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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喜堂之上(13)

作者:或许有一天 时间:2019-07-17 16:51 标签:甜文 重生 欢喜冤家 女扮男装

  因而林赟一路走来,都没有再遇见什么危险,她一身狼狈的回到了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客舍。
  推门的手连指尖都泛着苍白,失血过多的林赟无暇理会更多。她跌跌撞撞的进了门,一边反手欲将房门关上,一边转动着她昏沉的脑袋,开始思量起自己的伤药放在哪儿了——出门在外诸多不定,林赟的心不够细,她做不到将每样需要的物什都准备妥当,可武器和伤药总是她习惯了要带的。
  然而这边林赟还没想起来自己把伤药放到哪儿了,那边关门的手却是一滞。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见夏晗顶着满脸的雨水站在门外,一手正按在她即将关闭房门上。
  林赟皱了下眉,忽然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她忽然间不想面对夏晗,这个儿时的玩伴曾经的死对头,现在让她倍感陌生。心中生出了冷意,说话间也变得冷淡了许多,她道:“夏小姐请回吧。”说完手上用力,就要将人拒之门外。
  夏晗这回却没有松手,她的力气虽不大,却足够抵挡此刻虚弱的林赟。她站在门外略微仰着头看林赟,嘴唇动了动,最后说出一句:“对不起。”
  林赟的手顿了顿,而后仍旧用力去关房门。
  夏晗心中歉疚,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那时她确实没想推拒林赟,也不是看不到对方的付出,只是那骤然传来的体温让她心里有些乱,羞赧之下下意识的将人推开了而已——她看出林赟此刻并不想见她,也不愿再固执的伤害对方,于是将手中紧握的药瓶递了过去:“这是伤药。”
  林赟看了眼递到眼前的药瓶,又深深地看了夏晗一眼,这一回终究没再拒绝。她冰冷的手从夏晗手中接过了药瓶,另一只手却仍旧坚定的将房门关上了。
  漆黑的客舍里,林赟长长的呼出口气,也不知心头沉甸甸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她闭目让大脑放空了片刻,伤口的疼痛又将她唤回现实——罢了,这样也好,否则她伤成这样夏晗势必还要提她处理伤势,或者让别人替她处理。那样林允的身份就瞒不住了,接下来说不定还有多少麻烦等着她呢。
  想着些有的没的,林赟随手点燃了油灯,昏黄的灯光亮起来时,站在门外的人这才放心离开。
  林赟身上的伤不少,她本身体质拖累,陷入围攻之下虽然靠技巧取胜,有时候也不免以伤换伤。对面七八个大汉每人最少被她伤了一两处,她自己身上也添了四五道伤痕,只不过比起那些不懂武艺的山贼,林赟受伤也是计算着伤,都不是要害,就是血流得不少。
  点燃灯火,选了一个不会将影子映到窗上的位置,林赟慢慢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林允的身体和她原本的全然不同。林大小姐自幼习武,身形纤细却筋骨有力,每一寸肌肉里都藏着力量。而林允虽然生得高挑,可身体单薄却是真单薄,羸弱也是真羸弱,不仅身无二两肉,就连胸前的起伏也远比不上曾经——林赟对此颇为嫌弃,但想想如今身份又忍了。
  湿透的衣衫被一层层解开,很快露出了内里白皙的肌肤。伤口被雨水冲刷得有些发白,可丝丝血色仍旧时不时浸出,显然还没有止血。
  林赟扯了扯嘴角,忍下了受伤的痛楚,没有人帮忙也暂时无法彻底清理伤口的情况下,她不得已只能将贴身的里衣脱了下来,然后勉强将伤口擦拭一番。等到将浸出的血迹擦尽,她便干脆拿起夏晗给的伤药囫囵的倒在了伤口上,打算等止血了直接拿绷带裹上。
  夏家护卫用的伤药不算差,可显然也称不上有多好。药粉洒落伤口,血是止住了,却疼得林赟额上立刻浸出了冷汗……她死命咬紧了牙关才忍住没有痛呼出声!
  这上药的过程着实称不上美妙,一番折腾完,林赟更是心力交瘁。
  到此时,她已经完全不想理会外间的事了。山贼如何,夏晗如何,古寺僧人如何,这些通通都不再关她的事,她只觉身心疲惫,于是勉强给自己换上一身干爽的中衣后,连滴水的长发也来不及打理,就倒在客舍简陋的床榻上陷入了昏睡。
  睡着的林赟并不知道,半刻钟后夏晗又来了。她换了衣裳撑了伞,提着食盒来给她送预防风寒的汤药,可惜门敲了许久,屋里的人却没有理会的意思。
  门外的夏晗又等了许久,不见回应,终究只能长叹一声,将食盒放在门外后转身离去。


