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兄娶了反派丞相后(162)
“下官觉得陛下太嫩了些。还有一言,外敌当前,太后着实不该。”陆松大倒苦水,都快要打上门了,太后竟然废帝,这不等同将把柄送到敌军手中。
太后野心勃勃,太自私了。
颜珞顿住,唇角慢慢地渗出冷笑,“她本就自私。”
此刻,她的眸中带着几分冷酷,还有恨意。
陆松不知该说什么,颜珞却感觉疲惫,起身赶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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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回府,颜珞异敢疲惫,靠在榻上久久不想起榻,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她做梦了,梦到小时候,婶娘入宫陪阿娘,堂妹也来了。婶娘与母亲间感情亲厚,妯娌间无话不谈。阿爹只有阿娘一个女人,但是叔父就不同,他有许多女人,甚至有些女人都是下属进献的。
叔父从不拒绝,渐渐地,女儿就很多,但是没有儿子,阿爹只有一个妻子,却有儿子,运气很好。
婶娘诉说不堪,阿娘轻轻安慰,后来,阿娘说婶娘怨气太重了,实在是因为叔父纳的女人太多了。
梦里阿娘温柔极了,抱着她轻轻哄着。
春露伺候颜相,到了晚饭的时候连唤几声都没有回应,吓得她赶紧去找孙氏。
孙氏扎了两针,人跟着悠悠醒了。颜珞不满:“我好不容易见到阿娘,你扎我做什么?”
孙氏没好气道:“你不要顾二了?”
提起顾二,颜珞就笑了,扶着春露的手坐了起来,左右看一眼:“顾二呢。”
“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孙氏收了针,定定地看着她:“遇到什么事了?”
身子本就弱,胡思乱想真的会睡过去的。
孙氏不放心,“将你院子里的婢女婆子都换了,让顾阙搬回来住,你这样,我害怕。”
没有顾阙,她家殿下没了伴,会出事。
只有撤换婢女婆子,换新人进来,她们不认识顾阙,就不会想到她曾是原来的顾世子。
颜珞依靠着迎枕,揉着额头,“阿婆,我近日感觉一阵阵心悸,就好像是心口不动了。”
“你说什么?”孙氏拎着药箱的动作顿住了,面上闪过慌张,忙放下药箱握住她的手诊脉,低声吩咐春露:“将顾姑娘找来。”
春露脆生应了。
孙氏诊脉,半晌才道:“你不要多想了,休养为好。你的病,我救不得,全靠你自己养。殿下,报仇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颜珞放下手臂,凝眸看着她:“阿瓮死了。”
简单四字,让孙氏哑口无言,敬德皇后死了、文帝陛下死了、小皇子死了、霍老夫人死了、霍老死了,殿下生命中重要的人都死了。
倘若善终,是命运使然,然而,都不是。
孙氏郁闷在心,一口气堵在胸口,接下来劝慰的话说不出来了,只道:“我给你配药,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吃一颗。”
顾阙来了,跑进屋,气息不匀,望着颜珞,眼中满是惊慌。
一瞬间,颜珞心里的沉闷消失不见了,她觉得莫名,伸手摸着自己的心口。
未曾想,顾阙竟是她的药。
颜珞阖眸,唇畔扯出微笑,“顾二,我有些累了,你给我读小说听,好不好?”
“好。”顾阙想都没想就应下了,眼神落在孙氏身上。孙氏告诉她:“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命差点就没了。”
顾阙更加紧张了,顾言的死还在眼前呢,她紧紧盯着颜珞。
颜珞朝她招招手,当着孙氏面就说道:“你过来,让我亲一下。”
孙氏:“……”
孙氏匆匆离开,顾阙上前,未及坐下,颜珞勾了她的脖子便吻上了。
两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上,紧紧抱在一起。
许久后,颜珞先喘不过气,主动松开顾阙,脸色通红,指尖缠上她的发丝。
顾阙亦是,唇角有些麻木,但心在剧烈跳动,明明吻过许多次,可依旧觉得自己心口狂跳。
两人斜躺在床榻,四目相接,颜珞笑了,“我梦见阿娘了。”
细细比较,顾阙身上有阿娘的气息,是沉在骨子里的良善,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干净。
顾阙拉起她:“可还觉得难受?”
