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兄娶了反派丞相后(264)
颜珞走到窗前,望着她:“啧啧啧,心都乱了。我刚刚在想,凌昭要是死了,回来后,你会不会消失了?”
顾阙笔尖一颤,抬首看着她:“他死了?”
“凌府来人了吗?”颜珞反问她。
顾阙点了点头,“ 阿婆来拿药,我都给她了,可我还是莫名烦躁。”
“烦躁什么呢,我让人去炸了琉璃殿,我们再建造一座,去山里,可好?”颜语气轻盈,目光从她晶莹的眸子上扫过,“你高兴吗?”
“不高兴,你的小视频,我又给你买了。”顾阙没什么兴致。
两人隔着一道窗,顾阙抬眸看着她,迎着光,微眯了眼睛,颜珞探首,亲了亲她的眼睛,悄悄说道:“我们今晚欢好。”
“不成,半月没到呢。”顾阙不肯,答应过阿婆的事情不能毁约。
她还是不高兴,悲伤似乎入了骨髓,除非剔骨,不然,没法根除。
颜珞凝目看了他一会儿,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摇头晃脑,道:“等新帝登基,我们领着鬼鬼祟祟出去玩,去登州看海、去漠北看牛羊。”
顾阙翻了白眼,“你刚刚还说去山间造琉璃殿的。”
“等我们回来,琉璃殿就造好了。”颜珞似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大有感悟:怎么娶了个傻媳妇呢,可惜道:“幸亏遇见我,若是遇见旁人,只怕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若是嫁给赵明悟,他纳妾抬通房,你这般痴傻,还有日子过吗?”
“你可知晓,在这里,作为正室,是不能嫉妒妾室,不然会被人说的。”
顾阙忍受不住了,拍桌而起,朝她勾勾手,“你进来,春露,藤条呢。”
颜珞傻眼了,“我与你好好说话呢。”
“我好好疼疼你。”顾阙踩着凳子,站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从窗户里爬了出去,直接跳在了地上,然后,当着婢女的面揪着颜相的耳朵,道:“你意思是我善妒?”
婢女们忙蒙住眼睛,落荒而逃。
颜珞攥住她的手,“我的意思是夫人性子良善,容易被人蒙骗。”
顾阙‘呵呵’一声,语带嘲讽道:“我信你个鬼。你的意思是你要纳妾抬通房,让我不要妒?”
哦豁,会错意了。
颜珞解释:“我说的是赵明悟。”
顾阙冷笑:“说的就是你。”
“顾二,人可以笨、可以傻,但是不可以听不懂话……”颜珞握着她的手松开自己的耳朵,叹道:“我不要面子吗?”
颜珞恍惚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但很高兴。
心底多了一份情绪,生活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生活,用心去感受,才会觉得不一样了。
颜珞被顾阙揪了进去,藤条由春露从窗户里丢了进去。
春露与听澜会心一笑,两人拉着手去配屋吃冬枣去了。
屋里两人闹得正欢,颜珞被顾阙逼到案后,眼中淌着难得的天真,她看着藤条,不住地发笑:“凌昭若是活了,你该怎么感谢我。”
顾阙凝眸:“他会活吗?”
“不知道,我让他去写书,将这场盛世婚礼写进去书里,也不知道他听不听话。”颜珞也拿不准,今日一番刺激,也不晓得可有用。
凌昭是一个心眼不比顾阙少的人,救活他,违背颜珞的本意。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顾阙消失。
实则,她都不知凌昭死了与顾阙有什么关系,但那些消失的东西,让她明白凌昭不能死。
她想着,还是赶紧让凌昭将那本史记写出来。
写出来,再弄.死他!
