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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下)(6)

作者:甲子亥 时间:2018-01-14 19:48 标签:爽文 年下 灵异神怪

  它神情忽然一滞,想起这人之前说的要和它保持距离的话,心里一塞。
  却不想邵云去的手掌已经摸了上来,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炙热。它一抬头,邵云去正专心致志的做着练习册上的习题。
  原来是下意识的动作啊,橘猫心里一松。
  算哒,能享受一回是一回。这么一想,它竖起的尾巴顿时又垂了下去。
  却不曾看见身下的人唇角一弯,眼底满是温润。
  至于睡觉的时候,邵云去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家里之前漏水,湿掉的被子都被我扔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其他的铺盖,你还是继续跟我睡一张床吧。”
  橘猫眼睛一亮,故作无奈的点了点头,实则心里美的不得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卫修洛每周六日都来陪他,橘猫隔三差五跑过来一趟。邵云去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云山观陈戈将炼成的养气丹和引灵丹拿回去没多久,隔三差五的便有装药材的车子找上门。到一高第三次月考之前,炼丹一事总算消停了下来。
  邵云去也由此在华国境内名声大噪,他收获的当然不只是这些,更是那已经落到他手里的十八味炼制筑基丹的天才地宝。
  将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药材仔细藏好,又布下杀阵,邵云去心里一松,到此为止,筑基丹于他而言终于不再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


第94章
  转眼已是阳历新年。
  元月的冬天和夏天一样, 也是一个善变的季节。早上还依稀可以看见一丝丝暖洋洋的太阳光, 到了正午,邵云去穿上厚厚的羽绒服, 围巾和手套都是卫修洛圣诞节的时候送来的, 熨帖的蓝色,最是符合他的喜好。
  提着背包, 拉开房门,尚且来不及舒展一下慵散的腰身,漫不经心的冷冽的微风卷着几颗细碎的小雪粒扑打在他脸上,凉凉的,带着银光。
  院子里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便是一个黑白交加的脚印, 乡间的小路被瞬间下大的雪花侵占,空无一人。
  回身锁上院门,邵云去迎着寒风回了一高。
  半个月前, 一高校长曲明文接到上头的红头文件, 调任秉市教育局副局长,两只脚踏进官僚阶级。
  接替他位置的正是高三一班班主任张烨。
  如今的张烨可谓意气风发,他的名师梦大概是要破灭了,但换来一个校长实职,绝对是赚了的, 他半夜做梦笑醒过两回。在他看来,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在一高待着,不出大错, 曲明文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虽然已经升了职,但他如今还任着一高班主任,毕竟这大概是他实际意义上的最后一届学生,其中感情不可谓不复杂。更何况正是高三这种紧要关头,临时换班主任实在是太过鲁莽,稍不注意就害了学生一辈子。因而他也不急着揽权,老老实实坐镇一班办公室,时不时的捧着保温杯凑到一班的窗户前瞅两眼。
  邵云去到的时候,他正在和班里的几位任课老师聊磕,看见他敲门进来,当下站了起来,笑着说道:“邵同学事情都办完了?”
  邵云去点了点头。
  张烨当即放下手上的保温杯,“那好。”他想了想,又说道:“你第二次月考的成绩不错,如果能一直进步下去,六月份的高考,和卫修洛考上一个学校肯定没有问题。”
  邵云去顿时笑了。
  既站住了自己身为老师的身份,又不着痕迹的拍了马屁,不尴尬更不出格,自觉勉励的话说到了点儿上的张烨适可而止,大手一挥:“行,你回教室吧,上个月刚换了座位,你还是和卫修洛坐在一块儿,两天后就是月考,你也抓紧时间复习。”
  “好的张老师。”
  ……
  “就这么说定了,下周一中午,柯特大酒店,你们可一定要来!”
