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大动(28)

　　卫景平的那些朋友，尤其是曹阳煦，得知这个消息非要组织大家去昔拉酒吧喝酒，说什么这是‘乔迁酒’。戚若木倒是不介意跟着闹，卫景平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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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晚上十点，真正的夜生活才刚要开始。
　　昔拉酒吧换了大老板这件事已经慢慢在酒吧内传开了，昔拉有很多固定常客，一传十十传百，基本上老客人都清楚了。
　　有些人因为换了大老板，动了小心思。在酒中给自己看上的那人加了点料，结果带着人还没走到房间呢，就被人堵在门口暴揍了一顿。
　　这种人没得手，没法给他多重的惩罚，得手了也就晚了。所以与其送他进局子蹲那不痛不痒的几天，不如找人狠揍他一顿。明白事的人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碰上那种脑子拎不清的还想讹人的，敢下手的人也不怕他。
　　这事虽然讽刺，但事实却是如此。那人被保全堵着揍了一顿后，那人灰溜溜跑了。
　　这事儿虽小，但表明了昔拉就算换了老板，也是个干净的地方，换了的大老板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昔拉的夜场，曹阳煦也没弄个包厢，几人往前台卡座一座，享受着夜晚的纸醉金迷。
　　曹阳煦上来手法老练地点了几杯价值不菲却不会显得太暴发户的酒，有心的看到了，就知道这个是绝对是个现充。
　　曹阳煦长得不赖，偏好大胸美女，但实际上热血上头了也男女不忌，标准的花花公子、浪荡渣男。但曹阳煦人品不坏，长得也不坏，曹家也管着他，没弄出过什么大事。
　　王开宇今天没来，他又熬夜跟着一个大型项目肝进度去了。
　　曹阳煦一想到这事就心里爽快，喝完面前这杯酒，曹阳煦说：“有的人啊，选对了行业夜夜笙歌。有的人呢，选错了行业，大老总也得跟着肝啊！”
　　曹阳煦得意地嘿嘿一笑，凑到卫景平身边说：“说回来，我能干这行还多亏了卫哥！我爸总觉得我这是胡闹，是不靠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总觉得我向过去那八旗子弟，千金一掷搭个台子捧角儿玩。”
　　“老一辈嘛，都这个想法。还是卫哥给了我投资，让我把台子搭起来，才走到现在。来，兄弟没啥可说的，都记在心里，走一个！”
　　“你少让给气你家老爷子就行了。”卫景平跟他碰了下酒杯。
　　站在柜台里面的程景铄代替了刚刚还站在那里的调酒师，手法流畅地调着酒。曹阳煦喝完一杯，他就接着给他续一杯。程景铄就看着曹阳煦一杯接一杯，喝的明显有些醉了。
　　戚若木酒量还可以，喝了点助兴。
　　卫景平还侧头跟他说：“喝点就行，别喝太多。”
　　戚若木不介意，两根修长的手指托起高脚杯，示意了一下卫景平。
　　眉目舒展，如同破冰而出的蝴蝶。
　　卫景平也拿起酒杯，跟着一饮而尽，然后下意识侧头去找酒柜上那只镂空的彩绘玻璃蝴蝶。那只蝴蝶仍然被固定在酒柜上，守着满柜的好酒。
　　戚若木见卫景平的动作，也侧头去看酒柜，他几乎立刻就知道卫景平在看什么了。
　　两人扭过头对视一眼，昔拉酒吧内还放着那首曲子，喑哑的男音哼唱着‘Close to me, close to the butterfly, Kill me, don't make me lonely’。
　　那边曹阳煦被一个容貌秀丽的男孩子搭讪，两个人没说两句就相互拉扯着往舞池里走。
　　程景铄摇着调酒器，在曹阳煦喝到一半的酒杯中倒上酒重新满上。黑暗中他看着那半杯酒渐渐满上，多余的那部分溢出来，洒在柜台上。
　　卫景平却忽然站起身，向着昔拉酒吧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猜猜老卫往外走是打算干什么？

