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怀了他的孩子[穿书](103)
“是啊,若是不服,我和荀箫随时恭候。”颜旭之话音落下,荀箫运转真气,极有默契。
真气压制滚滚而来,让一些人差点跪趴在地上,而这真气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显然是荀箫给的下马威。
即使荀箫现在转了性,但曾经冷酷无情却是真。
一想到荀箫已经是无敌的绝世高手,加上颜旭之……
做出头鸟的几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这时终于有人听到他们无声的呼救,出声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愤怒:“一刀杀了杀荀邵?也太便宜他了吧?”
此人是当初被害的四俊杰中的一人之长辈,他飞身来到演武台上,一剑直指荀笙的喉咙:“我家中的小辈,当初亦是被我寄托了大希望的,结果却被这魔头吸取全部内力变成人干,他立马死了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颜旭之和荀箫相视一眼,后退离开演武台。
之后便见那位长辈一点点凌迟着荀笙。
起初,荀笙一声不吭,到后来竟是发出诡异的笑声。
接二连三的,那些曾经被杀荀邵害死过弟子的纷纷上阵,其中包括陆元豹。
荀箫收起银霜,和颜旭之离开演武台。
他们回到台下,站在张鸿虎两边,看着荀笙被一群充斥恨意的人围聚起来。
直到笑声渐渐消失,一道道人影从演武台上离去,最终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人体时,还剩下来的完好眼睛直直地望着荀箫这里。
但这一步,荀笙死不了却也不觉得痛苦了。
他这一生,得到过什么?
没有。
本该属于自己的亲情之爱,从荀箫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荀箫毁灭,而当他没有狠下心杀死荀箫,不过是让他走失时,错误便被不断放大,直至有了现在的局面。
再有怀孕生子丹不仅没给荀箫带去痛苦,更让他找到此生挚爱,皆是可笑至极。
荀笙至死都不后悔曾经做过的一切,如今唯一的怨憎恨依然是凭什么是他荀箫得到幸福?!
——荀箫,我诅咒你,此生……
荀笙的嘴唇上下开合,说到一半的话被一道剑光打断。
白日里闪过的漆黑剑光不是颜旭之手里的夜芒又是什么。
颜旭之压根不想知道荀箫完整的话是什么,刚才一看到“诅咒”两字的唇语,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颜旭之直接出剑割下了荀笙的头颅。
头颅咕噜噜地滚落到地上,只是更惹人厌恶。
颜旭之扭头看向荀箫:“你我将一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两人长袖的手紧握在一起。
荀箫弯起眉眼,与过去全然不同的冰冷霜寒,让人如沐春风。
由魔头荀笙卷起的长达十数年的部分腥风血雨,这一天,终于落下帷幕。
魔头已除,生死契的解药也已交给颜旭之,有些人觉得继续留在巽风观还要面对颜荀二人的威压,只是更加颜面无光,准备走人。
张鸿虎像是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一般,露出友善的表情,却是振振有词道:“诸位掌门和族长,当年我认为荀箫是杀害我弟子莫温疏的仇人,骂过各种污言秽语,今日有你们的见证,我张鸿虎真心实意对荀箫致歉,望祈恕罪,请原谅则个。”
说着,张鸿虎就要深深作辑,荀箫连忙扶起张鸿虎,摇头道:“师父,无妨。”
“不知诸位,作何想法?”颜旭之微微一笑,传音给在场的每个掌门和族长。
颜旭之之前的好脾气仿佛只是过眼浮云,看似温柔的提问,传音里却满是恐吓。
即使再不情愿,这一刻,数十个门派掌门和世家族长,都只能忍着一一给荀箫道歉。
荀箫并没有对待张鸿虎那样对待他们,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最后说了一声:“以后江湖,只有荀箫,再无魔头荀箫。”
张鸿虎接着言辞恳切道:“诸位不愧都是正道魁首,爱憎分明。各位掌门和族长以及子弟既然来到巽风观,也别急着走,相信大家都曾收到过请帖,都知道五日后,是我徒弟旭之和荀箫的大婚之日,请务必留在巽风观参加完他们的大婚再走。两个绝世高手的结合,亦是一庄江湖美谈,不是吗?”
