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情敌的孩子(28)
我叹了口气,这么明显的一道疤落在那种地方,也不知道沈家霖会不会嫌弃,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去做个纹身什么的遮一下。
房门再次被推开,沈家霖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团东西,和我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沈家霖愣了愣,激动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我眼睁睁地看着眼泪从他眼眶中滑下来,滴滴答答落在怀里的襁褓上,明明悲戚的场面,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得有些好笑。
我朝他伸出手,“过来。”
沈家霖扭头按了按眼睛,把怀里的孩子轻轻放到我身旁,他低下头抚摸我的脸,哽咽道:“小乔,谢谢你。”
这声谢里包含了多少含义,我知道,也坦然接受,这是我应得的,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下拉,感受着他的气息。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低声说:“不客气,这些天,吓到你了。”
沈家霖捧住我的脸,在我唇上反复研磨,直到快耗尽我肺部的空气才道:“所以你要补偿我,知道怎么补偿吗?”
我脸一热,在他后颈掐了一把,道:“我还是个病人。”
“我知道。”
沈家霖说完,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很久都没说话,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的后脑勺上撸了一把,然后亲了亲他的耳朵,说:“我已经没事了。”
沈家霖抬起头,想了想又埋头亲了一下我的唇,才道:“想吃点什么,我回去做。”
我摇摇头,“不用了,孙医生帮我去准备了。”
这时,躺在我身旁的小家伙突然大哭,把我们俩吓了一跳,我和沈家霖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愧疚之情——我们竟然把小家伙给忘了。
我这才仔细看向襁褓中,小家伙刚睡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小脸儿圆圆的,不太白,有点泛黄,我曾经看过这方面的知识,月子里的孩子都有点肤色带黄,说是黄疸,出了月子就好了。
眉眼倒是周正,鼻子高挺,嘴巴小小的,大概是饿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泛着唾沫泡泡,着实可爱。
沈家霖一边从病房柜子里拿出奶瓶和奶粉,一边问我:“你觉得他长得像谁?”
我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摇头道:“看不出来,不像我,也不像你,不会是抱错了吧?”
沈家霖拿着水壶去卫生间接完水出来,听见我的话失笑道:“瞎说,那天做手术的就你一个人,不可能抱错。”
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自己的孩子,就算长得再不像,我也能一眼认出来。我摸着小家伙的手,看着沈家霖熟练地给他冲泡奶粉,心里软得不行,身上的不适仿佛一下子都消失无影了。只是没一会儿,我又想起那个梦,以及手术前沈母闹的那一场,心情又沉重起来。
小家伙很能吃,半瓶奶咕噜咕噜没一会儿就喝完了,喝完后,沈家霖将他竖抱起来靠在肩上拍嗝,边拍边哼哼,哼的什么我一点没听懂。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看着沈家霖高大的身躯搂着小小的孩子,那画面竟意外地和谐,含在嘴里的话就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孙医生给我送了一碗粥进来又出去了,沈家霖把孩子哄睡后,拿起勺子喂我喝粥,一勺一勺,小心翼翼。我问他:“小棒子只有你一个人在带吗?”
“我请了个月嫂,白天她带,晚上我带,”沈家霖说,“有时候我会带他来看你,他很懂事,这点像你。”
我点点头,抬手抚摸沈家霖的脸,“家霖,辛苦你了。”
沈家霖握住我的手,移到唇边,闭眼亲吻,“值得的。”
在医院又住了一周,我出院了。回家后,我劝沈家霖回公司工作,他本来不同意,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还是回去了,留下月嫂和我两人照顾小棒子。
我的身体各项指标还算正常,只是缺血和昏睡时间太长带来的后遗症让我总是健忘,大脑的反应速度也比以前下降,孙医生说这并不是不可逆的,时间长了或许就好了,我有些难过,我想,我可能再也不能回去当刑警了。
042.去见你父母
沈家霖的公司因为他长时间的缺席而变得格外忙碌,堆积的工作让他每天忙到半夜才得以喘口气,有时候到饭点也顾不上吃饭,就这么生生扛过去了。
有几次夜里我听见他起身,却迟迟不见人回来,出去的时候竟看到他捂着腹部蜷缩在沙发里发抖。
这样下去不行,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我把家政阿姨请了回来,请她每天在家做好饭菜装在保温桶里打车送到沈家霖公司,监督他吃完了再回来。
这样一来,就算沈家霖再忙,一天两顿饭也能按时吃上,有时候晚上要去应酬,也不至于空着肚子喝酒。胃就这么一点点养了起来。
月嫂不负责做饭和家务,家政阿姨请回来后,人一多,原本不大的房子一下显得拥挤起来,沈家霖提出换个大点的房子,被我拒绝了。说实话,我们现在没什么钱,我的退伍抚恤金虽然不少,但是对买套大房子而言就显得很不够看了,沈家霖倒是有些钱,但那钱是作为公司周转用的,如果全用来买房,要是公司出点什么事急需用钱又拿不出来的话就很麻烦了。
沈家霖不以为然,“钱赚来就是花的,公司目前一切正常,短期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至于买房的钱,最多两个月就赚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因为我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沈家霖说:“小乔,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你过得好我才有动力,否则我一个人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你知道的,我对物质并不如何在意。”
“我也不在意,”我说,“我们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什么东西没吃过,什么地方没睡过,现在这房子只不过小了一点,挤了一点,并不是不能住人,我们就再克服克服,行吗?”
