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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是开始发疯(13)

作者:禾花 时间:2024-06-12 10:05 标签:穿书 豪门世家 轻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谁?”
  外面是中年女性的声音:“阮先生,我是过来给您送东西的。”
  阮榛重新穿好衣服,不动声色地把剪刀背在身后。
  他打开了门。
  在这个瞬间,一个高大的男人侧身挤了进来,眼看就要扣住阮榛的手腕。
  “啊——!”
  阮榛手里的剪刀,狠狠地扎了进去。
  宋秋光捂住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背,痛得龇牙咧嘴,趔趄着跪在地上。
  阮榛后退几步,捂住了自己的嘴。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鲜红的血“啪嗒啪嗒”地落着,宋秋光咬牙切齿地抬头:“你!”
  “你什么你,”
  阮榛一脸担忧的模样:“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吗,手不能太欠,不然容易受伤呀!”
  当时在葬礼被逼到角落的时候,宋秋光就试图拽住自己的胳膊,被一把甩开了。
  阮榛最烦这种人。
  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搁这儿动手动脚,又不是不小心摔倒就能亲个嘴的古早玛丽苏小说,肢体接触是为了推动感情,所以干嘛要这样手欠。
  很失礼的!
  原书中,宋秋光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小人,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写在脸上那种,脾气相对而言也比较暴躁,被大哥宋春风和看似憨厚的二哥宋夏雨耍得团团转,然后他受了气,就要在阮榛身上讨回来。
  宋秋光很喜欢拽着人的胳膊,拖得对方踉踉跄跄地跟着走,这让他有一种全然掌控的错觉,所以曾经有这么一段剧情,几位少爷约着同伴去马场玩乐,逼着阮榛下注,猜测是哪匹马能一举得魁。
  阮榛哪里懂这些。
  他只是胡乱地指了匹枣红色的马,就紧张地往后躲。
  宋秋光哈哈大笑,拽着阮榛的手腕,给人强行带到台前。
  “有眼光,这是我的马!要是今天能跑第一,晚上有你的奖励!”
  阮榛脸色苍白。
  可那天实在太糟糕了。
  枣红马没跑两步就尥蹶子,往日的温顺全然消失不见,嘶鸣着腾跳起来,居然给宋秋光直接甩到地上,幸好旁边的工作人员有经验,及时扯住缰绳,才避免马蹄踏断少爷的肋骨。
  “哎呦,三弟今晚可要辜负美人了!”
  宋春风得意地回眸,对着满身狼狈的宋秋光极尽嘲讽。
  “操,都怪你!”
  宋秋光暴跳如雷,甚至推开了为自己擦拭泥土的助理,指着阮榛大骂:“扫把星,你给老子滚下来!”
  这是宋家的私人马场,除了鸟鸣和马儿的鼻息之外,阮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锁链。
  尝试过逃跑,可回来后就是凌虐。
  以及无休止的威胁。
  “那个张老头还在医院,你想让他死不成?”
  “再说了,父亲把你娶回来,咱们就是一家人,往外跑什么呀,让别人看笑话!”
  “我们几个对你还不好吗?别不知足!”
  彼时的他不知道,张老头早已离开人世。
  在宋家高高的院墙外,叫着阮榛的名字,和黄狗一起,颓然地倒在地上。
  噩梦一般的人生,似乎永远没有终点。
  当时的阮榛一步步走向马场,被宋秋光不耐烦地拽了过来,他们兄弟几个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但共同点都包括在他身上佩戴锁链,明晃晃地表示,他不过是对方的所有物。
  把活生生的阮榛,当做玩意看。
  觉得呆呆的他,因为羞耻或者疼痛而惊叫的模样,太可爱了。
  “你去驯服那匹马,给我跑第一。”
  阮榛挣扎:“我不会……”
  可宋秋光压根不管他的拒绝。
  烈马在工作人员的安抚下,刚刚平静下来,仍在不住地用蹄子刨着地面,宋秋光毫不客气地把阮榛扯来,拉过缰绳,绑在手腕的锁链上。
  看着是精致的一对首饰,实则里面装了定位,还能进行电击。
  “少、少爷,”
  工作人员忐忑地提醒:“这样可能不太安全……”
  “关你什么事?”