眼前,她可能要挨揍,仇先记在凌昭身上。
她被逼得走投无路,“我保证,这辈子不会纳妾。”笑话,我就三年寿命,哪里有命纳妾。
顾阙不信她,拿着藤条就要‘严刑逼供’。
颜珞屈服了,主动解开衣裳,“想打便打,随你。”
顾阙茫然了,不明白她的一意思,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衣裳一件一件剥落。
颜珞正经极了,动作也快,脱得就剩下内单,她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顾阙将藤条丢了,道:“穿上,我原谅你了。”
“别,我都让你打了。”颜珞温柔地看着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颜珞有些疯。顾阙避之不及,打开门跑了。
隔着一道墙,颜珞趴在窗户上喊她回来:“你回来呀,怎么了……”
顾阙头都没有回,颜珞笑得不行,新宝贝就在桌上,她拿起,呦呵,视频换新的了。
不过,她没有心思看了,新帝登基,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将衣裳一件一件穿好,入宫去了。
霍成儒挺忙的,登基事情多,尤其是大殿没有了,在哪里登基,还需安排。
颜珞入宫,替他一一解决,选一处规格相似殿宇,大殿等登基后再重新修建,另外,各处封赏一事,也办妥了。
名单就摆在桌上,多是霍成儒不认识的名字,他疑惑,忽而听到一声惊雷。
“打雷了?”霍成儒走出殿宇,朝外看去,碧空晴朗,怎么就打雷了?
须臾后,内侍来报,琉璃殿被炸了。
霍成儒:“……”
他回头看向殿内负手站立的表姐,嘴角抽了抽,与内侍说道:“炸了就炸了,夷为平地,种些花草。”
内侍去办。
霍成儒回去,颜珞继续说政事,面色沉凝,丝毫没有半分窘迫,好像炸琉璃殿的并非是她。
颜珞选了十二月初一的日子,道:“早立新朝,早安民心,另外,陈屏是一良臣,是清流。”
“表姐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明白的地方会听她。”霍成儒很谦虚。
颜珞又说了几句,想了想,并无大事后,要回家去了。
霍成儒问她:“表姐有何大打算?”
“琼琚公主早就死了,我是颜珞,颜家七姑娘。对了,我给了颜家王位,你若觉得……”
“很合适。”霍成儒打断她的话,道:“我会善待颜家,会给颜家三夫人诰命。”
“随你,我要出一趟远门,希望你好自为之。”颜珞摆摆手。
颜珞很疯,行事离经叛道,霍成儒偏又知晓她疯的原因,有苦衷,有委屈,都是旁人无法理会的。
霍成儒只得放她离开。
颜珞回家,去书房,将一屋子的骨瓷都搬了出来,正要欣赏,顾阙来了。
顾阙看着一只只方方正正的匣子,像极了现代的木制骨灰盒。
看到这一幕,顾阙毛骨悚然,她捂住眼睛不敢看,颜珞却高兴,想拉着她分享。
顾阙却道:“别和我疯,都埋了去。我晚上睡不着,拉着你,也不让你睡。”
颜珞的眼睛盯着顾阙捂住眼睛的双手,灯火亮了,她笑道:“一起欣赏,我与你说,可好玩了……”
话没说完,顾阙捂住她的嘴巴,恶狠狠地开口:“你信不信,我会生气。”
顾阙生气,后果很严重,颜珞瑟瑟,她不得不听顾阙的话,吩咐春露:“都埋了。”
顾阙牵着她的手回卧房,像极了教训小媳妇:“以后,你得听我的,再碰这些玩意,就剁手。”
灯火绰约,又是一日过去了。
颜珞的饮食起居都由顾阙亲自搭理,甚至连她什么时候喝水都记得。
该养半月,顾阙是一日都没有放过。晚上,颜珞贴着她,她搬去榻上睡。
如此纠缠三五日,孙氏回来,精神萎靡,只道一句:“活了。”
顾阙傻眼了,颜珞拉着孙氏的手,告诉她:“顾阙欺负我。”
孙氏很累,几日都没有睡好,闻言后看都不看两人,直接回院子去了。
顾阙笑死,颜珞凄楚,看她一眼,道:“为何、没人为我做主呢?”
“做主?你不作妖,很多人都为你做主。”顾阙温柔地看着她,眼中却是笑,是嘲讽,且是肆无忌惮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