  邵文彬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显得风度翩翩,他身边围了十几个学生,齐齐笑声附和道:“好,到时候我们肯定来。”
  邵云去推门而进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下周一啊,他算了算时间,可不就是邵文彬的生日。
  眼角的余光触及到门口处一脸淡然的邵云去,邵文彬面上一僵,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谁能想到十几年来被他一家三口视为无物的可怜虫邵云去,也会有翻身的那天。
  邵云去的手段不可谓不毒辣,每每想起他在医院里躺过去的那浑浑噩噩的一个月,以及他曾经骨瘦嶙峋的身体、满是青黑色针孔的手背,邵文彬的呼吸就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要不是邵老爷子察觉到不对劲,请了位大师过来帮他们破除了诅咒,难保他们不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烧死在医院里。
  别看现在他已经好了,可毕竟烧了那么长时间,隐疾已经落下了,救他的大师说他日后必是早衰的命。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知晓他一家三口生辰八字的邵云去,邵文彬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他怎么能不恨。
  可他不蠢,他的确可以借助邵家的势力碾压邵云去,却挡不住邵云去赤裸裸的报复。
  他只能忍,可以说甚至没有反抗的权力。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凉气,收回视线,勉强着扯出一抹笑,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好,我可记下了……”
  邵云去不以为意,眼中只剩下一个卫修洛。他快步走到自家小男朋友身旁的空座上,直接黏了上去。
  第三次月考后的周六,邵云去拿到了学校寄过来的成绩单,五百七十三分,班级倒数第五,这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突破,喜的邵云去转身抱住卫修洛狠狠地亲了两口。
  就在他办好签证,收拾行李准备飞往缅甸的时候,接到了来自港市方士元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抬头看向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橘猫,面带无奈:“好了,我们恐怕得先跑一趟港市了。”
  当初他为了得到混元石,给了方士元三枚铜钱,答应替方家办三件事情。现在方士元开了口,他自然不能拒绝。
  来接机的是方士元的长子方先觉,方先觉五十来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大概是保养的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岁上下。他三两步的走上前替邵云去拉开车门,“邵小爷请——”
  方家别墅坐落在海边,房屋建筑采用传统欧式风格,显得富丽堂皇。
  邵云去到的时候,方士元出来接了。他坐在轮椅上,被保镖推着,身体消瘦的厉害,大概是活不了几天了。
  他虚弱的笑了笑,缓声说道:“半年不见,邵小爷风采依旧。”
  “方老先生。”邵云去拱手见礼。
  方先觉引着邵云去往大厅走去。
  落座,奉茶。
  看见邵云去,方士元恍惚间想到了半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被继妻和妻弟算计,祖坟被弄成了养尸地,亏得邵云去出手,破了广宁大师的阴谋,他这才侥幸捡回来半条命。
  可人总归是老了,没了斗志,这要是他年轻的时候,被人这般算计,杀妻灭子也未尝不敢。只如今力不从心,手软了,心更软,他也不过是把继妻和她生的两个儿子送去了英国,眼不见为净,这事就算作罢了。
  抿了一口茶,邵云去这才问道:“且不知方老先生请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方士元回过神来,看向身旁坐着的方先觉。
  方先觉冲着方士元微微颔首,转过身来看向邵云去,说道:“父亲请小爷过来,却不是为了方家,而是为了我那姐姐……”
  方先觉的这位姐姐姓张名琴,之所以不同姓,乃是因为张琴不是方士元的亲生女儿,而是他的养女。
  早前曾说过方家祖上是一战的时候被北洋政府派到欧洲战场上的华工。战争胜利之后,因为没钱回国,所以滞留在了英国,而他家祖父和父亲能够赤手空拳在异国他乡挣出一副不菲的身家来,仰仗的正是当地华人领袖也就是张老爷子几次三番不竭余力的帮助。
  等到二战爆发,欧洲陷入战争泥潭,方家为求自保,举家搬到了港市。借着从英国带回来的家财,不过十几年便站稳了脚跟,成为港市排的上名号的富商。也就是这个时候张家落败,张老爷子病逝,他的独子不得已远渡香港,回国投奔方家。
  方士元本就深念张老爷子的恩情,自然是万分欢迎。哪曾想到,方士元前脚为表敬重将自己的车子让给张家人乘坐,后脚车子就爆炸了。
  张家就这么替方士元挡了灾,只留下一个因为拉肚子没来得及上车的十五岁小女孩,也就是张琴。
  方士元愧疚不已,便将张琴放到自己名下充作亲女儿教养。
  邵云去点了点头,原来是有这份天大的恩情在,也难怪方士元愿意牺牲一次机会求到他这儿来。
  出事的也不是张琴本人,而是她的丈夫和儿子。