  宋秋光一把推开对方,冲阮榛扬了扬下巴:“上马!”
  那么高大的马匹,阮榛完全不懂怎么爬上去,烈日炎炎,空气中是草料和干燥的泥土味,锦衣玉食的少爷们都围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绝望的阮榛。
  “这就是你们家的小夫人?”
  “别说,长得真有那个味道,我喜欢!”
  “喜欢也不是你的,去问你爹要去!”
  哄笑声中,有人扬起马鞭:“喂,谁过去搭把手,起码让美人能上马再……哎呀!”
  马儿突然发了脾气,没等阮榛骑上去,就疯了似的跑了起来,缰绳瞬间绷紧,把阮榛摔倒在地。
  剩下的剧情,阮榛已经不太记得了。
  只知道那日的天很蓝,他以仰面的姿势被拖行了二十多米,幸得泥土松软,幸得上苍垂怜,灿烂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如今看到宋秋光,阮榛只觉恍若隔世。
  宋秋光不可置信地握住右手手腕,那枚剪刀还立在上面,闪着锋利的冷意。
  “救、救命!”
  豆大的汗水落在地上,宋秋光哆嗦着大喊:“救救我,杀人了!”
  刚才的佣人早跑没影了,走廊上回响着他的惨叫,格外凄厉。
  “别叫唤了,死不了。”
  阮榛一把给门关上:“说,找我做什么?”
  宋秋光稳了稳心神,声音都在抖:“先、先给我找医生……”
  他吓坏了。
  好疼,流了这么多血,自己会不会死啊?
  早知道今天不来了!
  葬礼结束后,还没到家呢,兄弟四个就吵了起来。
  在外面顾忌着宋书灵,都憋在心里,一上车,宋春风率先发问,说勾结外人,转移古董和财产,以及家里那副丢了的山水画是什么意思。
  宋秋光吞咽了下,干巴巴地开口,说别听那个贱人撒谎。
  苍白的解释太过无力,没法儿说服自己的兄长。
  那天的争吵,几乎持续到了早上。
  差点大打出手。
  最后,兄弟几个决定,不管情况如何,先给阮榛接回来再说。
  “父亲临死之前,特意给我们叫过去,说要照顾好小妈。”
  宋春风的眼里全是红血丝,表情阴鸷:“咱们总不能当耳旁风吧?”
  怎么也没料到,阮榛会被宋书灵带走。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问,从灵堂到墓地都跟鹌鹑似的站着,无人提及阮榛的去向。
  可是,宋春风亲眼看到,阮榛上了对方的车。
  “你去问问三叔,到底怎么回事!”
  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父亲的头七还没过呢,弟弟就给嫂子接走,像什么话!”
  宋夏雨一脸忠厚:“大哥说得对。”
  “可、可那是三叔!”
  宋秋光的头摇成拨浪鼓:“我不敢。”
  “他能给你皮剥了不成?”
  宋春风一拍桌子,怒吼道:“不去的话,就把那副山水画交出来,那可是真迹!”
  好,又吵作一团。
  连向来话少的宋冬柏都忍不住开口,催促宋秋光赶紧出发。
  宋秋光恨得攥住拳头。
  一群混蛋!
  之前在灵堂,阮榛说要插手宋家信托基金,断了他们经费的时候,几人将信将疑——不,还是觉得对方不过虚张声势,但是宋书灵不一样,他是真的能做出来,也有这个权势和狠厉。
  宋书灵和父亲的关系很一般。
  虽然他远离家族,不常回来,但当初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由这个最小的儿子来继承发扬,哪怕父亲为宋家殚精竭力这么多年,也只是名义上的话事人。
  真正的掌权者,则是那个隐在黑暗中的宋书灵。
  他的低调,使得外人对内幕不甚清楚,但这几位少爷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自己的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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