“好多啦,饿了。”颜珞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可双脚撑地的时候依旧一阵天旋地转,唤过来后,对上顾阙担忧的神色,她笑了,“你最近没有给我惊喜了。”
顾阙细想,道:“我们去库房,那里有许多小玩意。”
“去!”颜珞求之不得,忙拉着顾阙匆匆出门。
抓药回来的孙氏看着脚步匆匆的颜珞,哪里还有要死要活的姿态,分明好得很。
她又气又叹,唤来春露:“除你和听澜外,这里的仆人都换了,将顾二姑娘的箱笼都搬来。”
烦死人,这两人让人不得安宁。
春露为难:“外面的人未必会守口如瓶。”
“近身伺候的都换了,其他的再看看。”孙氏将药塞给春露,“记得熬了,盯着她喝。还有喝药的时候,将姑娘赶走,省得她又作妖。”
颜珞喝药本就麻烦,顾阙再一碰,她肯定会喊哭,扭扭捏捏地不想喝。
将顾阙赶走,她就安分了。
两人进入库房,顾阙找了一盏充电的小脑斧灯递给颜珞。
“这是什么?”颜珞捧着灯,一眼认出是小老虎,与美甲上的老虎相似,一个圆圆的小脑袋,有个凸出的键,她轻轻按住,啪嗒一声,光从圆圆的脑袋里出来了。
颜珞惊喜,笑容不自觉地从眼中绽开,顾阙恍惚间,心口暖暖的。
颜相,不过是一大孩子罢了。
颜珞得了许多小玩意,放入箱子里一股脑地抬回了自己的房里,晚上也不去书房了,就在房里把玩小东西。
她问顾阙:“这个东西是灯吗?”
“对,但它没有灯油长久。”顾阙解释,“有一种东西唤电流,等同于是灯油,这个里面有电流,支撑着光亮。这类物什,虽说亮堂,可你这间里也亮的。”
虽说东西好,但是颜珞不缺,便可当作把玩的小玩意。
颜珞玩了许久,顾阙也没走,但春露将她赶走了,说是阿婆吩咐的,喝药不准她守着。
顾阙觉得在理,趁着她颜相不注意,悄悄溜出去了。
颜珞闻到药味,抬头去找顾阙。哦豁,人不见了,她捂着鼻子后退,春露不让,道:“您不喝,我去找阿婆。阿婆说不能惯着您,她会、她会……”
春露畏惧,不敢说了。
颜珞追问:“她说什么?”
春露低头,为难道:“您再不喝药,就让顾姑娘拿藤条抽您。”
颜珞睨她:“不可能。”
春露笑了,悄悄说道:“那回您喝醉了,姑娘就找鸡毛掸子呢。”
颜珞:“……”
“明日就打发你走,去厨房做烧火丫头。”颜珞气了,接过汤药,闭着眼睛一口气就喝了。
春露这才松了口气,端着空碗快速走了。
顾阙这才回来,递给颜珞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颜珞睨她一眼,没骨气地接过来放入嘴里,牙齿轻轻一咬,好家伙,好硬的糖。
顾阙说道:“这是慢慢吃的,不是咬的。”
顾阙拿了一本小说给她读,颜珞将糖拿出来放在灯下,糖接近于透明,类似于糖丝,但它是粉色的,接近于梅红。
颜珞才喝了药,身上有一股药味,靠在顾阙身上,此时有一种不多见的软软的感觉。她把玩着糖,耳朵听着顾阙的声音,整个人觉得舒服多了。
祸害就是祸害。
颜珞长叹,陡然间,体会到了母亲当时的痛苦了,倘若分开,确实很难受。
吃过糖,漱口后,两人就躺下了。
这回,顾阙穿的是女子寝衣,不再束胸,靠在一起,颜珞感觉就不同了,不觉拿手戳她胸口。
顾阙拍开她的手:“你也有。”
颜珞靠过去,看着她的襟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