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老祖在线走近科学(49)
“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说的这些人,都是我的对头。”
有的甚至是见面就动手的那种死对头。
静深也愣愣了:“啊?真的吗?可是他们帮了不少忙,我们现在能平静过日子多亏了他们挡住麻烦,师父能清清静静去道协养老也是他们出的力。”
余清冬更茫然了,看着静深说不出话。
岳靖渊站在一边也没说话,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笑了起来,嘴角翘着,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静深看看小师弟,又看看疑似小师弟现在的老板的岳靖渊,抓了下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场陷入令人难熬的寂静。
余清冬莫名觉得背上一阵发凉,偏头看了眼浑身不对劲的岳靖渊,艰难地对他扯了扯嘴角。
岳靖渊依旧在笑:“小师叔很有人格魅力。”
余清冬笑不出来了,斟酌半天,还是觉得这会别说话最好。
就在这时,守静观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刚刚探头查看情况的青年道士跑出来,见余清冬和静深站得很近,很高兴地冲后面喊了两声“静深师叔已经确定是小师叔啦”,倏然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尴尬。
余清冬不由在心里赞了声好师侄,仔细一瞅,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他印象不是很深,猜测自己沉睡时对方可能还是个小孩子,就露出个尽量和蔼的微笑。
这个师侄脸色顿时一红,停住脚步不动了。
在他身后,三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精神抖擞、实际已经七十岁上下的道士走出来,一瞅见余清冬就都露出慈爱的笑容,长辈的架势可比余清冬这个小年轻专业多了。
“小师弟回来了?这些年辛苦了。”
“别在那傻站着了,云默,还不快引你师叔过来。”
“小师弟还带了朋友?哦,是你现在老板吧,快请进。”
云默师侄答应一声,脸上的红色褪去,一脸崇敬地看着余清冬:“小师叔,这位居士,请随我来。”
余清冬稍稍有点纳闷:“云默师侄授箓了?”
他们守静观的年轻弟子不是都喜欢先云游再决定授不授箓吗,云默看着只有二十三四岁,就已经授箓,和师门画风差别有点大。
他一位师兄轻轻笑了下:“观里现在和道协关系比较好。”
余清冬话头一顿,点了点头。
另一位师兄温和地说:“不要多想,不是你的问题。当初要不是你在……前想方设法为观里争取了盟友和话语权,观里少了人,想和玄协抗衡几乎不可能。”
余清冬:“由此可见,当年的玄协的确有问题。”
几位师兄都笑着:“放心,你睡着这二十几年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不过既然你回来了,从你开始的事情,还是由你来收尾吧。”
余清冬颔首:“求之不得。”
他跟着几个师兄走进守静观,又泛泛问了些师门的情况,话锋一转将岳靖渊介绍给自己的师兄们。
“师兄,你们能看出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余清冬几位师兄闻言都回头看了眼岳靖渊,除了静深,其他都挑起了眉。
“功德很厚,他学了你改换过的观想法,算你徒弟还是?”
师兄们并没有看出岳靖渊身上有紫气啊……
余清冬眼神飘忽了一下:“算不上,他其实是……对着某本书自学的。就是云玑写的那本。对了,云玑人呢?”
余清冬的师兄们露出复杂的表情:“他不在观里。”
余清冬心头一惊,意识到有什么超出他预计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师兄们养气功夫很好,年龄和阅历又摆在那里,遇到大部分事情心态都相对平静。就算心情真的波澜起伏,表面功夫也能做到位,几乎不会表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难道他大师侄闹出了大事?
他的师兄们摇摇头,没有详细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云玑只是不想做掌门,这些年出去云游了。”
余清冬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但不管他怎么问,师兄们都笑而不语,他也只好打消了念头,跟着云默去厢房休息。
云默从小就读着《守静观志》长大,对余清冬自然又崇拜又倾慕。他将传说中的小师叔带到房间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好意思往房间里去,借口要带岳靖渊去房间先行告退。
余清冬叫住他:“等等,岳靖渊不和我住一起?”
云默怔了下,满脸都是茫然:“岳居士……为什么要和小师叔你住一起?”
“我得保护他。”余清冬说。
一路保持着沉默的岳靖渊听到这话,终于缓和了脸色,轻轻笑起来:“对,我很重要的,小师叔得保护我。”
云默眼神复杂地看着岳靖渊,那模样好像在问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余清冬:“……”
你们这个反应怎么怪怪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余清冬:我的死对头们好像哪里不对?
岳靖渊:花有百样红,人与狗不同,我不生气:)
第34章 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余清冬左右看了看, 觉得两人可能都有点毛病,干脆推开了自己屋门,对岳靖渊扬了扬下巴。
“行了,今天也跑了一天了, 有什么明天说, 你先进去休息, 我去找我师兄们问问近况,一会就回来。”说着他把行李放在屋门口, “先不用收拾, 等我回来再说。”
岳靖渊很喜欢余清冬这种家常又亲近的口吻,看了云默一眼,勾着唇角点点头, 在云默一言难尽的眼神中走进房间。
余清冬拍了拍云默肩膀:“看什么呢,别看了,带我去找师兄们。”
云默干巴巴哦了一声,几乎同手同脚地引着余清冬去了他四位师兄居住的地方。
因为在上次鬼王出世的灾难中牺牲了三十多个弟子, 守静观搬迁后占地面积虽然小了不少,但仍然显得比较空旷。云默有记忆起观里就是这样,他没有什么感觉,余清冬却在他身后越走越沉默。
他师父那一辈如今只剩师父一人, 他这一辈不算他只剩四位师兄,师侄辈加上大师侄也就两个巴掌,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他沉睡后师兄们才收的。再往下确实还有几个师侄孙,但都还小,担不起担子。
守静观何止是人的凋敝……
余清冬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 愿意承担责任的人会遇到更多磨难。
但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总有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
余清冬推开师兄的房门, 冲表情平静、毫无意外的师兄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
“六师兄,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他的师兄——原本行六,如今是剩余人中最大的师兄——眼神温柔:“坐下吧,我会告诉你一切能说的。”
……
余清冬在师兄那里呆了三个多小时,中途其他师兄也来过,补充了一些情况,让余清冬比较详细的了解了守静观者二十几年的情况。
总的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么多年来他的对头们一直在无偿帮助守静观,让他感觉到极端的迷惑。
这些人是疯了吗?
余清冬的师兄们笑而不语,显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余清冬叹了口气:“不提这个,师兄,你们不好奇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师兄们摇头:“不好奇。不止我们不好奇,其他人也不会好奇。你先去城隍庙的选择非常正确。”
余清冬眸光微闪,立刻想起静深师兄说自己身上功德浓厚的事情,对师兄们提起城隍庙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了。
阴神比人类更容易看清楚灵魂上的问题,既然老崔没有提出异议,那么他死而复生就不是钻规则的漏洞,而是自有道理。而且见过岳靖渊身上的不同寻常和那个小型祭坛,他对自己重生的缘由也有些猜测,又随便问了些问题,就向师兄们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