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老祖在线走近科学(50)
他六师兄忍不住笑了:“真不追问那些小子的事情了?”
余清冬反问:“我问了你们会说吗?”
六师兄说:“当然不会。”
余清冬就说:“那我还不如不费那个力气。”
而且直觉告诉他,如果他问了,很可能会听到许多奇奇怪怪的答案,一会见到岳靖渊说不定还会被看出不对,不如干脆什么都不知道。
六师兄笑得更厉害了:“好吧,你是对的。快回去休息吧,你应该也累了一天。”
余清冬点头,提前道了晚安,转身回了自己暂住的房间。
岳靖渊相当听话,在他和师兄交流的这三个多小时内一直老老实实坐在那等他,驯顺的模样令余清冬忍不住笑起来。
“你不累吗?怎么不躺着等?”
岳靖渊保持着一脸无辜乖巧的表情:“屋里只有一张床。”
言下之意是他躺了余清冬躺哪。
余清冬:“……”
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捏了捏鼻梁,余清冬懒得看他暗含开心得意的无辜神态,拎起自己放在门口的行李箱,粗暴地塞进衣柜里。
“你等等,我去找我师侄给你拿个折叠床。”
岳靖渊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又在余清冬无意识回头前快速收了起来,保持着满脸无辜定定看着他。余清冬没有察觉到异常,随意一瞥就收回视线,去找云默拿了张折叠钢丝床,从原本给岳靖渊准备的房间里抱出枕头和被子,扔在他房间的椅子上,让岳靖渊自己铺床。
“行李不用收拾,我们住不了几天,材料齐全我就送你去我师父那。”余清冬靠着床被,懒洋洋地说。
岳靖渊停下铺床的动作,偏头看向余清冬,耳垂有那么一点发红:“我和你去见你师父?”
这就是故地球时代的见家长吧,他家小师叔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心思,直接进入这个环节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余清冬奇怪地看向他,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东西,眼神就不善起来。
“我需要去玄协一趟,你跟着不安全。我师父辈分地位都很高,你待在他那里,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他语带警告,“玄协虽然偏向民间团体,总部也是有高人坐镇的,你自己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不想被发现身份有问题,最好听我的安排。”
岳靖渊耳垂的红色褪去,沉默地看着余清冬,眼神很深。
这种安静的抗拒令余清冬很头疼:“别任性。那不是个干净的地方,你、你算是我的传人了,我不能看着你陷入危险。”
这并非“我是为了你好”的傲慢和固执,而是现实情况下无可奈何的选择——岳靖渊之前遭遇的袭击很可能和玄协某些驭鬼流法师有关,他去玄协是为了解决隐患,避免岳靖渊未来再遇到麻烦;可他离开岳靖渊身边,有可能给别有用心的人可趁之机,为了避免陷入对方的算计,他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暂时保护岳靖渊。
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他师父。
余清冬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算到他师父会出手,只能在无奈做出这个决定后再做一点安排,确保岳靖渊平安等到他归来。
岳靖渊明白事理,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家小师叔较劲。或者说,他家小师叔的安排就是没有道理他都会听从,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原来不是去见家长啊。
在心里叹了口气,岳靖渊不想让余清冬烦心,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余清冬的安排。
“你太久没回来,我对玄门的事情不了解,谨慎一点不会出错。”
余清冬表情缓了缓,奖励性地走过去帮岳靖渊铺了床,拍拍枕头说:“挺晚了,先睡觉,明天再具体商量事。”
岳靖渊眼神特别无害:“好。小师叔你睡衣放哪里了,我去给你拿。”
余清冬随口回答:“行李箱最下面。”
岳靖渊翻出两人的睡衣,将余清冬的递过去,好像不知道害羞一样直接开始解衣扣。
正准备换衣服的余清冬一僵:“不对,岳靖渊,你等等。”
岳靖渊眼神更无害了:“怎么了小师叔。”
他保持着衣扣解开、肌肉半露的模样,小师叔三个字像在舌尖上卷过,语调带着轻微的含糊,尾音缱绻而柔和,白炽灯泛着暖黄的光芒下,暧昧在空气里逐渐发酵。
余清冬眼角抽了下。
他非常、非常不适应这样的氛围,视线乱扫之下,他似乎看到了岳靖渊皮肤上健康的光泽,脸上不由自主发起烧,心跳跟着加快。
他语气依旧保持着镇定:“讲究点,你去卫生间换衣服。”
岳靖渊暗自欣赏了一下余清冬发红的面孔,从善如流道:“好的。”
余清冬在心里松了口气。
岳靖渊觉得松了口气的余清冬也很可爱,还想再看更多,但今天已经够本了,再胡闹下去小师叔可能要打他了,他只好忍着遗憾拿起衣服往卫生间去。
就在他转过身那一刻,一股极其尖锐、极其危险的恶意在他面前凝聚,不等他反应过来,冰冷的、尖锐的无形之物刺向他脖颈,眨眼逼近他的喉咙。
森森寒意从看不见的刀尖散出,像毒蛇的信子掠过喉结,冻得岳靖渊脖子上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岳靖渊眉眼陡沉,不假思索放出精神力往喉咙前一挡。
叮地一声轻响,巨力从碰撞处炸开,岳靖渊被硬生生震退几步,喉咙处顷刻红了一片。
无形的利刃同样被震飞,噌地深深倒扎入墙壁,在家具的阴影里显出朦胧的轮廓。
余清冬看都没看一眼,在变故发生第一时间一跃而起,反手一捞房间里原有的桃木剑,抬脚踹开房间大门,助跑几米,蹬着立柱扶摇而上,左手扒住房檐,一个鹞子翻身跳上房顶,踩着守静观的瓦片,如履平地般飞快冲向观外。
短短几秒时间,没有任何阻碍的他就到达观门前,想也不想抡圆手臂,狠狠将桃木剑投掷而出。
空气撕扯的尖啸中,就在桃木剑投的掷路线上、观外不远处的大树下、浓稠的夜色之中,一只红衣厉鬼施法的双手还未放下,面孔就因为急速奔驰而来的桃木剑扭曲成一团。
它根本没有机会躲避,腰腹就被桃木剑撕裂。
灼烧的剧痛令它颤抖着惨叫起来,伤口处的爆出一掊火光,它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抠自己的伤口,就被极阳极烈的火焰吞噬,转瞬燃烧殆尽。
然而它太痛了,即使魂体已经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嘶哑的悲号还在夜风中回荡,穿过安静的、幽深的森林,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悉悉索索的响动从林中传来,远处有嚎叫声响起,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都在飞速远离守静观的位置。
余清冬站在守静观大门顶上,目光幽沉深邃地盯着远处,好像没有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一般,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提起了唇角。
“故意制造紧张感,逼我早点去玄协,和岳靖渊分开?呵,想得挺好。”
暗淡的月光下,余清冬面孔隐藏于深重的阴影之中,只有一边瞳孔和唇角被月色照亮,表情充斥着幽魂才有的诡谲。
“你以为这样岳靖渊就没有足够的保护,能给你可趁之机了?”
轻而软的低笑被风送进夜色之中,林间树叶沙沙作响,渗出透骨的寒凉。
余清冬的语气意味深长:“我知道你能听见,这附近肯定还有你留下的眼线。你不用这么心急,我是还没找到你,但没有人规定我不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如来试试,到底是你突破防线接触到岳靖渊的速度更快,还是我直接掀了整个玄协的速度更快?”
*
作者有话要说:
岳靖渊:小师叔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余清冬:你信不信我让你满脸都是红的(血)?
岳靖渊:我错了。
但我下次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