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大小姐分手后(90)
“……”方逾看了眼她的鱼尾裙,“知道了。”
谈云舒把抱枕放下,轻声说:“那我起床。”
“嗯。”
方逾回到卧室,拉开衣柜。
她跟谈云舒不在一个公司,但她们两个人的身量还是有些区别,想着谈云舒的高跟鞋,最后她给谈云舒选了垂坠感比较强的裤子,以及一件衬衣,至于内衣,那不在她的救助范围内。
耳边又像是回荡起来谈云舒昨晚说的话,她眨了下眼,把这一套装扮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等谈云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方逾已经在饭桌那里坐下了。
昨晚她给谈云舒熬姜汤的时候,提前在电饭煲里预煮了白粥,这也成了她的习惯之一,她不怎么喜欢冷硬的面包,也不再临时煮速冻食品,更多的是喝粥。
粥熬得刚刚好,只是微稠。
但吃着吃着,方逾就有些卡住。
因为谈云舒背对着她在客厅准备换上她准备的衣服。
“等等。”
方逾在谈云舒解着睡衣纽扣的时候禁不住说:“你去卧室换。”
“我背对着你的。”谈云舒不由得回道。
她都没露正面。
主要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没那个胆。
昨晚对方逾说的那番话,方逾都没回应,没有给她回答,她现在能做什么?
而且她对方逾的卧室有些排斥,一想到那个玩偶大熊猫被方逾放在卧室,她就不想进去。
方逾也反应过来。
卧室比客厅隐私得多,她就这样让谈云舒进去不太好,于是改了口:“行,我闭眼。”
“你不用闭眼。”谈云舒的脑袋微偏,她倒是很坦然,“又没有什么。”
方逾不应声了。
只是也没闭眼,而是把眼睫垂下来,盯着擦得干净的饭桌,一边往嘴里送着粥,一边没让自己的余光往外透露半点。
谈云舒的身材是怎样的曼妙,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昨晚在电梯里抱着人的时候,感觉更明了。
谈云舒换衣服的动静不大,没一会儿就穿上了方逾为她准备的衣服裤子,跟她自己平时穿的工作风格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一样或许是品牌,但这并不值得她在意。
她在意的是她穿上了方逾的衣服裤子,她抬起手腕,闻了闻袖口的味道,是洗衣粉的香气,再配合方逾衣柜里放着的香包的味道,很好闻。
谈云舒转身,她还特地走到方逾的面前,笑意盈盈地说:“很合身,谢谢。”
“不客气。”
方逾自己买的衣服裤子不那么讲究品牌,当然,她也不会花太多钱在品牌上面,只需要穿得舒适舒服就好,但她难免觉得自己的这套服装被谈云舒穿出来不止那个价格的感觉。
一想又了然,这人本就是套麻袋都好看的类型,气质优雅高贵,有这样的效果并不奇怪。
谈云舒抿了下唇,又问:“那……有我的早餐吗?”
“嗯。”
“那我自己去盛。”
“随你。”
谈云舒觉得自己好像在玩游戏,一点一点地摸索着方逾的家,厨房跟以前星湖35号院的很不一样,虽然不是很开阔,但特别干净,她观察了一圈,默默地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只不过方逾的速度比她快许多,等她在方逾对面坐下来了,方逾已经吃完把碗收进了厨房的水槽。
谈云舒搅着眼前的粥。
她产生的不是错觉,方逾跟她一直在保持着距离,没有要跟她面对面的意思。
能让她在这里睡觉,给她熬姜汤,同意她穿自己的衣服,还有给她熬了粥的这些行为,全都是因为方逾这个人人好。
换做是别人,方逾也会这样对待的。
她终于如在邮轮上看见的微博产生的想法那样,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方逾的家里。
可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那枚胸针至今还不在方逾的家里,而被别在了薛奕的心口。
“你司机会来接你吗?”在这时,方逾倏尔问,她在看着自己阳台种着的多肉。
谈云舒回答:“我还没有找司机。”她说,“昨晚我让代驾把车开回去了。”
所以没有司机来接。
方逾:“哦。”
她问:“那你怎么去上班?”
好微妙,以前起这样早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忙着去工作先离开,谈云舒有时候还在她的床上睡觉,或者等她走了,才慢吞吞地起床。
“……地铁?”谈云舒试探着给一个答案。
方逾转过头,看了眼谈云舒的身影,嘴角牵了下,“嗯”了一声:“七点半出门。”
这话是什么意思?
谈云舒的脑子宕机了一瞬,反应过来,笑容又难免回到了脸上。
“好。”
吃过饭后,她还去厨房洗着碗筷。
这样的活她基本上不怎么干,但不代表着她不会,能有多难?
这个念头才响起,她的手就一滑,碗掉在了水槽里。
有些清脆的声音响起,好在没有摔碎。
方逾:“……”
她快步走过去,先是检查了一番,就打开水龙头,说:“洗手吧。”
“抱歉。”她看着方逾的侧脸,歉然地道。
方逾望向她,两人的目光相视。
但方逾什么也没说,只是戴上了洗碗手套,利落地把碗和电饭煲内胆给洗掉了。
谈云舒没有离开,她就站在一旁,看着方逾微垂着头的脸。
方逾已经戴上了眼镜。
好想摘掉。
“方逾。”谈云舒抿了下唇,用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我昨晚说的话……”
方逾擦着自己的手,她撩起眼皮,道:“我不会当真。”
“可是我说的就是真的。”
谈云舒的眼眶红得极快,说:“是不是我太打扰到你了?因为你已经心有所属了。”她不等方逾回答,又快速跟了句,“不好意思,我昨晚没有考虑到这点,给你添……”
“我没有。”
“没有……”谈云舒一愣,“没有什么?”
方逾把纸巾丢进垃圾桶,不跟她再说下去:“再不走的话,上班会迟到,我迟到会扣钱。”
谈云舒抿紧了唇,跟上去。
高跟鞋她昨晚睡前擦过,否则上班真没得穿了,今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她不能缺席。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方逾只有随时带着的一把伞,好在伞面比较大,能够罩着她们两个人。
谈云舒本来就比她高几厘米,现在还穿着细高跟,那比她就高出了一小截,她撑伞的话,要把手举高一些才行。
“我来吧。”谈云舒都举起手了。
方逾没有松手:“……不用。”
一些回忆又涌入脑海,她习惯性地对谈云舒的这个行为表示了拒绝。
小区里赶去工作的人很多,大家脚步或匆忙或缓慢,她们混在里面,并不显眼。
谈云舒很少乘地铁,尤其是早高峰的地铁,那是根本没有体验过。
所以当她看见乌泱泱的人潮时,眉头都拧了下,但一看方逾就在旁边,又很快就舒展开来。
挤地铁是技术活。
方逾可以确认谈云舒的经验不多,因为谈云舒在亮码的时候都卡了下,不那么娴熟。
两分钟后,地铁准时到达。
方逾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拉过谈云舒的手腕,怕人被挤丢了,到最后带着人到了车厢靠里的位置站着,谈云舒的后背是冰凉的金属面。
而方逾就在她的面前。
车厢里闹哄哄一片,有人这么早就打着电话,也有人无聊地点开了短视频,还有雨水混着泥土的腥味在鼻尖转悠。
地铁穿行的声音炸着耳膜。
一切都并不美好,但因为方逾在,她可以摒弃掉这一切。
谈云舒注视着眼前的人,方逾几乎是将她圈在了角落里,跟别人隔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