不愧是张鸿虎……
有人暗自称奇张鸿虎的厚脸皮,本想拒绝却在对上颜荀二人的目光后,只能挺直腰杆地被动接受了张鸿虎的提议。
“说起来,上次张掌门发来的请帖上面的字着实有碍观瞻,我还以为你并不想请我等来呢。”无法直接拒绝,只能阴阳怪气地说话。
张鸿虎佯装诧异,然后瞪了一眼颜旭之:“旭之,都说让你好好练字了。这下出糗了吧,一腔热情却被认作是虚情假意。”
各门各派面面相觑,再听颜旭之理直气壮道:“我的天赋大概都在练武上了。”
???
那么丑的字竟然真是颜旭之写的?!
……
接下来的五日,是巽风观这段日子最热闹的几日。
而之前属于慕容煜和夏侯义的门客院落就此挤满人,慕容煜终于有理由腾出空房给他人住,再搬到夏侯义的房间去,准备贯彻从头粘到晚的原则。
只要夏侯义拒绝,慕容煜就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掉眼泪。
夏侯义看着慕容煜哭,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想哭的,他擦了擦急出来的眼泪,急中生智,无奈之下约法三章才安抚了慕容煜。
陆元豹从张鸿虎那里打听到慕容煜的情况,得知慕容煜怀孕后又有些疯病症状后,震惊之余,满心叹息,却在看到慕容煜脸上没有阴霾的笑容后,没有留下来,带着酸涩转身离开。
他忽然想,要是慕容煜一辈子这样,也不错。
再说时玉韵那边。
六天前,许宿经受过炎狱草的考验,昏昏沉沉了五天,昨日终于醒过来,听到时玉韵声音后,唤了一声师父。
当时,时玉韵以为许宿记忆没有受损,正高兴,却听许宿说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之后详细问下来,时玉韵发现许宿的记忆真的有损,他记得许家的事,记得时玉韵和碧羽苑,却独独忘了和颜旭之相关的一切记忆。
当天,处理好荀笙的问题后,颜荀二人来到药园,药元思把制作好的金疮药交给颜旭之,然后告知了颜旭之许宿的情况。
听闻这件事后,颜旭之觉得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毕竟许宿追逐原主两辈子,这次失忆或许才是对方的新生。
他不想再打扰到对方,告辞后就要离开,忽听屋内的人问道:“这位公子,请先不要走,我、我认识你吗?”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身形瘦削的许宿面色憔悴,出现在门边。
许宿刚才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师父告诉他,他是因为被荀笙废去武功,需要神医救治才被带到药元思这里的。可他总觉得有些说不通,他记得上辈子自己郁结于心而死,却想不起为何郁结。而到了这辈子,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执着拜殷目盲为师,不明白为何要帮荀笙这个魔头。
这一切中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可他就是怎么也记不起。
如今听到这个声音,许宿觉得熟悉至极,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焦急地询问。
时玉韵跟在许宿后面,指甲深陷门框,一言不发。
颜旭之语气温和道:“你我不曾相识。不过我听药神医说起过你的一些事,所以也有一些话想说,许公子,人生在世,能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实乃幸事,而这一次人生的幸与不幸,希望你好好抉择。”语毕,他便拉着荀箫离开了药园。
许宿站在门口久久而立。
良久,时玉韵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而后,他看到许宿的眼下流下两行清泪,他吓了一跳,忽然听到许宿问站在不远处的药元思:“药神医,我师父说您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是真的吗?”
当初,许宿以为要用兵器自废眼睛,殷目盲却阻止他,说是自己研制出一种让人变成盲人的毒药,正好无人服用过,想让许宿试一下。
许宿同意下来,就这样成了个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