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大小姐分手后(125)
方逾几乎是陷入了昏睡的状态,高烧退过以后没几个小时又会复烧,她的鼻腔堵得呼吸都难,喉咙也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晚上符霜加班回来敲门,看见她这样担心得不行。
“小愉,你要不去医院看看?还是说附近的诊所?我陪你去吧,你这样我看着都难受。”
方逾摇头,表示不需要。
这么多年她每次生病都靠熬,而且这些不舒服可以让她不去想谈云舒。
符霜没辙,又一通叮嘱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逾又在床上躺下。
她侧着身,看着窗上自己的模糊的身影,过了会儿,又点开跟谈云舒的聊天窗,将那张思维导图给调了出来,她参考着谈云舒的这个模式,自己也拿过平板电脑列了一个出来。
早上挤地铁的时候会想谈云舒,开完会的第一时间会想谈云舒,请假回来的路上会想谈云舒……
但这张同款思维导图,她不会发过去,她列完一切,才隐隐有了昏沉的睡意。
谈云舒却睡不着,双眼睁到干涩,却也没有半分的困意,她一直盯着昨晚给方逾发过去的那些消息,她的脑袋沉重,很不舒服,也没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昨晚下车时没想那么多,她又淋了雨。
在方逾那里,她总是最狼狈的,她也愿意把这样的自己给方逾看,只有方逾在她这里有这样的特权。
怕被方逾的朋友发现她们之间的关系,她没有不管不顾地直接进小区,否则让方逾难堪的话怎么办?她只好拜托五哥帮忙拨通电话,因为方逾没有理会自己的来电与信息,这让她感到慌张。
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这次她没有被方逾带着上楼,这次她也没有方逾煮好的姜汤喝、没有方逾家里的沙发可以睡。
这次的她,没有得到方逾的半点同情。
谈云舒想着这些,又撑着身体上了轿车的后座。
跟昨晚一样,她再度来到了方逾住的小区门口,而这一次,五哥都不用给方逾拨电话,就对着她说:“谈小姐,请回吧。”
谈云舒今晚记得撑伞了,闻言身影却更摇晃,她的眼眶发热,眼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两分钟后,她又回到车里坐下,她怀里抱着大熊猫玩偶,神情晦暗不明。
她明白方逾的意思了,不就是不想见到她吗?
她如方逾的愿。
第97章
三天后, 方逾的病情只剩下了一点鼻塞和喉咙发痒,其他的已经没什么了。
这是她入职以来请的最久的一次病假。
天气见晴,晴空万里, 又逢周五, 跟她打招呼的同事们脸上都挂着笑容,她去茶水间接杯咖啡的间隙里, 还听到不少同事来跟她表达想念,一口一个“方助我们好想你啊”, 她也不去想这些话是真是假,一一含笑应下。
办公室的多肉依旧长得很好, 没受雨天的摧残,就像是没了她在,公司照样转得很好。
中午,齐韵又约了方逾一起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
跟齐韵这样的私下不会多联系的同事关系让方逾放心, 她又听着齐韵讲金融圈这边的八卦, 谁出轨被挂网上啦,谁表面是正经职员结果是网黄啦,谁跟公司老板有一腿啦, 都很精彩。
齐韵也不担心方逾会说出去, 就往外倒着这些八卦当消遣,当然,她也是为了拉近跟方逾之间的关系,不过也是她有这个本事,要不然食堂里现在这么多人, 怎么就只有她一个可以坐到方逾的对面呢?