  而这张琴的夫家,也大有来头。
  她夫家姓陈,港市未回归之前,可算是这一亩三分地上说一不二的地头蛇,当然是带颜色的那一种。
  后来陈家的当家人陈二爷觉得打打杀杀的没什么前途,便带着陈家东插一脚西玩一手,不过十几年的功夫,成功将陈家洗白,成为港市商界又一股中坚力量。
  港市这地界,最适合去印证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
  这位陈二爷素来风流惯了,加上生得好,肚子里有点儿墨水,一双桃花眼不知道勾去了多少大家小姐的心。他家没有明媒正娶的当家夫人,却有三房姨太太,以及一茬又一茬收割不尽的真爱。
  张琴就是其中被美色迷惑的一位。
  说到这儿,方先觉一脸尴尬。可想而知当年张琴执意要嫁给那位陈二爷在方家闹出了多大的风波。
  想来也是,谁也不愿意自家娇生惯养的女儿好好的正经人家不嫁,偏偏上赶着去给人家做小,更何况是方家这样的大户人家。
  好在这位陈二爷风流了几十年,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他死在了小儿媳妇的肚皮上,也就是俗称的马上风。
  也没曾想他这一死,陈家就出事了。
  先是停灵当晚,小儿媳暴毙,小儿子恍恍惚惚的一脑袋撞死在他棺椁前。
  等到下葬那天,十几个壮汉愣是没把棺材抬起来,几个儿子也是奇怪,上去一试,没成想轻轻松松的就把棺材抬了起来。
  他们心里瘆得慌,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棺材往外边抬,结果大儿子陈子正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扑倒在地上,沉重的棺椁随即压了下来,砸在他身上,直接叫他断了气。
  这陈子正就是张琴的儿子。


第95章 (捉虫)
  陈家接二连三的出事, 转眼就没了四条人命,加之葬礼上发生的邪门事, 谁都不会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只是巧合这么简单。
  于是当天晚上,一道针对张琴母子的流言就传了出来。
  陈二爷的死有蹊跷, 凶手八成就是陈子正。
  别看陈二爷已经六十岁了,但几十年养尊处优的, 加上保养得宜, 精力还是相当充沛的, 要不然哪有那个能力把小儿媳弄到手。
  要说他突然死于马上风,英雄迟暮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呀, 所以一般人都是将信将疑的。
  这起流言可算是有板有眼。
  先说陈子正。陈家也算传承有序, 道光年间, 陈氏一族为躲避太平天国战乱迁徙到港市, 定下陈氏家训, 至今已有二百六十余年。家训中第一条便是有嫡立嫡, 无嫡立长。分家之时, 嫡长子分得七成,其余嫡子分得两成,庶子均分一成;若无嫡子,庶长子按嫡长子例,其余庶子均分三成。
  到了陈二爷这一代, 正是港市最混乱的时候。陈二爷得位不正,他连陈家庶子都算不上,只是陈家太爷一段露水姻缘后的产物。他的上位路可参照唐太宗——杀掉了所有有才干的兄弟, 幽禁陈家太爷,这才坐上了陈家家主之位而陈子正之所以能成为现任的陈家长子,纯粹是因为运气好,生在他前头的六个兄姐全都因为各种倒霉事早夭了,这才让他占了这个名位。
  可陈二爷并不喜欢陈子正,尤其是最近这几年,三天两头呵斥他办事不力,两个月前刚刚夺了他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了他最喜爱的儿子二少陈子恭。
  正因为这事,外界流言满天飞,到处都在传陈二爷有意打破祖制,越过大少陈子正,将家主之位传给二少陈子恭。
  联想到陈二爷的出身,以及平日里放荡不堪、毫无礼法可言的行为,原本只有三分可信度的流言瞬间上升到了七分。
  因而在这场针对张琴母子的流言里,陈二爷的死就变成了陈子正怀恨于心,唯恐陈二爷真要废了他,扶持二少陈子恭上位。为了谋夺家产,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害了陈二爷。毕竟只要陈二爷没有亲口说出立陈子恭为继承人的话,或者立下遗嘱,陈子正就能按照祖制分得陈家七成家业。
  否则当初陈家四位少爷一起抬棺,怎么就独独砸死了陈子正。
  这一定是陈二爷怨气难消,回来复仇来了。
  至于先前撞死在棺椁前的陈家小儿子,以及暴毙身亡的小儿媳,他们俩虽然不是罪魁祸首,却直接性的造成了陈二爷猝死。陈二爷顺便要了他俩的命,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一来,流言可算得上是有理有据,来势汹汹。
  隔天,陈家剩下的三位少爷中的竞争最为厉害的两位索性同仇敌忾,扬言要请族里清理门户,夺了陈子正的继承权。
  丈夫死的不光彩也就算了,转眼间儿子又没了,张琴痛不欲生,没成想这个时候又传出这种流言,简直是想把她和孙子逼上绝路啊。
  站在张琴的角度,想想也知道这流言是谁传出来的,用她的话来说,除了那两个畜生还能是谁。
  陈子正虽然死了,可谁让陈二爷死在他前头,加上他底下还有一个儿子活着。无论是按家训来,还是从国家继承法上来看,这份家产该他的一分都不能少。
  现在那两个畜生分明就是想借机赶尽杀绝。
  张琴不想坐以待毙,可眼下大家伙都围着那两个畜生打转去了,谁还会管她们老老小小的死活。张琴没办法,只好求到了方家头上。
  邵云去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纸巾,细细的替橘猫擦去嘴边上的奶糊糊,这才看向方先觉,“所以这位张女士是想请我过来查明事情真相,好替她争夺遗产?”
