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A后我的O怀孕了(333)
咕嘟——
滚动的喉咙碰到许清竹的发顶, 许清竹轻笑, 笑得身体在颤抖。
梁适知道她在说今天微信里聊天的内容, 又是故意逗自己。
梁适单手覆在她蝴蝶骨上,曲起手指在那儿轻轻敲了下, 另一只手搓了搓烫到离谱的耳朵。
“别逗我了。”梁适无奈地笑,“我说认真的,睡觉吧。”
说完以后又低声嘟囔道:“早知道就不给你发那条微博了。”
“哪条?”许清竹问。
她也没刻意撩人,只是人在安静的环境里会自动降低音量,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气音。
呼吸时吐出来的热气悉数落在梁适脖颈里,弄得梁适那一片肌肤有些痒。
连带说话都有点不自在,好像带着哑意。
梁适清了清嗓子, 低咳一声, “就是晚上那条。”
“势如破竹?”许清竹问。
梁适:“……”
许清竹读这几个字的时候很标准,有点像新闻联播里纯正的播音腔,偏偏声音低,听着带了几分旖旎。
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分明还算正常的成语从她嘴里说出来,梁适总会想到某些不可言说的场面。
她禁不住。
梁适的手往上抚,摸过许清竹细软的发梢, 像是在给猫顺毛一样,“许清竹,睡觉。”
言辞间带着严肃之意。
许清竹眉头微皱,清冷声音也放大了些, “你在凶我?”
梁适:“?”
她无奈, “怎么会?”
“但你刚才那个语气……”许清竹说:“我还当你生气了。”
梁适:“……没有。”
“你现在还有些不耐烦。”许清竹顿了顿, 语气低落下去,“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提到你的微博?”
梁适:“……”
许清竹说着在她怀里转了个身,单手垫着自己的脑袋,和她的胳膊隔开距离。
就连这亲密的拥抱也产生了缝隙。
忽然,这房间里的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肆无忌惮地从缝隙里挂过,让梁适感受到了丝丝冷意。
悬在她身上的手也落空。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昭示着对方生气了。
梁适产生了莫名的紧张,她低声和许清竹说:“我没有……微博也是我发给你的,没不让你提。”
许清竹背对着她,声音很闷,“但你说话很凶。”
梁适:“……真的没有,我为什么要凶你?”
“可能是我靠你太近了吧。”许清竹说:“我也早该知道的……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梁适:“……”
莫名其妙的,梁适感觉这语气很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当下也只顾得上哄许清竹而已。
梁适对这种事本来就不擅长,更别提哄人了。
她连对不起这几个字都说得少,在人际交往这堂课上,梁适还算是高分选手。
自始至终都和人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距离,所以就不会产生这种问题。
此刻她不知该做什么才能让许清竹消气。
想来想去也只能说:“我没凶你。”
温柔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点儿求饶的意思,她支起身子凑近许清竹,许清竹却挪动身体离她远一些。
如此两次,梁适看她都快掉到床底下了,立刻伸手抱紧她。
这次换成梁适贴近许清竹,从背后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许清竹,你别气。”
许清竹的嘴角微扬,想笑却只能憋着,快要把自己憋出内伤。
虽然笑意快要抑制不住,但她却闷着声音道:“我没气啊,就是有点不高兴。”
许清竹借用她的话,“就那么一点儿。”
“那你也别不高兴。”梁适说:“你不高兴就说出来,让我不高兴好了。”
人被逼急了的时候,总能无师自通一些东西。
譬如哄人的话。
不会说高级的,但也能说一些直白的。
梁适说:“你这样我会慌。”
许清竹肩膀微颤,声音也带着几分梗咽,“我只是觉得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靠你那么近,结果害你讨厌我了,以后不会了。”
她像是在哭。
梁适愈发紧张了。
但她同时想到了两个问题。
一、许清竹哭了该怎么哄?
二、噩运值系统上线了,她不会直接被三级惩罚吧?
梁适被她哭得心难受,蹭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哄,“许老师,我没讨厌你靠近。其实是……喜欢的。”
“你说得这么勉强,也只是为了哄我而已。”许清竹那哽咽的声音再度响起,“刚才我和你开了个微博上的玩笑,你都生气了,还凶我。”
梁适:“……”
“我真的没有。”梁适愈发慌张,“我说得一点也不勉强,我只是……不好意思。”
她说着舔了下唇,把脸埋在她后背,声音愈发闷,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没谈过恋爱,就不太会应对……你……你别这样,我会心疼。”
许清竹还想逗她,问她:“你心有多疼?”
结果说了个“你心”就没忍住,破功了。
梁适还当她在哭,立刻起身看她,顺势给她拿纸,结果就看到许清竹那双亮晶晶的,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
梁适坐在那儿,懵了。
她根本想不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是第一次谈恋爱?
还是心疼?
她抖落了自己的老底……
一干二净。
偏许清竹在笑,笑得肚子疼。
她连笑也是很内敛的,没什么声音,可那双眼睛却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
梁适整张脸爆红。
在她的前二十五年里,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她下意识抬手揉捏自己的耳垂,一捏上去烫得离谱。
整个人就像是熟透的番茄。
梁适隔了好久,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才呼出了第一口气,但感觉喉咙涩涩的,不知该说什么、
脑海中也一片空白。
许清竹等到笑够了才说:“梁老师,原来你没谈过恋爱啊?”
梁适:“……”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谈过吗?”梁适有些木讷地反问。
问完以后才顿住。
谈恋爱算什么,她都结婚了。
梁适张了张嘴,想要找补刚才的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一刻,好像丢完了前二十五年的所有脸面。
梁适那浅褐色的瞳仁轻轻瞟向许清竹,眼神和她的心情一样复杂。
许清竹看着她,收敛了笑意的清冷声线还带着刚才放纵过后的哑,“我看别人谈过。”
“Sally和林洛希从恋爱到复合,我都在一边吃狗粮。”许清竹也没瞒她,“今天我问希希怎么对付绿茶的时候,跟她学了个皮毛。”
梁适:“……”
怪不得她刚才觉得许清竹那些话莫名耳熟,原来是和梁欣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换汤不换药。
偏她没听出来。
面对梁欣然的时候,梁适冷静得不像话。
可对上许清竹,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许清竹安静内敛的时候,清纯安静高冷,就像是一朵雪山上的莲,若想靠近她,必然得经历极地严寒。
可她笑的时候,那眼睛像是小狐狸,在山野间乱窜。
梁适喜欢看她自由且恣意的感觉。
但这笑意建立在她的所有复杂情感之上,梁适就感觉心里很闷,闷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里很堵。
梁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终是什么都没说,躺到了床的另一边。
专属于她的地方,枕头也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