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71)
虞倦有点不自在地解释:“为了方便。”
他当然不可能说,是在征询了专业人士的意见后特意因为某位必须借助轮椅的病患而布置的。
周辉月很仔细地看了一圈周围:“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可以站起来了。”
虞倦瞥了他一眼:“那不是应该的,都去复健多久了,再站不起来可以换家医院了。”
周辉月笑了笑。
新房子的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周辉月问虞倦想吃什么,他做的还是外卖。
回到白城后,两人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要么是学校食堂,要么是外面餐厅。
算起来已经很久没吃过周辉月做的饭了。
周辉月做饭的手艺还行,但也止步于此,会的菜式不多,不算精通,在大城市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的餐厅面前,就相形见绌了。
但虞倦挑了下眉,没有犹豫地说要吃周辉月做的,还特意点了几个菜。
很挑食。
于是又去楼下一趟买了菜。
虞倦不太会挑,意见还很多,总之蔬菜看起来也要干净漂亮。
这么磨磨蹭蹭了大半个小时,顺便买了两块蛋糕垫了垫肚子。
吃完饭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虞倦有点洁癖,在外面待了大半天,特别是还去了医院,一闲下来就要去洗澡。
走出浴室的门,虞倦换了宽松的睡衣,周辉月还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停在床边。
看到虞倦,周辉月说:“医生说你应该休息,不困吗?”
如果是以往,自己洗澡的时候,周辉月就会离开了。
只有在他高烧生病的那几天,无论什么时候醒来,周辉月都在自己床边,好像不需要休息。
虞倦皱着眉:“你是不是有点……”
有点过度担心?
但虞倦很难说出口,他掀起被子,躺到床上。
他的脸很小,一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沾着水光的眼眸盯着周辉月。
大灯关了,只留有一个昏暗的床头灯。
虞倦仰望着周辉月的脸,像是有点哄他的意思:“今天的事就是个意外,和你没有关系,知道吗?”
其实早晨发生的事只有几分钟,是虞倦一天里很短的一个片段,在他的人生占的分量更是无足轻重。
周辉月沉默地凝视着他,好一会儿,他轻声说:“有关系。”
虞倦觉得眼前的人未免太难搞了。
他没有什么安慰人的天赋,往床边凑了凑,脸颊贴着周辉月的手臂。可能人与人之间,的确有比语言更为简单快捷,更能表达心意的方式。
虞倦感觉到周辉月的身体微微紧绷,又很快放松下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自己后颈处的碎发。
不知道这么躺了多久,虞倦真的困了。
他听着身边的人平缓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很明显,但也令他完全放下心,将所有的不愉悦阻隔在外。
半梦半醒间,虞倦还未完全入睡,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宝贝。”
那语调轻而压抑,好像又很多复杂的感情,也满含希冀,希望虞倦永远保有纯粹的天真、高傲、矜贵,不必经历任何痛苦和失去。
虚幻与现实的界限模糊,似乎是一个很美的梦。
虞倦很慢地、很慢地陷入深眠。
第55章 同住
晚上回来时, 苏俪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
周辉月的那个未婚夫虞倦过来了,似乎是帮他搬行李。而她也查过,周辉月没在公司或医院附近租房子, 但虞倦上大学后找了个房子。但最后两个人忽然离开,去了医院。
是周辉月的身体忽然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在此之前,苏俪试着打探过消息,但医院的院长是外地人, 嘴巴很严,不收钱, 不吃软的那一套,硬的又找不到什么把柄, 所以问不出什么来。
这么看来, 周辉月和虞倦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没那么糟糕。
这件事令她出乎意料, 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三个月前, 周辉月被困在紫金山庄,双腿近乎残疾,失去一切。虞倦去了, 却没有立刻解除婚约, 反而和他同住了两个月。可能在当时的周辉月眼中, 虞倦是唯一没有因此离开他身边的人。
锦上送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
周辉月才二十岁, 又处于那种状况下,对虞倦产生特殊的情愫,有着精神上的依赖也很正常。
苏俪看着玻璃瓶中的花, 恍惚间像是看到了虞倦的脸,可惜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人的感情就像被摘下的花一样容易枯萎。
周辉月回来之后,对苏俪而言,一切都好像即将失控。
周辉月变得无比重要,至少在他的工作完成前,周恒不仅不会动他,还必须满足他的每一个要求。
即使周辉月没有表现出对他这个父亲应有的尊重,让他的自尊心得以满足,周恒也会视而不见。
这些苏俪都看在眼里。她将周家的所有都当成是自己的,或早或晚,所以当然希望周家越来越好,但周辉月最好不要那么重要。
但想了很多办法,没有一个是十全十美的。设计车祸,□□,目前还不到这种地步,而且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有万分之一的危险被人发现,都会令自己身败名裂。
幸运的是,虞倦应该真的能影响周辉月,让他产生动摇。
想到这里,苏俪端了一碗糖水,去往周知的房间。
开学过后,周知上了高三,稍微安稳了些,没出去鬼混。
苏俪走进去,把糖水放在他桌上,关心了几句他学习上的事,又多做鼓励,最后问:“周辉月回来了这么久,你见过他吗?”
周知之前在这事上受过教训,又被苏俪骂过,强行按捺下脾气:“你不是说让我好好读书,别管这些吗?”
苏俪无奈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周知问她:“妈,怎么了?”
她才开口:“你爸爸现在太重视他了,有时候我想太多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但没说出口。
涉及到家产继承,周知明显坐不住了,立刻反驳:“不可能。爸要是喜欢他,怎么可能之前会那样?”
苏俪看着周知,轻声细语地说:“但我们也要早做准备。之前你不是说,想要和虞倦订婚。你可以去追求他,只要他在公开场合,在周辉月面前这么表示,我就可以让你爸爸改变主意。”
周知问:“这和虞倦有什么关系?”
苏俪笑了笑,用语言稍加修饰自己的目的:“虞倦会让周辉月动摇。一旦他失去价值,就没什么用了。这样你的仇也报了,对不对?”
周知迷迷糊糊,还是没想的太清楚。但他既想要报复虞倦,又想要羞辱周辉月,苏俪说的话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苏俪站起身,最后说:“妈妈会支持你的。”
她不是找不到别的人去引诱虞倦,或是别的方法解除虞倦和周辉月之间的婚约关系。但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未婚夫和讨厌的亲弟弟勾搭上了,更能使一个人崩溃呢?
现在和两个月前不同了。那时的周辉月毫无翻身余地,没有一丁点的价值,她的孩子的名誉当然是很宝贵的。而现在,周知就算和虞倦发生点什么,也不过是成年前的小小意外。
等到周辉月露出破绽,就会结束。
不过苏俪有点太自信了。如果她真的亲自去观察现在的虞倦,可能就不会那么想了。
*
虞倦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醒来后大脑有些迟钝,恍惚间不知道时间,甚至连睡前发生的事都需要回忆才能记起。
窗帘拉得很严,但隐约能看到外面的天是暗的。
他支起身,摸索着想打开床头灯,忽的看到床沿边不算太亮的屏幕,还有很轻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周辉月在他的房间里。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动静,周辉月偏过头,朝虞倦看去。
虞倦歪着脑袋,迷茫地问:“几点了?”
“六点。”
“下午?”
“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