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129)
一通分析后,楚年刨去了老伯老婶子和小伯小婶这两对年长些的,把嫌疑犯锁定在了三个儿女身上。
“麻子,阿平,蛋头儿,应该是他们三个里的一个吧。”
听到楚年锁定了嫌疑人,张彩花仔细地回想这三个人身上的缺点:
“麻子以前好像不叫麻子来着,因为他脸上长出了一堆麻子,疙疙瘩瘩很吓人,别人才改口这么叫他了,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人还挺孤僻的,不怎么爱跟别人来往。”
“阿平是个姑娘家,瘦的跟个豆芽菜似的,我瞧着风一吹就能倒下来,除了在地里干活,或者东边大塘洗衣服,其他地方我很少能见着她。”
“蛋头儿的话...挺爱招猫逗狗的,比麻子和阿平都活络,但感觉也是个好人呀,真没听别人说过他干过什么坏事......”
张彩花绞尽脑汁,也只说出这些。
她还是有点不相信他们家的人会存着偷窥楚年欲图不轨的坏心眼。
楚年默默听在心里,侧身去拉江自流的衣袖,跟他说:“明天下午让我钓鱼执法去抓人吧!”
楚年知道江自流应该不会赞同,所以声音又小又轻,可谓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凶狠的话。
江自流看着楚年。
张彩花问:“什么是钓鱼执法?”
楚年被江自流看的有一点点心虚,听到张彩花出声,转而向她看去,说:“就是我打算明天自己一个人上山,然后早点回来。我算过的,那个时辰点村子里在外面走动的人一般不会多,我一个人,基本上可以算是落单了,如果偷窥狂真的有什么想法或者坏心思,对他来说,正好就是个好时机。”
“这怎么行?你一个哥儿家的,怎么敢的呀。”张彩花被楚年的大胆惊到了。
得,反对票数加一了。
楚年挣扎:“天天被人盯着太烦了,对方既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就钓鱼把人抓住,尽快了结了这事呗。”
默默坐在一边的张黑牛开口了:“我觉得不是阿平,应该就是麻子和蛋头儿两个中的一个,你要是想这么干,那明天我就注意着点他们两个,要是发现谁往山道那边走了,我就悄悄地跟过去。”
张黑牛竟然是支持的态度。
楚年奇怪地看向张黑牛。
他还以为不会收到支持票了呢,没想到张黑牛投了他一票,而且还帮着出主意,愿意帮忙出力。
张黑牛见楚年看过来,老实巴交地低下头,说:“...我虽然不很聪明,但是力气还是有的,一定会保护好你。”
张彩花听得来气,过去打他的脑袋:“真要是想保护他,就不该让他一个哥儿干这么危险的事,要我说,咱们直接过去找他们对峙,问个清楚好了!”
几个人各有各的想法。
奈何楚年主意已决,认定钓鱼执法最好。毕竟,有什么能比人赃俱获当场抓捕更好的?
楚年跟江自流商量:“阿流,你放心吧,我机灵着呢,你看之前在江家,哪次我吃过亏?再说现在我有大黄,黑牛哥也帮我,肯定不会出事的。”
是商量。
但是却是没有留什么余地的那种商量。
江自流哪里拗得过楚年,叹了口气,点了下头,答应了。
江自流都答应了,张彩花一个人再不同意能有什么用?没法,她也只能服了楚年,然后申请一起帮忙。
楚年没有同意。
以张彩花的性格,实在不太适合参与进钓鱼执法这种事里。
既然已经决定钓鱼执法,几个人便又围绕着这个展开说起规划了。
楚年主要是跟张黑牛商讨。
时间已经定下,路线就在那里,商讨的都差不多后,剩下的就是明天的见机行事了。
钓饵已经放下,只等偷窥狂上钩。
楚年和江自流告别了张彩花姐弟,回了家。
一番耽搁,时间已经很晚,两人洗漱一番,便爬上床睡觉。
吹灭了灯,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再说话。
但谁也没睡着。
楚年躺在床上,一方面在脑子里演练明天钓鱼执法的事,一方面又忍不住频频走神。
他走神的是回家后江自流的状态。
很安静,安静中带着心事重重的江自流。
“......”
楚年有点忧虑了。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表现的有点太强势了?让江自流担心之余,有点不高兴?
楚年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而江自流依然没有睡着。
江自流哪可能睡得着,那么危险的事,即便楚年说得胸有成竹,他还是不可能放心。
可是不放心又能如何?
他竟没有任何其他更好的办法。
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夫郎都保护不了呢......
江自流叹气。
身侧楚年入睡得深了,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
江自流轻轻侧过了头。
他看向楚年,可今夜无月,夜色沉得像冰凉的死水,没法看清楚年的脸,只有小小的轮廓,在他身边微微起伏。
江自流伸出手,把楚年颈侧的被子往下压得严实了些。
动作间,手指触碰到了楚年的头发。
柔软的头发如同锦缎一样顺滑,擦着江自流的指腹,给他带去了微弱的痒意。
江自流动作一顿,慢慢收回了手。
手是收回来了,可指腹微撵,那份痒意还仍然存在,绕在他心烦意乱的心间。
江自流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从前病着,身不由己,只能被楚年照顾,可现在好了,怎么还能由楚年照顾呢?
江自流没法心安理得让楚年在外面奔劳,被村子里的这个或者那个闲言碎语,甚至不怀好意的偷窥。
江自流想保护楚年,想对楚年好,想让楚年不用忧虑,可以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
他想为楚年分忧解难,想真的成为楚年的夫君。
夜色里,江自流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迫切地想做些什么,好为楚年撑起一个家。
——
次日,按照计划,楚年开启了要钓鱼执法的一天。
因为心里装着事,又总是不断排想真跟偷窥狂对上时可能会发生的可能性,所以时光流速飞逝,很快就到了下山的点了。
楚年看着日头,把小铲子一收,掂了掂收在袖子里的擀面杖,雄赳赳气昂昂,英勇地带着大黄下山了!
楚年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激动,神经绷着,随时准备迎接偷窥狂的袭击。
但走过山口,逐渐远离山道,再走就要进村回到偷窥狂最喜欢的那堵墙了,依然不见偷窥狂的身影。
楚年:“......”
激动的心情渐渐被犹疑所取代。
楚年开始在想:
难道,昨天在墙根那,偷窥狂没有听清自己跟江自流说的话?
还是,虽然是偷窥狂,但也真的是老实,只想偷窥,不想要机会?
亦或者,张黑牛的反侦察水平太差,暴露了行踪,让偷窥狂察觉到不对劲了?
别呀......
自己辛辛苦苦,不惜在江自流面前那么强势才争取到的钓鱼机会,不会就这么泡汤了吧?
楚年已经在心里默念:偷窥狂,不管你是麻子还是蛋头儿,都一定要动手啊。
不然严布以阵,鱼儿却不动手,可就显得不礼貌了!
好在偷窥狂虽迟但到!
他来了!
还是那堵墙。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楚年走过了那堵墙才感受到视线,而是还没走到那堵墙的时候,就从墙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人一头蓬松的头发,土黄的破衫,个头高大体态如熊,向着楚年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来。
除了刚走出墙后的第一眼,后面他只低着头,专心看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仿佛只是一个路过的单纯路人。
但那一眼,楚年心下就有了判断:就是这个人!他就是偷窥狂!
楚年喉咙滚了一下,面上没变,心里提起了警惕。
比楚年更警惕的是大黄。
大黄早已夹起尾巴,微微下沉威武健壮的身躯,亦步亦趋地跑在楚年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