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而已[重生](99)
“只要你同意,其他人都不是问题。”
“可是……”祝卿梧还是有些犹豫。
堂溪涧见状眼中突然生出一丝委屈,问道:“难道你不想和我一生一世?”
“想,但……”
“难道阿梧还想娶别的女人?”
“自然不是,我怎么可能……”
“那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但……”
“那就答应。”
“我答应。”
祝卿梧说完不由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就被他这么带进了沟里。
刚想继续,“但是……”
然而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人堵住。
堂溪涧把他抱在怀里,长驱直入,祝卿梧很快便被吻的喘不过气,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堂溪涧才放开他,眸色深深地问道:“还但是吗?”
“我……”
祝卿梧刚说可一个字,便被重新吻住。
原本只是一个吻,但吻着吻着便有些变了味,最后也不知是谁先解开了衣服。
祝卿梧被折腾了一天,各种话全都求了一遍。
然而堂溪涧却全都不满意,丝毫不留情面。
最后直把他眼泪都逼了出来,这才俯下身来抱住了他,一边轻轻吻净他的眼泪一边问道:“阿梧,当我的君后好不好?”
祝卿梧被欺负得大脑一片混乱,哪里还说的出一句不好。
他此时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能用眼神试图恶狠狠地瞪他,但他刚哭过,眼眶还泛着红,里面泛着盈盈的水波,看起来梨花带雨,反而像是在调情。
堂溪涧瞬间看得一硬,但怕祝卿梧承受不住,因此还是硬生生忍住,只是低头亲了亲的唇瓣,又问了一次,“好不好?”
祝卿梧没想到从前那个淡漠冷清的小崽子竟也有这样缠人的一面,但如今早已没了反悔的机会,只能认栽。
因此最终还是慢悠悠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道:“好。”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大婚,然后就开始更番外啦,大家想看的能写都会写的~
第60章 衣冠冢 生同衾,死同穴(二更)
祝卿梧答应后, 堂溪涧便重新提起了立君后的事。
登基这些年来,无论大臣上多少折子,堂溪涧始终没有立后, 甚至连女人都没有, 偌大的后宫住的还是先帝的太妃。
因此堂溪涧第一次提要立祝卿梧为君后时, 大臣们还以为他是一时冲动。
但这么多年下来,也明白堂溪涧是认真的。
他真的想立一个太监为后。
如今边关安稳, 堂溪涧又是雷霆的手段,再不复他刚登基时的模样。
因此一时间也没人再敢像上次一样跪在乾明殿外触他的霉头。
只有几家早早为后位打算,特意培养了贵女的世家仍不死心,上了几封折子。
但很快,上折子的人无一例外全被堂溪涧处理。
一时间朝堂上风声鹤唳,没人再敢提出反对的声音。
堂溪涧摆平了一切, 自己去观星台上求问了日期,然后便让礼部开始着手准备大婚的事宜。
帝后大婚, 天下同喜, 马虎不得半分。
各种东西都要准备, 因此连祝卿梧也忙碌了起来,大婚时各种需要用到的东西他都要亲自过目一遍。
这些日子日日都要忙到很晚,因此祝卿梧难得有些赖床。
平日里堂溪涧都会纵着他, 然而今日却坚持把他叫醒。
“怎么了?”祝卿梧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问道。
堂溪涧没有回答, 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今日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祝卿梧不知道堂溪涧要带自己去哪儿,但他很少有这样郑重的模样,因此还是乖乖起身穿好了衣服。
然后和堂溪涧一起坐上马车出了宫。
清晨的街市有些清冷, 店铺还没开张, 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 显得有些冷清。
因此祝卿梧向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堂溪涧, 他正襟危坐着,目光不知看向各处,显得有些空荡。
祝卿梧很少看到堂溪涧这个样子,总觉得他的心里似乎藏了什么事。
但他也没有想着追问,若是堂溪涧想说,自然会告诉他的。
因此只是握住了他的手,然后靠了过去。
堂溪涧眼中的阴霾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如春日冰雪,瞬间消融。
随即勾了勾唇角,反手握住了他。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走了一路,直到马车停下。
祝卿梧下了马车,看着面前陵园一般的地方,问道:“这里是哪儿?”
“余家祖坟。”
“余家?”
提起余家,祝卿梧瞬间想到了堂溪涧敬重的余先生。
这是他们家的祖坟吗?
堂溪涧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回了句,“是。”
然后牵着他一起向里走去。
余家是大族,这里埋葬了余家祖祖辈辈的先人,祝卿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不知是想到再厉害的人最后终究不过一捧黄土还是这里的气氛让人不由肃穆。
祝卿梧瞬间安静了下来。
堂溪涧还以为他是不适应,连忙握紧了他的手道:“别怕,我今日来是带你见一个人。”
祝卿梧听到这儿心中瞬间一惊。
能埋在这儿的自然是余家的人,难道余先生去世了?可是他并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
祝卿梧虽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此时也不好多问,因此只是默默随着堂溪涧一起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走到了最里面,才看见了两座孤零零的坟。
这两座坟和前面一排排奢华的坟墓都不同,显得格外简单。
一个小小的坟包前竖着两块相同的碑。
一块碑文上尚且空白,什么也没有,另一块碑文上只有两个字:吾妻。
与前面其他人的墓碑相比,这两个人的墓碑就像是一对寒门夫妻,孤零零地依偎在一起。
祝卿梧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丝好奇,这究竟是谁的碑?
只是单凭墓碑上的两个字,他根本看不出任何信息。
只是虽然两块坟墓同样简陋,但无字碑那块坟墓前空空荡荡。
然而那块写着“吾妻”的碑前却摆了一束刚摘的桃花,还有新鲜的枇杷和一瓶桃花酒。
虽不知这墓主人是谁,但想必生前也是一个美好的女子,死后也如此被人惦念,甚至还记挂着她生前喜爱的吃食。
“这是我母亲的墓。”堂溪涧在墓前立了许久,这才开口道。
祝卿梧闻言一惊,有些惊讶地再次审视起面前的两块墓。
他想起直到水家翻案时才被人提起的名字。
水沂映。
那是一个活在传说中的女子,貌美却薄命。
被一场人为编织的谎言困于皇宫,最后死于一场大火中。
据说当年观星台上的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连后来的观星台都是重新修建的,人肯定也已经化为了乌有,怎么可能还会留下尸体,还被埋在余家的祖坟中?
堂溪涧看着他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这是衣冠冢,母亲当年什么也没留下,余先生便把幼时母亲给他绣的荷包葬了进去。”
“女子是不是单独进祖坟的,必须和夫君合葬,但母亲虽然名义上为“圣女”,实则……”
堂溪涧说到这儿,语气瞬间冷了下来,里面满是厌恶之意,似乎一点也不想提起,“所以余家耆老并不同意,但先生坚持多年,才终于为母亲在余家祖坟立了一块碑,因为母亲的身份,他们不能合葬,也不能声张,一切只能低调行事,所以母亲的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只有这两个字。”
堂溪涧说着,手指一点点划过水沂映的墓碑。
那两个字鲜红如血,也不知是用什么刻上去的。
祝卿梧听得心中酸涩,若不是光帝当年横叉一脚,她和余先生本应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