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骗婚(11)
左旭:……。他哥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哎呀……那,那可怎么办呀!”左妈一听就慌神儿了,“这俩娃儿可是咱家的命根子,这要是……”说完,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看你,瞎说啥?”左爸拉了拉左妈,看了一眼左旭:“这还都没影儿的事儿呢,再说就算是看见了,小二要是不愿意,他们楚家还能硬抢不成?”
“爸说得对。”左晟也跟着附和:“就看瑶姐和奕珣这人品,也干不出抢人家儿子的那种事儿来。”
“可、可是……”左妈毕竟是个女人,心里没底儿,跟他爹商量:“孩儿他爸,要不让小二带着俩娃去她他三姨家躲一躲?”
“躲什么呀?”左晟听了,忍不住笑开了:“妈,你也忒糊涂了,咱这方圆十里八村的,哪个不是归奕珣管着的,三姨家在359营附近,就紧挨着瑶姐他们家,咱往哪儿躲呀?”
左旭见惹得他妈这么担心,不由得心里惭愧起来,也跟着安慰道:“妈,没事儿,奕珣说了,我要是不愿意,他不会怎么样的。”
“真的?”左妈听了,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奕珣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左旭点点头。
“那,那感情好了。”左妈这才破涕为笑。
第二天一大早,楚奕瑶就来了消息,让左旭带上两个娃儿,晚上去九场她家里吃晚饭。左旭实在不想去,又想不出借口拒绝,磨蹭到下午三点多,楚奕珣就亲自开车来接他了。
“什么事儿啊?”左旭坐在了后座,像是个护崽儿的小母鸡,用胳膊拢着左安和左城。
“我父亲他不在,你不用紧张。”楚奕珣透过后视镜看见左旭那副样子,低声说道。
楚奕瑶还住在原来的院子,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下车。
“叔叔,去看江江。”左安拉着楚奕珣的手,一脸期盼地看着他,指了指远方的堤坝。
九场的东边儿就紧挨着纳塔江的一条小支流,为了防汛,在大坝下游不远处,设有水电站和调节水库,江面上有不少捕鱼的渔船,现在正式捕鱼的好季节,堤坝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那我带他们两个去玩一会儿。”楚奕珣身强力壮,一胳膊抱一个,很是稳妥。
左安就不止一次说起,叔叔的手臂又宽又稳,怀抱特别舒服。
“好,去吧。”左旭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儿,看着他们往江边走去。
看着父子三人远去的背影,左旭清晰地感觉到,楚奕珣的存在对两个孩子的影响,心理上的,感情上的。或许真是血亲的缘故,两个娃儿都对楚奕珣特别亲,而且信赖十足,以前睡前总是粘着左旭,现在也开始粘着楚奕珣了。
“小旭,还不赶紧进来?”楚奕瑶在厨房里看见了,打开窗子,对着站在门外发呆的左旭喊了一嗓子。
“来了。”左旭应着,推门进了院子。
“瑶姐,你找我有事儿?”左旭进屋就去了厨房,楚奕瑶正在洗洗切切的,准备炒菜。
“唉……”楚奕瑶话未起,倒是先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瑶姐,你怎么了?”左旭收拾着手里的小鱼,知道楚奕瑶可能要跟他谈什么,却还是无法拒绝。
“你也知道,奕珣他,之前毕业的时候不是出了事情吗?那时他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后来又复健了近两个多月,这才好了归队。”楚奕瑶一打开话匣子,倒是没那么多顾忌了:“只是身体虽然养好了,不知怎地,就不能再……”
“不能再什么?”左旭听她说了一半,顺口接了下去。
可楚奕瑶却红了眼角,擦了擦眼泪,才又接着说道:“你也想必也知道一些,我们楚家也算是大族,我父亲是老大,奕珣也是家里的长孙,他从小又聪明,各方面都很优秀,继承家业是理所应当的,只因为这身体……的状况,才被扔到南土敦来。”
被扔到南土墩来?不能再……什么?失去了继承权?左旭寻思着楚奕瑶没有说出来的话,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难不成是……
楚奕珣他,不能再生育了?要不是手上还抓着一条鱼,全都是鱼鳞腥,他真想抹一把脸,这都什么事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捉急了……
第16章 016 我要好好想想
“不是瑶姐想要为难你。”楚奕瑶是三句一叹的调子,“我真是心疼奕珣他,而且我们家族最近也越发的被动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你和奕珣能——组成家庭……”
“瑶姐,我……”左旭一看楚奕瑶的脸,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只好道:“瑶姐,你——让我好好想想……”
“也好。”见左旭没有直接拒绝,楚奕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小旭,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可我也是——哎,我真是没别的法子了。”
认识了近三年,楚奕瑶的话,左旭还是信的,按理说楚奕瑶应该早就知道了,今天才说,难不成是他父亲昨天说了什么?尽管如此,若说就因为这么个理由,就要他跟楚奕珣组成家庭,一时真是有点难以接受。
从他和楚奕珣重逢,再到工作上的牵绊,进而同居,左旭不止一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都被自己给否决了——他已经不能再心不设防地与楚奕珣相处,至少在感情上。
知道左旭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想通,楚奕瑶也就不再逼他:“这事儿呀,反正也不是特别急,你慢慢想想。”
“嗯。”左旭点点头。
这一顿饭,除了楚奕珣不受影响,以及左安和左城两个小家伙儿吃得小肚滚圆之外,左旭和楚奕瑶都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从九场到左旭家,是一条由东向西的大路,步行的话要差不多四十分钟。
“我今天要去359营,顺道把俩娃儿带回去,你们两个就走走。”两个小家伙儿玩够了,楚奕瑶锁了门,叫了司机抱着两个孩子上了车。
剩下左旭和楚奕珣两个人,只能步行回去。大冬天虽然冷,但走走也就热乎了。
“你——那个时侯,住院了?”算算时间,应该就是毕业那一年的夏天,没想到楚奕珣居然是执行任务受伤而住院了。
“嗯,大概住了两个半月。”楚奕珣淡淡地说道。
“那伤——很严重?”左旭转头看了看楚奕珣的身体以及走路的姿势,根本看不出什么受伤的后遗症,而且现在既然已经归队,想必应该是恢复的很好吧?
