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情敌的孩子(10)

    “你怎么会……看得这么仔细啊？”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沈家霖会观察我观察得这么仔细，要真是这样，那么他那次想说而被我拦下没说出口的那句喜欢，应该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了。
    “你还不明白吗乔郁？”沈家霖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我一直都喜欢你，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些话真的从沈家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我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期待的眼眸和紧抿的嘴唇，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沈家霖突然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将我的身子掰过去，单膝跪下，仰头看着我，轻声说道：“乔郁，你听好，我喜欢了你五年，从咱们进雪狼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一开始或许是一见钟情，但是随着咱们的日益相处，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早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直至发展到现在，可能已经不能叫喜欢了，是爱，我爱你乔郁，你听见了吗，我爱你。”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看着他的脸，消化了好久才消化完他的话。沈家霖爱我？沈家霖爱我？我怎么觉得有点好笑呢？
    我用手指掩住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笑意，好一会儿才道：“那谢心远呢？”
    沈家霖说：“这关谢心远什么事？乔郁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吗？我从来没喜欢过谢心远，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可是我喜欢的是谢心远。”我打断他。
    沈家霖僵住了，他似乎现在才想起来，是啊，乔郁喜欢的一直是谢心远。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卑微地跪在我面前的沈家霖道：“沈家霖，谢谢你喜欢我，说实话，知道自己被人默默呵护了这么多年，我很感动，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也不想骗你，我喜欢谢心远，喜欢了他五年，就算现在离开雪狼了，我也还是喜欢他，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至少我现在还放不下，所以对不起沈家霖，我不能接受你。”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我是个很矫情的人，但是就如我自己说的，付出的感情不是说撇就能撇下的，如果我因为一时贪恋沈家霖的温暖而接受他，最后只能害了他，我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沈家霖抬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受伤，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自己会心软，然后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托着他的胳膊拉了他一把，道：“你快起来呀，地上硬，别一直跪着了。”
    沈家霖没动，突然，他用双手拢住我的两只手，把脸轻轻埋了进去，我感觉到手上淌过湿热的液体，就这一瞬间，我的肚子里划过异样的感觉。
    是胎动！
    小家伙在肚子里动了！
    然后，又一下。我能明显感觉到肚子被小家伙踢了一脚。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仿佛是爸爸的眼泪把小家伙唤醒了。小家伙，你真的是因为感觉到爸爸了才开始动的吗？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沈家霖伏在我手心里的脑袋，那一刻，我真有一种想要全盘托出的冲动，我想告诉他，你有孩子了，你要当爸爸了，他感知到了你的存在，他刚刚踢你了。
    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是一个男人啊，我怎么敢告诉别人我以男儿之身怀上了孩子？就是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沈家霖，我也不敢透漏一分，他知道了，怕是会吓坏吧？想也知道，谁敢要一个男人生的孩子呢？
016.想看谁看谁
    沈家霖的眼泪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胎动，我欣喜万分，唯一遗憾的是，这份喜悦无法跟人分享。
    沈家霖没哭很久，他抹抹眼睛站起来，把筷子重新塞到我的手里，若无其事地催促道：“快吃饭，菜要凉了。”
    为了给他留面子，我没抬头看他，只是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沈家霖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在我对面坐下继续给我夹菜，我们谁都没提刚才的事，沉默地各自吃饭。鲳鱼很鲜，或许是我的孕期反应还没结束，我觉得有点腥，吃在嘴里有点反胃，我忍着不适喝了一口汤想压一压，没什么用，我看了沈家霖一眼，扔下筷子直奔卫生间，跪在马桶旁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沈家霖吓坏了，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一边问我是不是很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对他摆手，他把我的手捉进手心，手指在我的虎口处轻轻按揉着。
