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抹布受[快穿](100)
阮秋一下子被抽干了脾气,悻悻地垂头。
“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声线,无喜无悲的淡然,阮秋不禁骂自己真是脑壳被驴踢了才会觉得顾芒是酒吧那个骚男人。
“要叫老师。”顾芒说。
阮秋一听就火了,心想叫个屁的老师,抱都抱了摸都摸了还跟他玩这套,他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梗着脖子跟顾芒较劲儿,“老师”两个字就是不说出口。
顾芒低头看了眼表:“马上上课了,你喜欢站外边就站外边吧。”
“等等!”
阮秋又叫住他,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小声地一五一十地解释说:“那个女的叫玺悦,是,是我爸妈那辈的世交,小时候开玩笑要订娃娃亲,但是不作数的,我根本不喜欢她,她这次来找我也是想拒绝的!”
顾芒侧着身子,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这个角度阮秋看不清他的脸。
他忽然心里就有些冲动,想要摸摸阮秋毛茸茸的头发。
可往前是班里三十多双同学们众目睽睽的眼睛,往后是遍布摄像机的楼道。
恰好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
于是他只说:“快上课了,进教室。”
阮秋被这冷淡平静地声线兜头泼了盆冷水,一盆水下来,什么因为窘迫红了的脸,什么怦怦跳不知所措的心,都被浇地冷透了。
呵......
他真是个傻逼,傻逼兮兮地跟人家解释,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也是,他是老师,除了真早恋了给他惹麻烦,谁管他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暧昧对象有什么发小未婚妻。
自己叭叭个半天,小丑一样。
他定定地看了眼顾芒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走进教室里自己的座位。
夏宇偏头小声问:“大少爷,谁又惹你了?”
阮秋低着头,重重地把课本抽出来,不顾几本无辜的书被牵扯着掉出来,带出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动。
于是这整节课都安静如鸡,班里没一个人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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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过去,高三上半年的总复习时间过去了有小一半儿,班里的成绩每次考试单拎出来都变化不大,但把第一次考试均分与最近一次考试均分一对比,差别就海了去了。
伴随着班里学习氛围越发火热朝天,阮秋和顾芒的距离也拉的越来越远。
上课时,顾芒其实很多时候都感受到阮秋在看他,回头一看,那人却在低头转笔。
与阮秋铁打的第一不同,二班铁打的均分最后一名终于开始变化了,变成全年级倒数第二名。
这个月的优秀教师,第一次花落到顾芒头上。
“恭喜啊,顾老师,”这个消息把刘主任乐坏了,他这次亲自把大红花别在顾芒胸口,那眼神跟看自己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顾老师你真是太棒了,华市一中有你真是万幸!!”
顾芒眼角直抽,被动地被刘主任握住手:“不至于不至于,也感谢华市给我一个平台......”
刘主任大手一挥,私底下给顾芒的绩效奖翻了两倍。
挨个回应老师们的恭喜,等到人都走了,顾芒走上前低声问:“刘主任......最近怎么没见到吴媛吴老师?”
刘主任摆摆手,心满意足喝了杯茶水:“她啊,自己辞职了。”
随着教学进度推进,高三上半年最后一次全校运动会也开始了。
与高一的新奇,高二的麻木不同,高三的都知道这大概是自己这校园生涯最后一次的大型集体活动了,一个比一个积极,每个项目都报地爆满。
阮秋憋着口气儿,一下子在报名单上划了三个项目,篮球接力跳高都报了。
这些天他心积郁郁,这次非要给顾芒看看他的厉害。
黄跃作为头牌狗腿子,也跟着报上了这三个,有人笑他:“人阮哥这三样都擅长,能把人薄纱,你上去干嘛,丢人现眼去?”