楚奕珣摇摇头:“还好。”
住两个半月的医院,又复健了近两个月,甚至有可能丧失了生育能力,这还能叫‘还好’?左旭再一次意识到,原来他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里真漂亮。”北方的天气冷的快,刚进十一月,天空就已经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眨眼的功夫就覆盖了莽莽的原野,白茫茫的连成了一片。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左旭听他这么一说,举目远望,但见炊烟、房屋、灯火、暮鸦以及归家的牛羊,构成了一副宁静而和谐喜人的图画——这可是他的家乡呢!
那个话题,左旭没有再问,楚奕珣也没有再提,每天依旧是上班,下班,忙的时候宿在南土墩,不忙的时候就开车回家,眨眼又过了一个月,就进入了腊月,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要过年了,左家也张罗着要杀年猪了。
他们家那两口小黑猪,还是春天的时候,从他老叔公家四十金币一只抓的小猪崽儿,如今已经长到了两百六十多斤,圆圆滚滚的一身膘,走路的时候直颤悠。
这种猪俗称‘小荷包猪’,虽然骨架圆润小巧长不了多大,可身上全是肉,瘦肉肉质鲜嫩不说,白肉又极其出油,是少有的好品种。
“爸爸,好多肉肉。”左安自从听说要杀年猪开始,每天就必定倒腾这两条小短腿儿,在院子里追着小黑猪,不停地斯哈斯哈着流口水。
“嗯。”难得的左城居然也点了点头,眼眸里闪过一抹赞同。
左旭扶额:……。其实自从他到南土敦上班以后,几乎每隔几天就会买些肉回来,饭桌上已经添了不少的荤菜,可两个小家伙都是绝对的肉食本性,最近更是达到了无肉不欢的程度。
“不是天天都有肉吃吗?”左旭摸了摸儿子的圆圆的小肚子,一边陪着他们玩儿,一边给他们消食。
今天左旭亲自下厨,不但做了脆脆香香的炸小肉丸子,还做了几人心心念念的酸菜薄皮馅饼儿,连大带小的,一家人吃得别提多欢实了。
“姥姥养的猪肉最好吃。”左安摇头晃脑:“明天杀年猪,还有血肠,油滋啦,猪尾巴,大骨头……”
“你呀,就知道吃。”左旭捏了捏儿子胖乎乎的小脸儿,不由得露出更开怀的笑容来。
父子三人正坐在炕头儿上,咬着糖豆,畅想着明天杀年猪的热闹场景,窗外,穿着一身黑色军服的楚奕珣,腋下夹了两捆玉米秸——特别的不协调——进了门,放在柴火栏里,又给两口锅填满了水,才坐在小板凳上开始烧起火来。
左旭的视线时不时地跟着他,就觉得楚奕珣像是一只掉进了鸡窝里的金凤凰。这人的目的,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数,可是自己真的愿意吗?还敢再尝试吗?如果楚奕珣的状况真如楚奕瑶所说,他真能放着那个家伙不管吗?
从夏到冬,从左家集到九场,再到南土墩,两人眨眼已经走过了两个季节。
每天在一起,朝夕相处的日子,让他对楚奕珣这个人有了更多的了解,这种了解不像从前——只是语言上的,而是更深层次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以及每一个动作、行为。
楚奕珣会是个极好的父亲——这毋庸置疑,他会是个温柔而体贴的情人——这也毋庸置疑,只是……左旭抿唇,心下思绪又开始纷乱起来,爱与恨就像是两个小人,撕扯着他的思想和理智。
没一会儿,两个锅里的热水都烧开了,与烟囱连通的火炕也变得热乎乎的,左旭下地,从被垛儿拿了被褥上炕,先铺好了被褥,两人一起先伺候着俩娃儿洗了澡,又先后冲了个澡,就准备上炕睡觉了。
蚊帐是早就撤了的,家里也早就没了蚊子,可是楚奕珣还是赖在左旭的那一铺炕上,他不说要走,不知为何,左旭竟然也一直没有开口要赶他走。
住过火炕的人都知道,火炕的热度其实是不均匀的,挨着灶台的炕头儿最热乎,挨着烟囱的炕梢儿又最凉,也就中间儿那一段最舒适能睡人。
把炕头儿空出来一截,接着睡的是左安和左城,俩娃儿一个被窝,再接下去是左旭,最炕梢儿是楚奕珣,左旭一如既往的,铺了两张褥子两个被子。
“你扯我被子做什么?”左旭在被窝里手扯着被角不放。
“这不是暖和么?”楚奕珣毫无心理障碍地脱了棉制的睡袍,就要往左旭的被窝儿里钻。
左旭的脸有些红,口气也不是特别好了:“不是给你铺了被窝?”
“那被窝儿凉。”楚奕珣看着自己的被窝一脸的厌弃。
两人左旭先洗的澡,早就钻进被子给捂热乎了,这会儿楚奕珣便拉着被子不放:“我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