沈家霖拿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偷偷看房子,我看破不说破,也就随他去了。
公司不忙了以后,因为小棒子有月嫂在带,我和沈家霖开始恢复某些方面的生活。
我本身是一个在那方面需求不太高的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体内还未完全褪去的某种激素的影响,身体很容易就被撩起火来。
小棒子一个半月大的某天夜里,我在一阵燥热中醒来。
卧室里开了空调,温度适宜,沈家霖还跟八爪鱼似的抱着我,怪不得我会这么热。我把他推开,但是身下顶着我的那个硬邦邦的玩意儿让我一阵心猿意马,我自小腹往下生出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觉。
我抬眼看了一眼沈家霖,他闭着眼睛还睡着,我想要,却有些羞于启齿。
思来想去,我把手伸进裤子里。
我闭上眼睛,尽量把呼吸放轻,手上的动作保持在同一个频率。或许是有段时间没做过了,我的身体很敏感,很快就到达顶点。正要释放的时候,我的手突然被另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覆盖住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天光已大亮,沈家霖不在房间,身旁的被窝也早就凉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半,比平时起床足足晚了两个小时。
我撑着酸痛的腰从床上爬起来,听见客厅传来说话声,是沈家霖的声音,我打开门,果然看到他正抱着小棒子坐在沙发上“聊天”,桌上放着一份早餐。
看到我出来,沈家霖拿起小棒子的手朝我摆了摆,“快跟爸爸说早上好。”
我走过去搂住他们爷俩,愉悦地亲亲小棒子的额头,又亲亲沈家霖的嘴唇,“早上好,亲爱的。”
沈家霖抬头和我接吻,摸着我的脸道:“去洗洗过来吃早饭,吃完我们出去转转。”
“你给两位阿姨放假了?”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是沈家霖做的。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我给自己放个假陪陪你们爷俩,阿姨们我就让她们先回去了。”沈家霖说,“你觉得怎么样?”
从怀孕中期就没怎么好好出去逛过的我,当然是觉得美滋滋了。我迫不及待地跑去洗漱、换衣服,然后快速解决完早餐,就拉着沈家霖出门了。
带孩子出门很麻烦,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还好沈家霖有经验,早早地准备好了,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我们开车来到当地的一个生态园,时值初春,生态园里景色怡人,人却不多,走在里面还能听见鸟叫声和水流声。沈家霖推着婴儿车,我走在旁边,我们悠闲地漫步在园中小路上,连时间都仿佛慢下来了。
园中树上还有春节时挂上尚未来得及取下的红灯笼和彩绸,我算了算时间,那时候我正躺在医院病床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沈家霖自己带着孩子怎么过的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小乔?”见我发呆,沈家霖叫我。
“嗯?怎么了?”我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他摸摸我的脸,“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摇头,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不得不承认,手术前沈母说的话,在我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些天我没有一天不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想和沈家霖在一起,他是我的爱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更是我的家人,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
但同时,他也是一对夫妻的孩子,一个家庭的希望,我真的能那么自私地将他占为己有吗?
我发现,我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我的顾虑在我和小棒子的日渐相处中变得更甚。尤其在我一想到小棒子长大以后兴许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心里就异常难受。
为人父母,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更好吧。
我想了很多,还是觉得有些问题该和沈家霖好好聊聊,于是我问他:“家霖,你想家吗?”
沈家霖面色一变,立刻明白过来我说的是哪个家,他抿了抿唇,一手拉着我,一手推着婴儿车往旁边的长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