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61)
段泽想起他在谷口气晕过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百药谷主这个身份似乎也没有那么遥不可及,这些年往来信笺中的字句刹那鲜活起来,仿佛有了声音和模样,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合。
“当初你让我照拂一下百药谷行走,可曾料想到这个结果?”
“自然没有。”温席玉道,“早知道你会把我师弟照拂到床上去,我就该和你断绝联系。”
“我也没想到,你竟是百药谷主。”
温席玉食指卷了卷发尾,漫不经心道:“一口一个谷主的,你甚至不愿意喊我一声兄长。”
“兄长。”段泽这一声十分温柔。
“……”温席玉没想到他真的乖乖喊了,抿了抿唇,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既然兄长一直呆在百药谷,为何寄给我的信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四处游历。”
“因为不想让你找到。”温席玉皱起眉,瞟了他一眼,“百药谷主不能与尘世有牵扯,给你写信已经触犯了谷规,结果你这混账勾了我师弟不说,居然还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
“那现在呢?”段泽摊手,一挑眉毛,“兄长打算把我赶出去吗?”
温席玉被他肆无忌惮的嚣张模样给气到了,抄起搁在旁边的竹杖,给了他一下:“滚!”
段泽躲闪开去,大笑起来。
-
门外。
出于对师兄的尊重,江知也没有偷听,只是很不放心地蹲在门口。
没多久,屋内传来凳子翻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段泽放肆的笑声。
江知也琢磨着他段某人总不至于浑到把师兄给揍了,但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越琢磨越好奇,一点一点靠近门板,刚把耳朵贴上去,门霍然开了。
江知也咕咚一声栽了进去。
被跛子撵得无路可逃只能开门的段泽:“……”
举着竹杖撵人的某跛子:“……”
赶在自家师弟爬起来看清屋内情形之前,温席玉迅速放下竹杖,又变回了温润且病弱的好师兄,对段泽道:“师弟自幼顽劣,见笑了。”
“我没偷听。”江知也反驳道,捂着额头爬起来,“你们刚才在屋里干嘛呢?这么大动静。”
“说话而已。”段泽拿开他的手,撩开额前的碎发,见没有磕破皮,便轻轻吹了一下,算作安抚。
温席玉嘴角抽搐了一下,仿佛看见白菜拱了白菜。
须臾,他问段泽:“你打算瞒着小也吗?”
“你若想说,我没意见。”
“我不打算瞒他。”
“好。”
两人齐齐看向江知也,看得江知也莫名其妙,咽了口唾沫:“你们……”
温席玉道:“师弟,进来说话。”
没等江知也开口,段泽一伸手就把他拽了进来。
江知也:“!”
门砰地关上,屋内微微暗了下来。
神色晦暗不明的两人,翻倒的凳子,凌乱的竹榻,还有被撞到地上的几本医书,气氛恐怖得仿佛要对他严刑逼供。
江知也退了半步,后背“砰”地撞上门板,紧紧贴住,圆溜溜的小鹿眼里满是惊惶。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不安,段泽率先打破沉默,道:“江知也。”
江知也一个激灵:“在!”
“我有个失散多年的兄长。”段泽思忖了一下,改了说法,“也不算失散多年,我们有书信往来,但他总是躲着不肯见我。”
温席玉瞥了他一眼,眼神警告他不许在师弟面前胡说八道。
段泽视若无睹,伤神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四处找他,按照每一封信留的的地址派人去找,每次都无功而返。”
江知也顿时心疼起来,问道:“他为什么要躲着你?”
“因为他不想见我……”
“因为我在百药谷。”温席玉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段泽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江知也:“?”
江知也呆住了。
他看起来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空白,被巨大的震撼冲击得脑子都不会转了,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啊?”
“他被吓傻了。”段泽转过头,“你会治吗?”
“混账,叫兄长。”
“兄长。”
江知也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什么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且向来温和有礼的师兄居然会这样骂人……昨晚自己是有贪嘴吃过树林里的菌子,难道——!!
他绕过段泽,跌跌撞撞地扑到自家师兄身上,惊恐道:“师兄救我!我昨夜吃了一锅菌子汤,现在周围的人都在说胡话,肯定是中毒了!”
温席玉:“……”
温席玉垂眸,弹了一下自家师弟的额头,敷衍道:“嗯,治好了。师兄再说一遍给你听,段泽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同母异父……的弟弟……自己睡了师兄的亲兄弟……
江知也受刺激过度,一翻白眼,干干脆脆地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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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段泽正在床边守着。
江知也第一句话就是:“我被逐出师门了吗?”
“没有。”段泽失笑,“你晕过去了,温席玉很担心,正在给你熬制药膳。”
江知也揉了揉额头,好像还不是很清醒,磕磕巴巴道:“你、你们……”
“我们确实是亲兄弟。我娘告诉过我,我的兄长天生残疾,独眼,跛足,不过没有告诉我他在百药谷。”
“为什么?”江知也问完才想起来百药谷的规矩,“因为百药谷弟子必须断绝尘缘?”
“嗯。温席玉说,当年百药谷行走身亡,百药谷开谷收徒,娘就带着他去碰运气。本来有家人的孩子是不收的,但是……”段泽顿住,似乎不大想往下说,“总之我娘发了毒誓,说不会再回来找这个孩子,只想让他留在谷中治病。”
“那你们怎么还有书信往来?”江知也十分地不理解,“我师父很古板的,师兄平日里最听师父的话,怎会给你写信?”
“……”段泽心想你信他个鬼,那一封封写给自己的信里别提有多古灵精怪了,哪里像个言听计从的乖徒,“是他先写给我的,信寄到了段府,我便按照信里的地址试着回了过去。不过他每次留的地址都不一样,我一直以为他在四处游历。”
“你们从没见过?”
“没有。”
“难怪师兄知道你的名字,但不认得你。”江知也撇了撇嘴,“我出谷前,他还叮嘱我千万要照顾一下你,别让你死了。”
“……他也写信给我,让我照拂一下百药谷行走。”段泽道,“不然,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会留下你这么个麻烦?”
江知也:“?”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须臾,江知也震惊道:“原来当初你觉得我是个麻烦?”
段泽咳嗽了一下:“你也不想想那时候自己惹了几个世家。”
“什么,休了你……唔!”
段泽捧住他的脸吻了下去,唇齿亲昵纠缠,片刻之后,微微低喘道:“你不也因为你师兄的话,才来枣合山救我的?”
“我没有……唔嗯……不是、哼……”
“嘴硬。”段泽亲着他,亲得他断断续续说不出话来,眼中泛着笑意,倒映出江知也恼羞的神色和微红的脸颊,“明明很软。”
“你别胡来,这里是百药谷……嗯唔……今晚分床,我去隔壁屋睡……唔唔……”
段泽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倒在床榻上,咬了一下软软的嘴唇:“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