第16章 不起
  追杀林赟的山贼全部被俘,这一夜的闹剧也至此画上了终止。
  翌日,大雨初歇,转眼晴空万里。天地都被那持续了整夜的雨水冲刷了一遍,但见远方青山如黛,近处古寺庄严,在灿烂的朝阳映照下,处处都是干净澄澈。
  夏晗昨晚刚经历过一番惊吓奔逃,又淋了许久的雨,再睡下时早过了三更天,今早便醒得有些迟了。起身时还觉得头脑发昏,脑袋隐隐作痛,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喝过药的她显然还是病了。
  藏冬对此愧疚万分,从昨晚起就守在夏晗床前了,今早一见夏晗不适更是歉疚道:“小姐,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昨晚擅自离开,您也不会……”
  夏晗听不下去,无奈的摆摆手道:“就你这小身板,留下又能做什么?”
  其实现在想来,如果不是昨晚藏冬擅作主张离开了,林赟便不会因为担心她而留下。那么半夜山贼入屋时她亦是毫无所觉,说不定就在睡梦中稀里糊涂丢了小命!对比起昨夜受的那些惊吓,她的小命显然更为重要,这样看来她或许还该感谢藏冬的。
  当然,藏冬不会去想这些,她听了自家小姐的话后只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小丫头吭哧半天,脸都憋红了,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再不济,我,我也能替小姐挡刀啊!”
  夏晗闻言失笑,病中精神不济的她也懒得与藏冬说道,摇摇头便要起身。
  藏冬却有些着急的将人拦住了。她碰到了夏晗的手,只觉得滚烫滚烫的,于是更不赞同道:“小姐,你正病着,还起身做什么?”
  夏晗只得打起精神,有些无奈道:“今日还要启程,再走一日咱们就能到信州了。我坐在马车上不打紧,更何况那几个山贼总不能不理会,要赶紧送官处置了。”说完见藏冬还想说什么,便又补了一句:“藏冬,这寺里药不多,我病了更该早些入城医治。”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藏冬,她于是不再劝阻,转而手脚麻利的伺候起夏晗穿衣洗漱。
  一番折腾过后,夏晗更衣洗漱收拾妥当,反倒觉得精神了些。她一手撑着还有些胀痛的脑袋,一边问刚出门倒水回来的藏冬:“藏冬,现在什么时辰了,对面有动静了吗?”
  藏冬听问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先是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夏晗神色,说道:“小姐,快巳时了,姑爷好像还没起。”说完又偷偷瞧了眼夏晗,犹豫着又说了一句:“还有小姐你昨晚送去的那个食盒,好像没有动过,里面的药姑爷可能也没喝。”
  夏晗本是家中独女,说是被父兄们娇宠着长大一点儿也不夸张。她虽没被养歪,可也很少主动去关心一个外人,还冒雨亲自送药,还被拒之门外吃了闭门羹……藏冬觉得她家小姐听到这话该生气了。
  然而夏晗听完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生气,她听完藏冬的话后只觉心头重重的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随之浮现在心间。于是匆忙起身就往外走,留下藏冬站在屋里还有些懵。
  刚出门,迎面被刺目的阳光一晃,夏晗的脑袋就是一阵晕眩。她扶着门框缓了缓,然后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房门前那个昨晚被她亲手放下的食盒——果然还是昨晚的模样,根本没有移动分毫,看样子昨晚她走后林赟也没有出来拿药喝!
  那人昨晚淋了雨,又受了伤,怎么能不喝药呢?!
  夏晗头一回关心起了自己名义上的夫婿。这一刻她不记得自己也病着,更想不起要启程去信州,甚至就连自己心心念念执着的某个人,都暂时被她抛在了脑后。
  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夏晗跨过门槛,快步向着对面的客舍而去。然后她再一次敲响了林赟的房门,比起昨夜送药时更加执着,却依旧没有得到半分回应。只不过这一回她不会再误以为是林赟生气不理会她,相反敲门的时间越久,她心头的担忧越甚。
  久等无果之后,夏晗终于回过头,冲跟在她身后的藏冬沉声吩咐道:“去找两个护卫来,再给寺里赔些钱,把这房门给我拆了!”
  藏冬呆了呆,见夏晗神情严肃不似玩笑,只能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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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赟许久没生过病了,或者说她就连生病的滋味儿都忘记了——林家世代行伍,祖辈们留下的除了足以在战场上立足的精湛武艺之外,更有一副打熬筋骨的药浴方子。林赟的筋骨就打熬得很好,体质上佳的她自五岁开始药浴后就再没生过病,于是连生病的记忆都变得遥远起来。
  头昏脑涨,时冷时热,浑身酸痛无力,还偏偏深陷梦魇醒不过来……
  林赟自昨晚入睡后便一直没醒,到清晨时已然烧得浑身滚烫,唇上起皮,一张小脸更是煞白煞白的,让人见了便不免生出几分担忧与怜惜来——夏晗使人破门而入后,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林赟。
  说实话,两人即便做了一个来月的“夫妻”,但交情真算不上有多深。夏晗一直紧锁心门,直到经历了昨晚种种,“林允”这个名字才算是真正在夏晗心中留下了一点痕迹。尤其此时她正心存歉疚,乍然看见林赟如此模样,再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得一软。
  夏晗快步走到床边检查了一番,好看的秀眉不知不觉间紧紧蹙起,旋即转身对留在门边探头探脑的藏冬吩咐道:“快去打些冷水来,再去煎副退热的药。”
  古寺里没有药,可她们马车里却备得有。藏冬答应一声便跑开了,不多时端回一盆冷水,盆里还有一块白色的巾帕。夏晗见状直接伸手要去拿,还被藏冬躲了躲,劝道:“小姐,你自己还病着,就别碰冷水了,让我来吧。”
  结果夏晗却没听劝,她径直伸手拧了帕子,叠成方块敷在了林赟额头上,再开口时语气倒是舒缓了许多:“行了,这里用不着你,你先去煎药吧。”说完怕藏冬不精心,又补充了一句:“记得煎两副药,我正好也有些发热,也得喝上一副。”
  藏冬一听不再犹豫,放下水盆之后便匆匆跑去取药了。
  侍卫早在拆门之后就退走,现在藏冬也去煎药了,简陋的客舍里顿时就只剩下了夏晗和林赟二人。林赟额头上的帕子刚敷上,还没有变热,夏晗一时间便也找不到其他事做。
  她站了一会儿,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打量,先是看了两眼昨晚被山贼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被林赟随意抛在一旁的染血长衫上。似犹豫了一瞬,她抬步走了过去,素白的手指牵起散落的衣衫,展开来一看,斑斑血迹,处处破损,都在昭示着昨晚这人所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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