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怀了他的孩子[穿书](10)
令狐弘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颜少侠可真是个妙人。”他指了指棋盘,问颜旭之:“不知颜少侠觉得我下一手该下在哪里?”
颜旭之摇头:“在下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能认识一些草药,对人体经脉稍有涉猎,已经是颜旭之这十年为练武付出的极限了,他又不是原主,和荀箫住在小破屋子还能从哪变出笔墨纸砚,精准的画出慕容煜的水墨画,让荀箫吃醋从而明白自身心意。要让他精通琴棋书画,三头六臂都难。
“哦?”令狐弘上挑音调。
令狐弘对识尘认输拜服,让女眷为识尘添上素酒,莫名其妙地将火引燃到颜旭之身上:“大师,我看颜少侠在挑衅你。”
“令狐庄主说笑了。”令狐弘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识尘却了然于心。他看向落落大方的颜旭之,微微一笑,慧目自带出尘之意,“颜施主若对围棋有兴趣,可要学一学?”
有人搬了椅子过来,蔡续当个旁观者抽着烟杆,一声不吭。
颜旭之刚坐下,听到识尘的话,摇头要拒绝,却不想令狐弘揽着女眷站起身,将位子让给他:“颜少侠,快来坐下,大师棋艺了得,千万不要错过。顺便让我也沾沾光习得大师一二真传。”
话说到这里,颜旭之又怎么好拒绝。
他其实会简单的围棋,只是太过高深的不得其意,学到后来识尘耐心依旧,令狐弘却早已坐到一边和女眷卿卿我我去了,蔡续更是打起盹,多次差点滑下椅子。
颜旭之深感无聊,好在有别有一番风味的素酒抚慰他心。
识尘看出颜旭之的心不在焉,摇头轻笑,终于放下一颗定胜负的黑子,收获又一盘赢局,听到颜旭之轻舒一口气,看向容貌比他还要出色的男子。
此时正午阳光灿烂,颜旭之盘腿坐在蒲团上,放松地微微后仰酌酒,落在凉亭的灿烂阳光洒在此人的半边身子,潇洒不羁,却又如梦似幻。
刹那间,识尘恍然一梦,他慌忙收敛神情,微微垂眸,问道:“颜施主,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颜旭之站起身,拍拍衣袍,随口道:“从无人可知的来处来,到无人可知的去处去。”他拱手,“多谢大师指点。”
令狐弘还要和识尘交流琴书画,颜旭之再留下就是自取其辱,直接告辞。
小说里识尘遇到原主后,自以为四大皆空,结果却放不下情爱,后来还俗再见原主,原主却仍然选择慕容煜。
颜旭之觉得原主眼瞎,渣攻慕容煜完全没可比性。
反正颜旭之自认比不上识尘,而这次九霞清醑大概就要归对方了。
好在从蔡续那里得了不少好酒,也算不枉此行。
蔡续看出他似乎无意再争,有些灰心丧气。
颜旭之用“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自我安慰,漫步来到后山竹林。
这一上午,真气都毫无波动,显然木竹做到了静心,气息沉稳,状态不错。
颜旭之将食指点在木竹额头,让自身一点真气完全融入木竹体内,送给对方了。
他看出木竹的用心,于是接下来一个多月,便让木竹跟着自己在寅时打坐,时不时帮对方用药滋养丹田,疏通经脉。
木竹偶有心神不定,不再勉强自己,静静坐在一旁,抄写一些各种酿酒步骤。
一日,颜旭之喝着二十年的女儿红,畅快无比的无声哼着世界金曲,正好看向闭目打坐的木竹。
这几天,木竹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不再凹陷的脸颊依旧路人甲味道十足,但健康了许多。
木竹很少再因过往的出现而扰乱打坐修行,每次闪现回忆,他就告诉自己只是个旁观者。久而久之,找回记忆也变得不那么艰难。
这一次,他看着满地盗匪的尸首,而出手的人除了荀箫之外另有一人。
一张充满邪气的脸上勾起狂妄的笑,揽过荀箫的肩膀,目视一地尸骸道:“畅快!明日我们去攻打蚀心宫吧,那是个作恶多端的魔教,我要去,荀箫你也肯定要去的,对吧?”
