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怀了他的孩子[穿书](56)
颜旭之原想说,先前因为欺骗慕容煜的事,他在正道里的口碑直线下降可没这么好了,然而听着听着却有些恍惚,他忽然想到原著里荀箫最终败给慕容煜的剧情。
作者当时用尽各种描写描述原主想回到慕容煜身边的心情,以及慕容煜想救出原主而越发勇猛的攻势,却只字未提荀箫所想。
会不会,其实并不是荀箫被破格,而是他想的也正是这些,所以当荀箫看到原主直白的表露对自己的厌恶,哭喊着慕容煜的名字时,突然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之后应付了事,实则一心求死罢了。
当然这些仅是颜旭之的猜测。
而且真正的荀箫就在眼前,他干嘛要去猜想原著的荀箫如何如何。
颜旭之没有问出“如果我不喜欢你,甚至厌恶你,你会让我离开吗”这种伤人的问题,看着荀箫有些凌厉的神情,他忽然有些无奈。
对颜旭之而言,就算再深爱彼此,也应当先将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
这是颜旭之和荀箫最大的区别。
然而,却无碍颜旭之因为荀箫这番话而触动,心脏猛烈跳动的实感。
颜旭之舀了一勺汤药,一把塞入对方的嘴里,喂入后嫌用勺子费事,直接将碗口抵在荀箫唇边,颜旭之瞅准荀箫不会拒绝他的行为,向上一倾,灌入对方口中。
这次荀箫被弄得措手不及。
咕咚咕咚地吞下去后,又汤汁沿着荀箫的嘴角滴到下颚,颜旭之轻轻将之揩去。
荀箫愣怔地望着他,颜旭之又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又狠狠揉了揉,道:“我一个正道栋梁、年少有为、举世无双的江湖侠士,刚才伺候魔头喝药,还帮魔头揉肚子,也不知是我的荣幸还是魔头您的荣幸。”
荀箫眼睛微微瞪大,似乎很惊讶毫无预兆开起玩笑的颜旭之,还没反应过来,发出一声闷哼。
颜旭之吓了一跳,问是怎么了。
“被踢肚子了。”
荀箫立即看向肚子,眼神很冷,仿佛在思考该不该一刀割了肚子上的肉。
不过在颜旭之看来却像是愠怒后不知所措的闪躲,因为他在身边才会不知所措。
一只五指修长指甲修剪干净的手放在荀箫的肚子上,荀箫维持着盘腿坐的姿势,明明隔着衣物,颜旭之掌心温热的热度却好似从衣物一点点渗透到皮肤上。
荀箫低着头,微微眯起眼。
“真的在动……”颜旭之有些不可思议。
从见到荀箫定着个大肚子,到大动胎气,再到左揉右揉,颜旭之从头震惊到尾,现在第一次体验到对方肚子里小生命的动静,才有了某种实感。
颜旭之和荀箫没有再去谈方才让两人争吵的话题,颜旭之也没有再说要去找识尘的话。
等药元思赏月回来后,看到荀箫重新躺下来,颜旭之继续给其揉肚子温馨缠绵,亦松了口气。
趁着气氛不错,药元思告知两人这山洞是他过去常驻之地,无人知晓,可以先住在此地。而他要出去采集草药,为荀箫这段时日的安胎做准备。
颜旭之作为荀箫肚里孩子一半基因的提供者,认为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说不想总是劳烦药元思时,药元思立马摇头,不赞同道:“颜公子,你这不是抢我饭碗吗?况且,这是我当初和荀箫提出的交换条件,替他接生孩子当然也要保证孩子的康健。而且,我做这些事更是为我自己,我是要见证男性生子这一不思议事迹的,这让我身为医者,非常自豪骄傲。”
于是颜旭之只能让药元思全权负责,他感觉有些微妙,直到之后看到荀箫不知第几次喝下药元思熬得汤药,药元思检查下来荀箫安胎顺利大喜过望的表情,才意识到到底为何微妙。
药元思如此拼尽全力的样子,让颜旭之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药元思倒像是荀箫肚子里孩子的亲爹。
虽然知道是不可能的,可颜旭之还是有些吃味,为拔除自我感觉的头顶草原,主动揽下熬药的职责,对荀箫的说辞是:“作为孩子的父亲,怎么也得出一份力。”
