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分手?(18)
裴景让就说:“那你就讨厌我吧。”
程时哭得更难过了,他哭着嚷嚷:“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对你怎么讨厌得起来啊,我那么喜欢你,我喜欢得不得了。”
“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单纯地在属于你的圈子里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人,我作为你的长辈,你觉得我应该宠着你,什么都依你,但我并没有,所以你有了征服欲。”裴景让分析得其实大差不差了,不过他也有没说到的,程时不是为了征服他才这样的,他是对裴景让一见钟情。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被打屁股。
他幻想中和爱人玩的play却成了他小叔教育他的方式,程时心里有气,很大的气!
他决定对裴景让的话充耳不闻。
吸了吸鼻子,程时仰头看着裴景让,“小叔,你赶我走吧。”
“我不看见你就不会喜欢你了。”程时说。
裴景让眉头微挑,“还没被打够吗?”
程时后背一凉,“我不要。”
“那就别闹,在我家老老实实待到你母亲回来,到时候你去哪里都和我没关系了。”裴景让站起了身。
程时更委屈了。
“裴景让,你这个,混蛋!”程时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他,却是骂他的。
裴景让蹲下去和他对视:“我们两个谁更混蛋?”
程时心里堵着气,结果一看着裴景让那张脸又气消了一半,脑子里也跟着钻出了一个想法。
于是下一秒,在裴景让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时扑上去将他压在了身下,将地面砸出了巨大的动静。
与此同时,一个带着报复性的吻也落在了裴景让的唇上。
程时压根没尝出来对方的唇是什么味道就被推开了。
不过看着裴景让的薄唇上破了一块皮,程时满意地勾了勾唇。
“你以为就你可以欺负我吗?”程时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屁股在发麻。
空气并不暧昧。
裴景让抹了一下唇,看着手背上鲜红的血液,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程时。
程时也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
“程时,你简直不可理喻。”裴景让说。
程时跟着说:“你也是!世界上没有你这样做小叔的。”
“追着自己小叔说喜欢的,你也应该是第一个。”裴景让发现自己都变幼稚了,在这里和程时说这种没意义的话。
“都是独一个的,我们果然很般配。”程时手插在腰上,语气很得意忘形。
果然说不通。
裴景让站起身,用一种看不懂程时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负气离开了。
两人又吵架了。
程时摸着屁股也站起了身,他决定小发雷霆一把,将裴景让铺得整整齐齐的床单薅得乱七八糟的。
看着自己的杰作,程时满意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下楼后,刘姨迎上来问:“程少爷,您和先生是吵架了吗?”
“怎么了?”程时想他们吵架的声音不至于大到楼下都能听见吧。
刘姨:“先生下楼后就离开了,我追着问他要不要吃午饭,他说他晚上回家,不用准备他的晚饭。”
程时:“哦,他去怀疑人生了,您不用管。”
架吵完了,屁股也被打了,他也报复回去了,所以程时不会再为这件事烦恼了,他反正不生气了,裴景让生气就生气吧。
程时想。
第12章 悸动
把裴景让气走了,程时就开始无聊了。
他给裴景让发消息,发现裴景让把他拉黑了。
于是他就用家里的电话给裴景让打了电话过去,刚接通,对面一听到程时的声音又把电话挂了。
程时觉得小叔虽然比自己大很多,但本质上却比自己还要幼稚,吵架了就玩拉黑这一套,实在是太Low了。
裴景让不在家,程时也就不想待在家里了,他兴冲冲上楼去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出去玩,刚出房间就看见楼下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梳着大背头,穿着正装,抿着唇,笑得很假,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
程时好奇多打量了一眼,觉得男人长得和裴景让有点像,莫非是他小叔的什么孪生兄弟?
他拿着外套下了楼,脚踩楼梯的声音吸引了楼下三人的注意。
程时和沙发上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刘姨就迎了上来。
“程少爷,您要外出吗?”刘姨小声问。
程时点头:“嗯。”
他看见刘姨在原地踟躇了一下,随后上前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程少爷,您能等等吗?先生现在不在家,裴景明先生好像……”
刘姨顿了顿,没有把话接下去,程时挑眉补充:“来者不善?”
“程少爷,您要去沙发边坐一会儿吗?”她轻轻点头,又问程时。
程时点头,问:“你们联系小叔了吗?”
刘姨:“联系过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程时颔首,坐去了沙发边。
富贵圈里养大的人,总归是矜贵有涵养的,他往那里一坐,对座的男人都忍不住抬眼打量他。
“你好,漂亮的先生。”裴景明把手伸出去,主动和程时问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依照刘姨的意思,自己现在是给这个家坐镇的人,那他就不能再像在裴景让跟前那样不懂事了。
程时伸出手去回握了一下,“你好,我叫程时。”
“我是裴景明,应该是你小叔的……弟弟吧?”看来程时已经被介绍给了裴景明认识,他回头看了张叔一眼,张叔悄悄点头,表明程时的身份是他告诉裴景明的。
程时翘起腿,右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精致的脸上嵌着几分浅笑,“裴景明先生看起来和我小叔不太像呢。”
“是,我和大哥只是有着同一个父亲而已。”看起来,裴景明并不避讳他和裴景让之间的关系。
程时慢慢点头,“你来找小叔什么事啊?”
裴景明:“一些家里的私事。”
他笑眯眯地看着程时。
程时终于找到形容对方的词了,叫笑面虎。
他站起身,走去了厨房,刘姨跟了上去。
程时往客厅那边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问刘姨:“小叔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刘姨低着头:“裴景明先生的母亲是……先生的继母。”
“其实很多的内情我们这些人也不可能知道得太多,我只知道先生已经和裴家不往来很久了,裴景明先生这次前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
刘姨这样一说,程时就有点印象了。
刚到裴景让家里不久,程时偷偷上网查过,像裴景让这种身份,网络上并不缺乏关于他的报道。
但程时不知道是不是裴景让故意动过手脚了,网上对他的报道并不多,他查到了裴景让的家世。
母亲是很有名的画师,但在裴景让十六岁那年就自杀了,她死后不久裴景让的父亲就另娶了,阴谋论的话,就是他母亲的死和他的继母脱不了干系。
程时本来也只是看个乐呵,现在看来,那些报道也不是无稽之谈。
“小叔什么时候到?”程时并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接触,因为裴景明给他的感受不是那么舒服。
刘姨:“先生接完电话就打不通了,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程时开了句玩笑:“再不快点回来,小心他弟弟把家都给他偷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裴景明的声音,“我对大哥的房子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有这幅画。”
程时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个哆嗦,抬脚走出去,循着声音去找人,就看到裴景明走到了楼梯前,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仰头看着楼梯转角墙上的那幅画。
程时第一晚来的时候,也注意到这幅画了。
不过他没什么艺术细胞,除了觉得画得厉害就没什么想法了。
“感兴趣就感兴趣,我也感兴趣。”程时慢慢走到了楼梯边,倚在了楼梯的栏杆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