第30章 舞池

戚若木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酒精渐渐侵蚀他的大脑，他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卫景平为什么忽然起身往外走，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走出昔拉酒吧外的卫景平关好门，然后再次推开门进来。
　　幽暗昏黄的灯光、低哑暧昧的音乐、推门而入的人...所有的因素累加在一起，几乎瞬间将两个人拉回到初见的那一夜。
　　戚若木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当卫景平推门而入抬眼望向戚若木时，两人的视线自然而然的撞上。
　　卫景平大步走向戚若木，在戚若木眼中这一切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周围的所有人都虚化成了背景，只有那个人无视身边的一切，目的清晰、脚步坚定地走向他。
　　卫景平走到戚若木旁边坐下，张口问了句：“你叫什么？一个人吗？”
　　戚若木明白卫景平想玩什么把戏了，戚若木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头盯着酒柜上那只彩绘玻璃蝴蝶，陪着他往下演。
　　“我叫戚若木，一个人，但估计很快就不是了。你呢？”
　　“卫景平，我叫卫景平。我可以借个火吗？”卫景平目光灼灼地看着戚若木。
　　戚若木回头看他，说：“抱歉，我不抽...唔...”
　　卫景平忽然倾身伸手摁住戚若木的后脑，用力吻上他的唇。
　　唇齿交缠，隐隐的水声被暧昧的音乐盖过，但心跳和血液加速的声音却如此清晰却又难以忽视。
　　“抱歉，我不想借火点烟，我想借火，点燃我。”卫景平凑在戚若木的耳边，低低地重复了一遍：“点燃我...”
　　戚若木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背，探身过去轻咬他的喉结，从齿列见弹出的舌尖划过喉结的尖端，卫景平忍不住伸手把他拉起来再次堵上他的嘴。
　　两人坐在前台的酒桌上，高脚凳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戚若木这个姿势将自己上半身体都压在卫景平的怀中。卫景平伸手撑着戚若木的腰，防止他摔下去。卷起的衣服露出戚若木一小截劲瘦又细白的腰，后腰那个塌下去的深深的腰窝仿佛装满了烈酒。
　　酒吧中的其他人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都不由暗暗赞叹这真他妈是两个极品男人。
　　两个身材极棒，却各有各的感觉。进来的那个气势逼人，全场的受几乎都在暗暗看他。另一个气质冷淡，但这种淡漠的人一旦被点燃，露出的些许情态就让人着迷。
　　偏偏这么绝的两个人却搞在一起了，这让全场蠢蠢欲动的人都暗暗叹息。
　　程景铄单手扣了扣木质的桌面，说：“请两位不要在这里伤害我这个单身人士，看那边......”
　　程景铄伸手示意那边的舞池，说：“去跳舞吗？”
　　因为卫景平举动，戚若木被他带得陪他胡闹，让站在柜台内的充当调酒师的程景铄狠狠感受了一把什么叫爱情的□□。程景铄可不想看他们俩在这里腻歪了，干脆提议让这两人去舞池里玩一圈。
　　“昔拉不是清吧吗？怎么有舞池？”戚若木疑惑地问。
　　作为前老板的卫景平给戚若木解惑，说：“因为客人们想玩啊，说昔拉是清吧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脏事。但出来玩，总要玩的开嘛。客人们想，酒吧自然也就开辟了个舞池。”
　　“那么...”卫景平问自己怀里的戚若木：“去跳舞吗？”
　　戚若木上次来昔拉连酒都没喝上几口就被遇见了卫景平，被卫景平拐走了，还没好好在酒吧内玩玩。那边的舞池被隔音良好的玻璃门和这里隔开，但从那晃动的人群和灯光来看，想也知道那边有多热闹。
　　“去！当然去！”戚若木从卫景平怀里挣脱出来，站起身，脚步略微有些发飘。他平常不怎么喝酒，这次突然喝了些，醉意涌上头，蒸的他脸上透出一股红，眼睛也亮亮的，比平时兴奋而且放得开。
　　“跳舞我可是练过的，卫先生，你可不要丢人啊！”戚若木玩笑一般说着。
　　卫景平被他带着点挑衅的目光一看，也站起身，说：“我会不会丢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走！”
　　两人相携着走向舞池，程景铄给自己倒了杯酒，遥遥望着与这边迥异的、热闹非凡的舞池。
　　那边曹阳煦正在舞池内玩得正嗨，跟着音乐一阵胡乱跳着。本来这种舞池中也不会有多少人会跳舞，要的就是那股跟着劲爆的音乐人来疯的劲儿！跳累了就从旁边的台子上取杯酒灌口里，酒精、荷尔蒙、肾上腺素的共同作用下，曹阳煦的脑子不见得还有多少理智。
　　卫景平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曹阳煦，为了防止他自己玩断片，卫景平走过去一把摁住他的肩膀。
　　“嗯？谁呀？”曹阳煦正要蹦能，结果被人一把摁住，不爽地回头就看到卫景平。他自己玩疯了时总是卫景平让他冷静下来的，当然，方式一般是通过拳头，导致曹阳煦对卫景平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看到卫景平的曹阳煦发热的大脑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了不少。然后他冷静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玩得太过了，让卫景平亲自过来抓人。
　　但显然是曹阳煦多虑了，卫景平摁住在人群中乱蹦的曹阳煦，只是为了让他——
　　“让开点。”
　　一脸懵的曹阳煦后退了两步，看卫景平拉着戚若木进舞池。
　　戚若木跟着音乐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伸长手臂，对卫景平做了个‘来’的手势。
　　随即跟着音乐猛然开始跃动，戚若木跳得是爵士舞。
　　爵士舞接受了街舞的入侵之后，相比传统更加外放。而现代爵士舞的舞者常备有芭蕾舞训练背景，使得能够自如地把单足转，曲腿平衡等与爵士步行和滑拼步等动作结合起来。舞者能高度协调头，肩，躯干和臀的准确摆动和扭动，使这种爵士风格很有观赏价值。[1]
　　戚若木在母亲的影响下接受过芭蕾训练，后来因为发觉自己兴趣不在舞蹈而转向绘画。但自幼打下的扎实的舞蹈功底让他跳起爵士来大胆又流畅，踢腿、拧胯、曲伸、转动、绕环、摆振...肢体的力量与音乐的节拍共同鼓震，戚若木就如同烟花一样炸在昏暗的舞池中。
　　旁边的人注意到这个优秀的舞者，都不由得停下动作投来关注的视线，随即被戚若木的舞蹈所感染，随着他的舞动而欢呼鼓掌。
　　卫景平不专业，但他为了耍帅，在大学跟着舞蹈社学过一些。跳起来还不错，但跟戚若木一比就能明显看出差距。虽然舞技不如人，但卫景平的脸和身材给他疯狂加分。尤其是现代舞中有不少极具力量感的动作，极其凸显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