    吐完后我觉得好多了，沈家霖把我扶起来，我在洗脸池里漱了口洗了脸，然后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来。
    沈家霖拉了张椅子在我面前坐下，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先道：“我没事，也没生什么要死的大病，过段时间就好了。”
    被我抢白，沈家霖无奈道：“你确定？没骗我？”
    “我确定。”我说。
    他盯着我的眼睛，我问心无愧，任由他看。他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站起来往厨房走，道：“饭别吃了，我给你熬粥。”
    我没拒绝，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沈家霖给我熬了碗白米粥，我捧着碗慢慢喝着，他把碗筷收拾好，解下围裙走到客厅窗户边往楼下看，嘴里叼着根烟，没点，只是静静地盯着楼下。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凭他的警觉性，不可能发现不了。我没出声，说实话，有他在家，比我那些警察兄弟守在楼下让我安心多了。
    但我还没有丧失理智。
    喝完粥，我把空碗送进厨房洗干净，出来的时候给他下逐客令：“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还给我做饭，我想睡一会儿，你要不先回去吧。”
    沈家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盯着楼下，道：“你睡你的，等你睡醒我再走。”
    我总不好对一个才跟我表白过的人太绝情，而且我也确实有些累，便摆摆手随他去了，自己钻进卧室睡午觉。
    莫名的心安让我睡了个好觉，直到天暗下来才醒，我打开床头灯，捞过手机看了一眼，都快六点了。
    外面传来声响，我起来开门出去，发现屋里灯火通明，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我往厨房走去，沈家霖正好从里面出来。
    看见我，他眼睛亮了亮，“醒了？肚子饿了吧？我在熬粥，很快就能喝了。”
    “你怎么还没走？”
    轻微的起床气和胃部不适让我的口气不太好，沈家霖没多跟我计较，好声好气道：“等你吃完我就走。”
    我拿他实在没办法，转身进卫生间洗漱，等我洗完出来的时候，一碗热腾腾的香菇鸡丝粥已经放在餐桌上，边上还配了两个清爽的小菜。
    说不感动是假的，从怀孕到现在一直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从没想过多一个人在身边照顾我是什么感觉。
    现在感觉到了，好像还不错，前提是我没怀孕该多好。
    可要是没怀孕又为什么需要别人来照顾我呢？
    这是个走不出去的死胡同。
    沈家霖端了碗面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我还呆呆地站着，催促道：“快吃啊，睡了这么久不饿吗？”
    我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捧起碗开始慢慢喝粥。粥很好喝，小菜也很爽口，我的胃也没有任何不适，一切都很好，只是……
    沈家霖呼噜噜地吸着面，眼睛却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灼热。我没理他，埋头只顾吃我的，只是时间长了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干脆放下勺子和他对视。
    沈家霖看看我碗里还剩一半的粥，问道：“不好吃？”
    “好吃，”我说，“如果你能不那么看着我的话，就更好吃了。”
    “那没办法，”沈家霖说，“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想看谁就看谁。”
    嘿！我第一次发现姓沈的还他妈是个无赖！不要脸！
    我无话可说，三两口吃光碗里的粥，拿着碗进了厨房。沈家霖跟进来，抢走我手里的碗拿到水龙头下洗干净放进碗柜，然后走到门边换鞋，“我走了，你休息吧。”
    沈家霖这么干脆让我有些怔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哦，好，路上当心。”
    沈家霖打开门往外走，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他又停住了，对我说：“你还是把我的号码存一下吧，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给我，我不关机。”
    说完直接关上门走了，留我一个人愣在原地。他知道我把号码换了，也知道我没存他的号码，我拒绝得如此明显，他还是选择关心我，我不禁反问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这么绝情？
    接下来几天我没有出门，每天在家过着吃完睡，睡醒吃的贴膘生活，虽然无聊，有肚子里的小家伙陪着倒也不是那么难熬。这天下午，孙医生给我打电话，算算日子唐氏筛查的结果也该出来了，果然，一接通电话孙医生就说明天要来我家给我送筛查结果，顺便接我去一趟诊所。
    “怎么了？不是还没到孕检的日子么？”我奇怪地问。
    孙医生说：“本来想明天直接让你们见面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有个心理准备。梅西教授来中国了，除了他，还有他的老师史蒂夫教授也来了，史蒂夫教授还带来了自己的团队，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疗团队，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们。”
    孙医生很兴奋，我也很兴奋，兴奋得浑身都发抖了，小家伙不停地踢我，我轻轻抚摸肚子，柔声道：“宝贝儿，爸爸一定会把你平安生下来的，咱们一起加油。”
017.傻呀横着抱
    第二天一大早孙医生就来了，他来的时候我还没吃早餐，他拉起我往外走，“我给你带了早饭，在车里，你路上吃。”
    我跟着他下楼，问道：“今天吃早饭没关系吗？没有空腹做的检查吗？”
    孙医生说：“今天不做检查，两位教授就是想跟你简单见个面，聊聊你的情况，你别紧张。”
    “哦。”昨晚的兴奋劲儿过去，剩下的只有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