  邵云去说的直白,毕竟从方才方先觉的转述中,他可没体味到那位张琴女士对她丈夫陈二爷哪怕一分半毫敬意。
  方先觉无奈说道:“没办法,我那姐姐早就后悔当初所托非人,落到今天这般下场。她如今哭着跑回来,我父亲心软,便开口答应了替她出头,这才不得已请来了小爷。”
  方士元苦笑一声,哪里不明白儿子的意思。当年张琴执意要进陈家的门,不惜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的满城风雨,几乎丢尽了方家的脸面。
  于方先觉看来,方家养育了张琴这么多年,她离开方家之时,方士元更是拱手送上了方家两成的家产,这般也算仁至义尽了。偏偏方士元如今为了张琴,不惜浪费一次求助邵云去的机会,方先觉自然很是不满。
  只听他缓声说道:“无论怎么说,麻烦小爷千里迢迢赶过来,老朽感激不尽。”
  邵云去微微颔首:“方老先生宽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子必定竭尽全力。”
  方士元点了点头,看向方先觉。
  方先觉当即站起身来,伸出左手,“邵小爷远道而来,不妨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再陪您去陈家。”
  “也好。”邵云去跟着站起身来。
  ……
  港市濒临戊省,早点同样种类繁多。榴莲酥、萝卜糕、杨枝甘露、肠粉、牛肉丸、烧麦……零零散散摆了满满一桌,大概是考虑到邵云去的饮食习惯,桌角上特意添了些豆浆、油条、煎饼之内的早点。
  橘猫万分嫌弃的抬爪推开邵云去送过来的榴莲酥,专心致志的解决摆在面前的牛肉丸。
  吃完早点,方先觉将邵云去请上车,直奔陈家。
  港市岛内,地价向来不菲。方家别墅占地足有三亩,但地段并不算显眼。相比于方家的低调,陈家别墅却是实打实的落在港市最负盛名的富人区之内。邻居或是国际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或是政府高级官员。
  方先觉解释道:“陈二爷追崇享乐主义,生性奢侈。这幢别墅还是他前年购置的,当时花了整整十三亿元。”
  正说着,车子停在了陈家别墅前。
  下了车,陈家的管家疾步迎了出来,他胳膊上还绑着一根白布条:“方先生,”他看向邵云去,似乎是察觉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敌意,眉头微皱:“这位是——”
  邵云去盯着管家,瞳仁一缩。
  上一世,正是这人千里追杀,逼得他四下逃窜,不得不躲进长白山避难。
  想到这儿,他眼帘微垂,收回了视线。
  方先觉却说道:“大太太在吗?”
  “在呢。”管家低着头:“三位少爷并陈家几位长辈都到了,正商量着后续事情如何处理。”
  方先觉沉了沉气,听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陈子恭两人按捺不住,逼宫来了。
  他当即看向邵云去:“邵小爷,请——”
  管家眉头微皱,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陈子正狼子野心,除了他,还有谁会处心积虑的谋害父亲。”二少陈子恭义愤填膺,厉声叱道。
  “没错,”三少陈子仁拍案而起,“陈子正虽然已经伏法,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当务之急就是将陈子正开除出族谱,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说着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六七位陈家长辈,大声喝道:“各位叔伯,叔祖,你们觉得呢?”
  一干陈家长辈或捧着茶杯,或举着烟杆,不动声色的看向其中一位年纪最大的唐装秃顶老者,他们既然被请到了这儿来,私底下都收了陈子恭和陈子仁一笔不菲的好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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