荀箫还未回答,记忆中的画面已然变化。
荀箫与脸上染着鲜血,受了伤的人站在一地尸骸里,周围还有数十个跪地求饶的蚀心宫门人。
“以后你荀箫,便是蚀心宫大宫主,我做二宫主,辅佐你。”
残阳如血,木竹看着这人的清晰的脸容,是荀箫的哥哥——荀笙。
这个人趁着荀箫常年闭关修行,欲求天道之际,所谓的辅佐便是将所有的江湖恶事都推到他荀箫头上,让蚀心宫无愧于魔教这个名头。
荀笙的面容逐渐扭曲,好似被卷入漩涡中,很快消失不见,而木竹视界变成一片漆黑,直到响起各种凄惨的尖叫声,他看不清四周,只知自己身处一片血海,一位妇人将他压在身下,悄不可闻道:“箫儿……你、你要活下去……”一句话说的艰难,说完绝了气息。
妇人的脸蒙着一层染血的薄纱,而他们的身旁,亦躺着一个逐渐失去温度的汉子尸体。
两人的脸容模糊不清,他却清楚他们便是自己的父母。
惊慌与恐惧交织心头。
……怎么可以?!
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姓氏,知道自己名叫荀箫,不过是短短一年,幸福的温情脆弱不堪,成了当下的血腥画面。
你们说过会弥补我丢失的五年光阴,怎么可以就死在这里!
这算什么?!
木竹拼命抽离这段回忆,好在这段时日习惯边打坐边想起些记忆,很快清醒,倏然睁开眼,恰巧与注视他的颜旭之四目相对。
一瞬间,木竹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荀箫,然而脑海里闪过颜旭之尽心尽力的所作所为,不明所以,竟产生一些害怕,害怕得想一走了之,不愿再待下去花费心思佯装一个酿酒学徒。
他怕什么?
似乎是怕继续与颜旭之相处,就无法再做纯粹的荀箫……
然而,当他看清颜旭之后,又按捺下所有,告诉自己要继续做木竹,否则还未好全的身体靠谁来治。他没再去深思其他,看到颜旭之眼里的笑意后,有些愣怔。
颜旭之的目如朗星,眼角红的瑰丽,弯了弯眼睛道:“木竹,你长胖了。”
美酒在手,又在如此闲适无人打扰的地方,这半个月木竹的努力颜旭之看在眼里,心想这人平日里浑不在意的样子,大概还是在意的。然而荀箫在小说应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里是最有练武天赋的人,木竹在他帮助下重新打通经脉,但因为以前的伤势过重,导致丹田受损真气依旧薄弱,这需要慢慢调理不能急躁,但就算真的调理好,荀箫是天纵奇才,木竹武学天赋一般,这辈子怕都不能望其项背。
但即使是路人甲,也能拥有路人甲的一片天。
颜旭之兴之所至,当木竹的面舞了一套剑法。
“我随便耍耍,你爱看不看。”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木竹对颜旭之的性格有了更深的了解,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让他努力记住。
木竹意外颜旭之的用心,呼出一口气,排除杂念,正襟危坐,将这套灵动飘逸的精妙剑法记在心头。当初一念之差装作武学天赋一般,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先谨记在心。
他有个想法,决定等完全记起荀箫的记忆后,将身怀的秘籍送给颜旭之,一礼还一礼。
荀箫讨厌欠人情,颜旭之给他的好处,值得他这样还礼。
这一日,木竹继续坐在竹林打坐。
蔡续找到小睡的颜旭之,悄声让他去庄主那儿。
“这不快要品酒宴了嘛,总有些慕名而来的门派大家子弟拜访,这次来的是玄隐剑派掌门的高徒慕容煜,他听闻贤弟你在这里,直言要和你切磋一番。”蔡续一扫因为识尘受挫的灰心,笑得见牙不见眼,“贤弟,你藏得可真好,隐姓埋名闯荡江湖,大哥佩服。庄主听闻此事,大悦,特地拿出我们酒匠共同酿造的太禧白招待各位。太禧白和翠微酒各有特色,堪称绝品,一定要尝尝。”
颜旭之脚步一顿,等到达众人聚集的宽敞正屋,两边放了美酒佳肴的长桌前分别坐着许宿和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