黄跃翻了个白眼,很是骄傲的样子:“我这叫主打一个陪伴。”
运动会头一项就是最热血最有看头的篮球。
阮秋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可高一高二的篮球赛都没怎么参与,人都说阮秋是不轻易出山,只有阮秋知道自己不去这种肢体接触多的活动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难以启齿的怪病。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上课时候他顾芒知道他啥都会,再加上有意疏远,每次都不会叫他回答问题,下课了更是有意拉开距离,避他如蛇蝎。
即便面上装的再好,他也清楚自己的心。
他受不了了。
即便口头提一提他的名字也好,给他颁发运动会夺奖的礼品也好,只要和他有接触......
这次他一出山可不得了,篮球场围地是里三层外三层。
在男女比例二比一的华市一中,硬是把看篮球赛的男女比例拉到了一比九,还没开场,阮秋只是换了个球衣上场热了热球,彼此起伏的尖叫声就和尖叫鸡似的停不下来了。
阮秋先是抬眼往四周一看,他视线往东面飘,东面就爆发尖叫,往西面飘,西面就和比赛似的叫声更大.
那些球员们直乐,先是感叹自己比赛几十场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阵仗,说阮秋果然是他们的定海神针。
黄跃就乐:“那队长能是定海神针吗?那得是火箭炮!看谁就往谁那砸个炮弹似的,炸地他们直叫唤。”
一群人立刻爆笑开了,声音嘎嘎的。
阮秋没笑,“火箭炮”把全场围着的人群四面八方“炸”一圈儿以后终究还是没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
也是,人家那样清淡雅致的,这里人这么多,又没有他什么重要的人,哪舍得往这边凑。
他兴致缺缺地摆弄篮球,骂道:“滚去热身。”
队友们互相推搡着热身去了,也还是嘻嘻哈哈的,他们几个都是篮球队的,和对面那个临时凑个七八人的野鸡队伍有质的差距,只要他们不犯病,比赛可以说是毫无悬念。
一声尖锐的哨子声,比赛开始,阮秋打着打着也就变得专注,队员们有高一高二的,也都传球给高三的阮秋希望他玩的尽兴。
只要球传到阮秋手里,这个球的球生就算是倒大霉了,要被揉圆搓扁被阮秋摆活在手里玩出个花儿来,最后要么三分要么扣篮,反正肯定是以最帅的姿势进的。
每一次的进球都伴随着场子内外大得堪称可怖的嘶吼,地震似的,到最后全场人都喊哑了,也不顾手里的水待会是想要送给里面篮球队员的,纷纷开启瓶盖喝水。
又一个球传到阮秋手里,他伸出白净地几乎反光地胳膊擦了把额头的汗,继续习惯性地朝观众席看一眼,这一眼却登时把他雷劈在原地。
那个清隽的身影,该在办公室喝茶的,该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整理教案的,却不该是在黑压压的人群挤破了头挤出满头热汗的。
顾芒站在最前面,他长得高,担心挡了身后人的视线,就蹲下来。
冷淡冷白的脸被挤得发红,阳光晒在上面,静静地看着阮秋,好像他也是青春的一员,兴致来了来看一场班级组织的篮球赛。
“队长,愣着干嘛!人来抢球了!”
阮秋猛地反应过来,身体以这辈子最快的反应机能猛地一闪,对面那人扑了个空。
他利索地转身,满是汗珠的发丝在阳光照耀下和急速如电的风下一甩一甩的,闪出青春颜色的残影。
矫健细韧的少年身躯伸展抻长,长臂一扬——
球在光影下像凝聚了某种深长意味的宝石,在全场在万众在那人眼里的期待中,落进网中。
“啪嗒——”
球弹开了。
裁判吹哨:“恭喜高二二班!”
阮秋喘息着站在原地,他和那人只有十步远的距离。
全场爆发海啸般的欢呼。,所有人激动地跳起来。
顾芒蹲在地上,那是是一种沉静的姿势。
却弯起眼睛,笑了。
作者有话说:
每天就要踏上去成都旅游的火车了,买的卧铺,带了电脑,还带了本余华的《兄弟》
想到自己要在火车上装逼码字看书,一整个文青姿态,我就觉得我好牛的呢~~(被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