞面,没有神色,没有流露。
饭毕,王聪换了鞋就走了,刘芳婷在卫生间弄头发抹口红,也准备走,走前不忘嘱咐何景新今天买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