一顿饭下来, 方逾只觉得自己看了几部狗血电视剧, 她开玩笑地问:“你真的没把一些电视剧当故事跟我讲吗?韵姐,我看网上有人就这样做。”
“我这里的八卦那可是包真的。”齐韵给了记白眼,但也是笑着回的,很快笑容就收了些,有些意外地道,“沈总又带客户来体验我们公司食堂啊。”
方逾闻言,顺着齐韵的视线看过去。
沈映之一旁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她认得,这是上午还来总裁办谈合作的一个老板,现在沈映之跟人相谈甚欢。
不是谈云舒。
方逾的眼睫轻颤了下,慢慢撤回目光。
几秒后,她一边收着筷子一边状似无意地道:“好像很久没见着谈总跟沈总一起了。”
“她们君灵的食堂也蛮好吃的,谈总也不会过来了吧。”齐韵打了个哈欠。
“是吗。”
齐韵以为她说的是食堂的事情,说:“君灵的人有发自己的餐食到网上,还别说,看上去很诱人,可能跟她们公司性质有关,酒店的菜单都是经过严格拟定的……”
方逾笑笑,还是那副对万事不关心的样子。
齐韵说到这里话锋却一转:“但我听群里的人说谈总这几天生病了,人也够要强的,一直没请假,什么铁人。”她不由得问,“现在是感冒高发季?你的病才好,那我也得多注意点。”
方逾心不在焉地点了下脑袋:“是要多注意点。”
谈云舒生病了吗……?方逾没问出口,但她也能猜到一点。
谈云舒的抵抗力似乎有些弱,之前那次淋雨就有些不舒服,上次跟她在营地睡一晚还被冻到低烧,这次生病也不会让方逾觉得意外。
方逾努力忽略掉自己的那些担忧,她迅速自然地转开话题:“周末有什么安排吗?韵姐。”
齐韵不疑有他,跟方逾一起端着盘子起身,苦兮兮的样子。
“还能有什么安排?又要相亲,你有什么安排?上次那个度假区好玩吗?”
等回到办公室,方逾的手肘抵在桌上,她闭着眼,指尖有频率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在食堂里她不该那样跟齐韵开口提起谈云舒的,很突兀,也会惹人怀疑,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搪塞过去。
过了会儿,她嗓子有些发痒,喝了点温水才好受了些,视线一转,就看见了在桌上放着的手机。
她抿唇,将手机拿过来解锁,微信消息栏红了许多,符霜跟唐半雪在群聊里瞎扯着,方芹在几分钟前给她发消息过来,让她煮点绿豆汤喝。
她回了那些消息,心烦意乱没有消解多少。
谈云舒的聊天栏已经被她隐藏,那晚过后她就没有再调出来过,她们中间也没有再联系。
她中途也试着再点开,但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点忍耐力她还是有的。
只是她的心脏像是被覆上了一层痛痒的感觉,像是有数根细针在缓缓地刺着她,密密麻麻,并且这感觉还悄无声息地蔓延、扩散到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她越是抗拒、挣扎,越是难受、难耐。
而且不点开就可以忘记吗?谈云舒分段发来的话语深刻地印进她的眼里,透过五哥电话听见的谈云舒的声音,也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她想忘记都忘不掉。
请假的这三天时间里,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一直在看书、学习,丰富自己,但一旦有所松懈,就会想起来谈云舒。
同时更加意识到答应消遣谈云舒这件事,是她做出的又一个错误决定,就如同当年那个下雨天,她不该接受来自谈云舒的示好一样。
前方是万丈深渊,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跳一次。
好在她即将忙碌起来,下周要去蓉城出差一周,是她和两个同事去蓉城那边做调研,蓉城有一家商场势头很猛,短时间内营业额让同行人眼红不已,而临里商场的就不太理想。
到时候就是各种大的小的会议,只会比现在还要忙,
打定主意,方逾处理起来堆积的邮件。
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她会捱过去的。
即使这一个月比起过去的六年实在是太短,短到她自己都没那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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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方逾就跟两位同事一起出发去了京城的机场。
蓉城距离京城有两千公里,航行时间两个半小时,而方逾也提前了解了蓉城的天气,行李箱里带的东西都比较薄。
这里比京城还要热一些,最高气温已经到了三十八度。
她们三人来得凑巧,刚好是下午两点,一天之中最热的时间段,没下机都能感觉到那种蒸腾的热气,等出了机场,方逾更觉得自己像是被裹在荷叶和泥巴里的叫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