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是暴君白月光(73)
景晟心里痒痒的,“准。”
床不大,竹屋的主人应该是一个人住,对于景晟与慕熙来说有些挤了。两人反复了好几个姿势,始终有些难受,尤其景晟整个背还伤着。
慕熙无奈,起身道:“陛下,奴还是去外间对付一晚吧。有碍圣体,实属大罪。”
景晟翻过身,向内侧卧着,把起来的慕熙拉近怀里抱住,“行了,就这样对付一晚吧。”
慕熙偷笑,嘴上道:“谢陛下。”
“你倒是突然有礼起来。”画风与刚醒来时差距颇大。
慕熙的眼睛只能看到景晟的胸膛,他把手放了上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竹屋的夜晚格外安静,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屋内的一角照亮,慕熙在寂静中有些出神。
他们离跌落的地方并不远,刺客没有追来,那明天带甲军应该就会找过来。
慕熙又想起了他们去少记时,景晟说的那句话。又想起了在西花园那个积满灰尘的小屋里,景晟痛苦的模样。
他张口,想问问失忆的景晟,你愿意有一个每次只能活几年就要死去,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醒来,以后有可能再也不会醒来的爱人吗?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当确定景晟失忆后,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景晟忘了他,如果就此退出他的生命,他就不用每次去承担失去爱人的痛苦。他之前不懂,可当他们从跌落山谷,景晟的血不断打在他的脸上,那种蚀骨的恐惧未知的可能会失去爱人的痛苦他终于体会到了,那是比想象中更可怕的,让他再也不敢承受第二次的痛。
原来景晟这四年都是伴随着这种感觉活着的,而他估计能再活一两个月,景晟要再承受一次痛苦,然后在未知的等待中期待着爱人的再次醒来。
如果,如果这本书结束后,他就再也不能重生了呢?那他们就只有两三年的时间,景晟就要在无尽的痛苦等待中过完一生。
“怎么了?冷吗?”景晟用被子裹了裹,把人往怀里又拉了拉。
短暂的颤抖被控制住,一滴眼泪从慕熙眼角滑落,打在景晟胸口,“陛下,不冷。”
“哭了?小懒虫还是胆小鬼,真不知怎么得宠的。”景晟无奈,却不自觉地安慰,“别怕,有孤在。”
“嗯。”慕熙在怀里蹭了蹭,微笑着。他的太子哥哥,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尽管所有人都害怕他畏惧他,甚至有很多人以暴君相称,但只有他知道,这个人拥有一颗温柔又坚强的心。
第62章 选择
赖床第一名的慕熙今天起的格外的早,他轻手轻脚起床下了地。平时一点儿动静就会醒来的景晟,今天睡的有些沉。
慕熙站在床边,心想,也许这就是天意。
慕熙出了门,往他们昨天落下的地方走,没有查探的迹象,刺客确实没有追过来。
山谷并不浅,下来也是要掉层皮,还有随时会赶来的带甲军。尤其从那么高的山谷跌落,也不像会没事的样子。
燕国不需要景晟死,只需要边境的军队短时间无人调遣就行了。
无论是失踪还是重伤,于他们而言,目的也算达到。
回去的路上,慕熙随手折了根树枝,一片片的揪叶子,走,留,走,留的数着。
枝条被他揪的秃秃的,只剩下顶端的三片叶子,又揪掉一片,“走。”
慕熙的手收紧,手里的叶子被捏碎了,他没有再数下去,把枝条扔在了水中。
回去的路上,他又采了些蘑菇兜在怀中,又数起了数,像揪叶子一样,数着数着又停下来不数了。
慕熙还跟自己打赌,如果回去景晟醒了,他也走不了,就留下了。
如果景晨没醒,他就离开,昨天他一直装作有礼,景晟也只当他是个小男侍,想必也不会特意寻他。
等慕熙回到竹屋时,发现鸡圈里死了一只鸡,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是昨天景晟抓的那只。
慕熙的心渐渐沉下来,望着竹屋,迟迟没有进去。
醒,还是没醒呢?
慕熙在屋外纠结了很久,转身到一旁的灶台旁把蘑菇泡上,然后进了屋。
他一步一步走到卧房前,居然有些紧张,里面没有人,慕熙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景晟。”慕熙嘴里念着,转过身,一把匕首横空出现他在脖颈上,惊得慕熙退了两步,匕首快速跟上,一直紧紧压着他的喉咙。
“你是谁?”拿着匕首的人开口质问。
慕熙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全身颤抖着,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
“景晟是谁?”那人再问。
嘴唇动了动,一句话在嘴边囫囵了半晌,终是没有说出来。
看着不知从哪里找来匕首的景晟,慕熙道:“你听错了,我只是在说时间,时间是清晨。”
景晟明显不信,“你刚才明明在找人。”
慕熙自然道:“没错,我在找你啊。”
景晟愣住,看面前的人没有什么威胁的样子,放下了匕首,“你是这里的主人?”
慕熙点点头。
“你从上面掉下来了,撞破了头,我救你回来的。”为了更严谨,慕熙在时间上并不撒谎,“你是我昨天救回来的,醒来之后就不记事了。”
慕熙走向外间,景晟也没拦,他又质问:“你怎么证明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慕熙摊手:“更谨慎一些我无论怎么说都没办法向你证明我是这里的主人。”拿出药酒,慕熙继续说,“我知道药在什么地方,昨天给你包扎过,外面有刚采的蘑菇和刚杀的鸡,至少能证明你确实是我救回来的。”
景晟早已查看过放药草的柜子,身上的酒味证明他确实擦过药酒,去屋外查看,灶台旁果然有刚采的蘑菇,鸡圈里也放着刚杀的鸡。
虽然仍不能相信,但对方目前确实没有恶意。
慕熙问道:“你今日起来,连昨天的事也不记得了?”
景晟皱着眉,忍痛难当。慕熙赶忙过去,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别想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越想你的头会更疼。”
头太疼了,景晟没有发现慕熙的反应根本不像是萍水相逢的人,只当遇到了好人。
“搭救之恩定当报答。”景晟承诺。
“无妨,我一个隐居避世的人,也没什么想要的。”慕熙自然的扮演着角色,还好奇的进行着话题,“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景晟立马警惕的捏紧了匕首,“我昨天与你说了?”
慕熙点点头,“我是怕你今天自己不记得了。”看样子是还记得的。
挺好啊,什么都忘了,倒是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慕熙不知道自己在酸什么。
景晟也放松下来,说:“看样子,你昨天赢得了我的信任。”
慕熙:“是,我们昨天相处的很愉快。”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慕熙打破了僵局,“你头上的伤不轻,要多休息,去躺一会儿吧,我来弄饭。”
景晟本想帮忙,却想到自己身为君王,怎么会厨灶之事,于是作罢,回卧房躺着去了。
慕熙不断的深呼吸,就像下一刻便会窒息一般,按住自己狂跳的胸口,恨不能把嘴唇咬破。
他死死盯着卧房,身体从手心凉到了脚底。
景晟又失忆了。
慕熙一时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但很确定的一点是,景晟现在的状况可以让他们成为真正的陌生人。
这简直给他创造了一个比昨天更完美的离开机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鼓励他。
思索间,马蹄声传来,慕熙靠近窗户,看到了带甲军。他们也发现了这间竹屋,加快脚程三两步就要赶到屋前了。
慕熙不断后退,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后门走了出去,竹屋下留有半人高的空隙,慕熙想也不想钻了进去。
他听到带甲军打开了门,高呼找到陛下了。听到众人齐齐跪倒,高呼陛下。
景晟只是淡淡地让他们起来,并没有透漏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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