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后我跑路了(60)
但尤金却不直接回答了,而是说道:“不如我们先来享用下午茶。”
在画廊的休息室,一顿标准的英式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三层点心盘,三文鱼和黄瓜三明治、小块司康饼配奶油果酱、马卡龙和覆盆子挞。精致的茶壶中装着大吉岭红茶。
俞想和尤金对坐在两侧,俞想莫名想起了“鸿门宴”这个词。
他莫名紧张,低头看向了手中的茶杯,却听见尤金问:“这套茶具是维多利亚年代流传至今的。”
俞想手下一顿,但还是举起茶杯啜了一小口。
他知道这是尤金给他的下马威,他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谢谢你的好茶。”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尤金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但俞想知道,考验早就开始了。
接下来的时间,尤金的表现仿佛这是一顿真正的下午茶,从始至终都在聊艺术,从艺术的流派聊到当代的艺术家,俞想也放松了心情跟着聊。
俞想的英语口语应付专业性这么的聊天还有点吃力,他说的很慢,尤金也十分照顾他,也放慢了语速。
一顿下午茶进行了约一个小时,尤金终于话锋一转,说到了正题。
“俞,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
俞想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复又放松:“我确实不知道。”
尤金说道:“你还记得左伊吗?”
左伊?尤金说的是中文的左伊两个字的发音,而不是英文的Zoe。
“这个名字我很熟悉,但我确实不认识这样一位左伊。”
尤金从手机相册中翻出一张照片:“那这幅画呢?”
画面上是一副油画的静物写生,线条规整流畅,用色精准舒服,是一副教科书般的写生。
但俞想看着这幅画只觉得熟悉。“我想起来了!”他说道,“在一场拍卖会上。”
在他的作品《堕天使》的拍卖会上,第一幅出场的拍品是一副中规中矩的静物写生,被曹哥他们嘲讽得一无是处,但俞想却觉得很是不错。
那副画就是眼前尤金手机中的这幅画。
“这位左伊小姐?”俞想看看画,又看看尤金,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在他的脑海中生成。
“没错,Zoe是我的的孙女,”尤金收起了手机,“平时我不看邮件的,是她在帮我管理这些。她强烈要求我认真欣赏你的作品,我欣赏了,于是你来了。”
这下俞想完全不知该说什么了:“可是我……我们并不曾见过。”
“但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没什么是可以隐藏的。”
俞想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况,那天他所在的包厢里除了他就都是曹哥的人。而他没对任何人说起过,那就只能是那群人里有人对曹哥没有那么的“忠心”。
圈子不大,戏还都不少,俞想只觉得好笑。
只是谁能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不带任何目的性的一个善举,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俞,我的画廊签约最短期限是五年,你愿意签约吗?”
俞想没有任何犹豫,他点点头:“我愿意。”
“好,”尤金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俞想跟在他身后,他们穿过了两个展厅,站到了一面空墙的面前。
“希望这里尽快属于你。”尤金说。
俞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面前的墙壁。这里的墙壁尤其光滑,俞想觉得指下似乎不是石灰,而是变成了大理石。
许久后,他听见自己说道:“好,我会努力的。”
尤金也笑了,这是俞想从见到他起第一次看他笑。
但他的笑容只维持了不到半秒,然后他说:“下个月的这个时候,请给我十幅作品。”
俞想:“啊?”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第49章 原地打脸
一个月,十幅作品。
俞想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知道当时左鸿祯也只是让他在画展前完成三幅而已,而且还会时不时给予他一些指点。但现在,尤金居然让他一个月提供十幅作品,而且这十幅都要保证高水平。
因此,俞想也表达了自己的疑虑。“一个月十幅,就相当于三天一幅,我觉得有些困难。”
但尤金却没有给他任何宽限的余地,只是说道:“画廊代理的所有艺术家作品均会每年增值,这样才能保证艺术品投资人的盈利。而你签的是最短的五年约,为了保证增值空间足够,今年内必须举办画展。所以你必须拿出足够多的作品来。”
尤金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就没有给俞想留下商榷的余地,俞想只能咬牙点头。
签完合同后,李太白带着俞想去了为他准备的画室。
画室就在公寓的隔壁街区,这极大地方便了俞想往来,虽然他认为,按照这个工作强度,他很可能直接住在画室了。
当晚,俞想原本打算就直接在画室开工,却没想到收到了左伊的邀请,左伊通过李太白邀请他共进晚餐。
“左伊小姐邀请我?”俞想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左伊小姐说很感激你给他的帮助,想当面致谢。”
俞想犹豫了一下,想到左伊也是位优秀的艺术家,本着艺术家之间交流的心态,便答应了赴约。
当晚,俞想前往左伊定好的餐厅赴约。
他们约在苏黎世一家顶级的米其林餐厅,俞想此前来这种餐厅都是和宫修筠一起,没想到还会有他请别人的这一天。
俞想刚被侍者引到位置,左伊就到了。
左伊妆容精致,穿着一身火红的裙子,一头金发随着她的走动在风中飘逸着。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竟然比俞想高出一块来。
见到俞想,左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震惊表情。她用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捂住了嘴:“亲爱的想,你真的好……可爱。”
俞想顿时一头黑线,这还是第一个当面说他可爱的人。不过看着左伊比他高出半头的身材和肌肉结实的腿部线条,俞想觉得她还真有资格说这句话。
“谢谢。”俞想十分勉强应下了这句夸奖。
但没想到,说他可爱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左伊用行动告诉了俞想西方女人有多直来直往。
“想,你知道吗?你说的那些话我后来都知道了,我真的很感动。”左伊热切地看着俞想,但她的眼神落在俞想的眼里,怎么看都像是要把俞想吃了。
“那只是我的一些心里话,我觉得基本功是创作的基础,基本功很好的人值得学习和尊敬。”
“哦,想,怎么办?我好像又要喜欢上你了。”左伊捧着脸看着俞想,眼中感情热烈。
“啊?”
就在俞想的大脑飞速转动,试图找到一个理由来婉拒左伊的告白时,左伊却已经收回了眼神:“不过还是算了。”
“啊???”俞想已经被她的一来一往弄懵了。
只听左伊解释道:“此前我被你的勇敢和正直打动了,但今天见到你,觉得你太像我弟弟了。”
俞想:……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褒还是贬。
不过,在说开后,俞想和左伊之间好像的距离好像突然拉近了。
左伊是个真性情的女生,不然也不会向自己的祖父倾力推荐俞想。她不停地夸奖俞想的作品,把俞想夸到脸颊都开始泛红才作罢。
“不过你要小心,”左伊话锋一转,“你知道有个叫Grant Meng的画家吗?也来自你们国家。”
这名字好像是孟冠玉的英文名,俞想问道:“我知道他,怎么了?”
“他最近在诋毁你,尤其是在美国的艺术界,很多人都相信了他的话。”左伊的表情流露出一丝厌恶,“那些美国佬就是这样,没有一点分辨能力,还容易轻信别人,又都激进得很,偏就吃Meng的那一套。”
俞想没想到左伊竟然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政治,并且因此对孟冠玉进行了大肆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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