因为颜旭之数天日夜陪伴荀箫,荀箫多了点安全感,没再时刻嘀咕关他小黑屋的话,放颜旭之一些“自由”,同意让他离开石洞熬药。
颜旭之第一次履职熬药的白日里,趁着药元思采药刚回来,将一张易/容/面具交给药元思。
“药神医,麻烦你前往弥辉寺去找一位识尘大师,说是木竹来找他。”颜旭之道,“弥辉寺后山长着鹤蕊绳,希望识尘大师能帮忙摘采几株,请将人情算在颜旭之身上,颜旭之来日定当结草衔环,生死不负。
“若他不愿意,那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以后若弥辉寺有难,也莫怪颜旭之束手旁观。”
原著中,后期弥辉寺会经历一场浩劫,因为识尘曾经帮过慕容煜,慕容煜后来回报了这份恩情。可现在识尘和慕容煜并未有机会结识,谈何回报。
颜旭之的言之凿凿,好似弥辉寺日后真的会有难一事,药元思分外疑惑。心想该不会没祸颜旭之也要去折腾点祸事吧,面上不显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来回顶多四日,会在荀箫生产前回来。
药元思离开前对颜旭之说,之后几日荀箫可以每日多活动活动。
待颜旭之熬好药给荀箫喝下后,他将这个消息告知荀箫。
荀箫对于变成废物一样只能混吃等生的自己已到忍无可忍的边界,听闻此喜讯,拿起无名剑提出和颜旭之小小切磋一下。
颜旭之想了想,答应下来后忽然抬手遮住荀箫双眼。
“你作甚?”
荀箫要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他微微使劲维持原位,荀箫没用真气,无果。
颜旭之继续道:“给你看样东西,闭着眼睛,不能睁开。”
荀箫放开手,“嗯”了一声:“不用如此,我闭着就是。”声音听着不以为意,细品下却能听出几分茫然。
银霜破阙悄无声息地被颜旭之放到石床上,他把手移开后,拿出一个剑穗。
片刻后,颜旭之让荀箫睁开眼。
黑暗自眼前缓缓消失,石室昏黄的光线取而代之,而在这昏黄的视界中,熟悉的刀剑映入荀箫眼帘。
他一瞬间微怔,随后目光定格在银霜佩剑柄的一抹雪白上。
那是系着小小一枚平安扣的雪白剑穗,此块平安扣白如羊脂,一看便非凡品,外形圆滑变通,显透亮水。
荀箫抬头看向颜旭之,颜旭之拿起刀剑交到他手上,如同念着咒语,祈福道:“希望荀箫往后一生,天地辽阔,平安如意。”
他惊讶地看了眼平安扣,再看看颜旭之,一阵手足无措,好不容易平静后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圆润可爱的平安扣,眼睛却又瞟向放在床角的无名剑。
颜旭之将荀箫的小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勾起嘴角。
虽然只是简单造型的平安扣吊坠,但颜旭之为了打磨出此种光滑圆润的形状,煞费苦心。他在等待木竹消息的那一个月里无所事事,整日把玩玉如意吊坠,后来想到张鸿虎收罗来的一块玉石,便出大价钱和十数坛好酒买到自己手里,整整一大块也就打磨成两个完美的平安扣。
颜旭之看得出荀箫平静神情下的欢喜,于是拿出另一块系了红绳的平安扣,将其戴在荀箫的脖子里。
“我当时打磨了两块。一块打算给木竹当做剑穗,一块打算给木竹佩戴。”颜旭之在极近距离下一边帮荀箫佩戴,一边道,“我没想到你会怀有身孕,当时一直没找到木竹的行踪,很是担忧,便整日整夜的想着,希望再见木竹时能送他此物,保佑木竹护身辟邪,吉祥平安。”
荀箫低着头,指尖摩挲着脖子里的玉佩,缓缓抬头,忽然双手捧住颜旭之的脸颊,目光从颜旭之的眼睛扫到鼻子再到嘴唇。
颜旭之有种整张脸都被亲了一遍的错觉。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荀箫:都是颜旭之送的,都是宝贝。
银霜:我当时难过极了,我再也不是主人最爱的宝剑了。
破阙:我当时安心极了,还好主人只有我一把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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